三百七十一、容真:前冷淡而後殷勤,思之令人發笑【求月票!】(1 / 1)

“你怎麼沒走?”

“為啥要走,在下可是東林大佛的督造左使,留在這裡不很正常。”

“哦,是嗎?”

“不是嗎?”

“隨你,你讓讓道。”

竹林外,一條小道上。

容真剛走出竹林,就被歐陽戎擋住了道。

前者蹙眉開口,後者一本正經的回答。

歐陽戎讓開了路。

容真冷著臉,從他旁邊經過。

歐陽戎多看了眼她背影,跟了上去。

竹林內的琴音響了好一陣子,約莫小半個時辰,歐陽戎沒有進去,在外麵等著容真。

剛剛琴聲消失沒一會兒,他就瞧見這位女史大人走出了竹林,還是一副苦思冥想的神色。

不過看見他後,容真就一秒冷下了臉。

歐陽戎跟著容真走了一會兒。

二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後。

這身高差的組合有些奇怪,過路的女官、衛士們都忍不住側目。

等到暫時走到無人處。

“你手上提的是啥玩意兒?”

容真突然頭不回的問道。

“竹筍啊,這開春的筍子可鮮了。”

歐陽戎笑說,還把從大郎、六郎手裡“借”來的竹筍提起來,欣賞的看了一眼。

“本宮知道是竹筍,本宮是問你提著它纏著本宮乾嘛?”

容真莫得感情的問。

歐陽戎正色糾正:

“什麼纏著,容女史這話說的,咱們不是正常交流公務嗎,不過提它來,是要送給容女史,給容女史補補,此物益氣補血。”

“抱歉,本宮不喜歡接受賄賂。”

“哪裡是賄賂,隻是同僚關懷,順手而為的事情。”

“本宮也不喜歡人情往來,麻煩。”

“不用還人情,舉手之勞罷了,一點心意,還請見諒。”

“那行。”

“好,容女史現在住哪,竹林嗎,在下幫你提過去,給你放好。”

二人三言兩語下來,說到了這裡,沒等歐陽戎麵露笑意,就聽到前方傳來容真的淡淡話語:

“謝謝,前麵有個水溝,幫本宮放進去。”

歐陽戎噎住。

過了一個會兒,疑惑問:

“容女史應該不住水溝吧。”

容真懶得回答,回過頭,從上到下的看了一圈他。

歐陽戎立馬停步,手提竹筍,下意識立正了些。

容真打量了一會兒,一張冷臉上,浮現不耐的神色:

“歐陽刺史不是在潯陽城星子坊那邊乾的起勁嗎?本宮還以為你樂不思蜀呢,得東林大佛修好了才有空過來看一眼。”

“容女史這是哪裡話,見外了不是,潯陽石窟這邊的進度,在下一直都在盯著,平日裡王操之他們每日都有向在下彙報……在下絲毫沒有鬆懈的態度。”

“或許吧。”

容真收回目光,繼續攏袖前進,淡淡回答。

“那個,容女史住哪?這竹筍……”

“都說了,丟水溝裡,你若送本宮的話。”

歐陽戎搖頭:

“這可不行,浪費了好食材,這樣吧,在下幫忙帶回去,給容女史煲成一完鴨肉竹筍湯,改日帶來,容女史直接喝就完事了,也省的麻煩。

“聽說容女史私下生活質樸,可能也不會下廚煲湯什麼的……”

“誰說不會,歐陽刺史哪隻眼睛看見的,記得早去大夫那裡看看。”

“好吧。是在下失言了,沒想到容女史還會這種小事。”

歐陽戎點頭,詢問:

“那咱們這竹筍,是我回去煲還是你拿回去煲?”

“隨你。”

容真語氣不耐煩。

歐陽戎壓住笑意:

“那就在下來吧。”

容真反應過來什麼,驀然回頭,眼睛盯著他臉龐,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表情。

怎麼說著說著就答應了,總覺得是掉入了什麼話術陷阱。

在死亡凝視下,歐陽戎臉色奇怪:

“容女史看著我臉乾嘛,上麵有東西嗎?”

說著摸了摸臉龐。

容真已經氣鼓鼓扭過頭去,大步往前走去,淡紫宮裙的裙擺,在急促步伐下,有些飛揚。

似是想甩掉某個厚臉皮的同僚。

可惜遇到了一位不依不饒的郎。

“你到底要乾嘛?”

容真冰冷冷問。

“剛剛晨議的事。”

“哦,本宮第二項議題投了反對票,害得你平票,沒讓李從善換走,你不舒服?”

“也不是,能理解容女史。”

“是嗎,還以為你要來教本宮做事。”

前方的冷冰冰宮裝少女不自覺的昂起些下巴。

“哪敢,容女史第一項決議不是棄權了嗎,已經很給麵子了。

“下官明白容女史思慮,玄武衛本就是容女史特意請援過來的,兩支玄武營已經調走了一支,去西南前線,現在就剩下一千人,若是,即調玄武衛甲士去湖口縣剿匪,又調三百人去潯陽王府換防,那就真剩不下多少玄武衛甲士了,會影響容女史在潯陽石窟布防。”

容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冷笑一聲:

“嗬,這麼喜歡揣摩本宮?萬一本宮就是有私心呢?”

歐陽戎搖頭:

“在下信容女史。”

“你平常和你小師妹她們也是這麼說的?誇人一套一套的。”

歐陽戎無奈:

“都不是一碼事,怎麼比,容女史說笑了。”

說到這裡,不等容真回答,他似是想起什麼,問:

“對了,這次晨議,第三個議題,關於潯陽石窟的布防,容女史好像沒怎麼提,另外也沒說,需要韋密將軍和一千玄武衛甲士待在潯陽石窟,有何作用。”

容真板臉,安靜了會兒,才說:

“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你負責東林大佛修建,其他事情不用管,本宮一定保護好東林大佛和你……你們這些造像官員,布防的事情,有本宮和監察院來。”

“說是這麼說,但是這次天南江湖的反賊,鬨得越來越大,能看出容女史有些緊張,下官也想出一份力。”

容真抿嘴不答。

歐陽戎又試探問:

“這樣吧,下官把王操之撤回,最近會經常過來,正好是造像的最後關頭,快要裝臟完工的環節,下官還是親自盯著為好,容女史改日若是有什麼吩咐,或者突然想到什麼,也可以直接找下官,方便許多。”

容真隻是身影頓了頓,還是不答。

二人往前走了會兒。

歐陽戎問:

“那,上次易指揮使剛到雙峰尖,找容女史、宋嬤嬤私聊,也是關於布防的事情嗎?”

容真猶豫了下,點頭。

歐陽戎頓時覺得手中這些竹筍值了。

趁熱打鐵問:

“對了,上次記得容女史說要介紹一個老前輩給下官認識,說是也有相同的琴藝愛好,不知道老前輩還在不在,怎麼後麵沒影了。”

“是你人沒影了。”

容真脫口而出,說完就後悔了,改口:

“不小心忘記了不行嗎,好啊,歐陽良翰,你也是個小心眼的,原來一直記得啊,是不是覺得本宮虧欠你了。”

“這倒沒有,就是好奇問問。”歐陽戎搖頭。

“嗬。”

“行,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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