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後,樹祖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主位上,並指了指下首的位置對長月說道:
“坐吧。”
長月道:“這是我家……”
樹祖輕瞥她一眼,“在我麵前,什麼你的我的。”
長月無語,隻好聽話地坐下。
“樹祖,您找我到底什麼事?”
樹祖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打量著長月,良久之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這丫頭,到底在外麵做了什麼,怎的弄得渾身孽運與福運纏身?”
長月聞言一愣,“孽運?福運?”
樹祖道:“看來你還不知情。”
說著他伸出手朝長月眉心一指,長月隻覺得自己雙眸流過一絲清涼,她再低頭看自己,然後就被嚇了一跳。
隻見她渾身有紅黑之色和金黃之色兩道光暈交織。
“這是啥玩意兒?”
“這就是福運和孽運。”樹祖回答,“這兩樣東西同時出現在同一人身上,古籍中記載的隻有道祖一個。”
長月驚訝,“樹祖,您見過道祖?”
樹祖輕笑著搖頭:“我雖活的久遠,但在七大禁忌裡算年輕的。
西海女巫、詭醫、荒骨龍、悟道者都曾見過道祖,但我卻沒有。
我靈智初生時,天地劃分已經結束,道祖早就去了仙界,否則我作為仙樹也不會留在下界了。”
“原來如此。”長月恍然大悟。
樹祖接著又說道:“不過因為我活的足夠久遠,所以知道一些上古時期的秘密。
道祖身上之所以有孽運和福運同時出現的情況,是因為當時他正在謀劃劃分天地的偉業。
仙凡分離是好事也是壞事。
仙凡分離之後,凡人有了足夠的生存空間,那些強大的仙人也再沒法隨意乾涉天地運轉。
這是好事!
但若是分離失敗,那麼天地規則將會出現漏洞,大量生靈也將因此死去。
所以這也是壞事。
這下你該明白為何道祖同時被孽運和福運纏身了吧?”
長月點點頭,“懂了。”
她如今正做著和道祖一樣的事。
道祖分的是仙凡,她分的是人鬼。
樹祖問道:“那麼你呢?你又為何福運和孽運同時纏身?”
長月聞言麵露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樹祖實情。
樹祖眉頭輕挑,“怎麼?不能說?”
長月道:“事關重大,我不知該不該告知樹祖。”
樹祖聞言道:“你應該清楚,你既成了我隱仙派弟子,便終身是我隱仙派弟子,氣運與我隱仙派息息相關,你若出了差錯,我隱仙派必受牽連。”
長月聞言陷入了沉默。
樹祖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長月。
良久之後,長月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選擇將實情告訴了樹祖。
樹祖聽完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這丫頭,膽子也實在太大了,竟連這種事都敢參與!”
長月聞言道:“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我既踏上了修煉之途,那攀登的自然要是那座最高峰!哪怕將來為此而生死道消,我也絕不後悔!”
樹祖聞言先是一看,隨即暢快大笑道:“好!好!你這丫頭,不得了,不得了啊!”
長月問樹祖道:“您不怪我了?”
樹祖笑道:“我怪你作甚?就像你說的,富貴險中求,你若是成功了,按照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規則,我隱仙派自然也跟著受益。”
長月無奈地說道:“可失敗的可能性更大。”
樹祖道:“哪有想收獲果實卻不願承擔風險的道理?說實在的,這凡間我也待膩了,若是能去你說的那地府看一看,此生也算是無憾了。”
長月聞言不由心生感動。
接著隻見樹祖伸出右手,一盞通體青綠的石燈。
長月驚訝地看向石燈道:“樹祖……這是當年公檮家的那盞聚元魂燈?”
樹祖點點頭,“正是!”
長月不解道:“樹祖,您這是?”
樹祖輕輕一推,那聚元魂燈便輕輕飄到長月麵前,並落在了桌子上。
“從今日起,這燈就是你的了!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樹祖……”長月不由動容。
樹祖見狀一臉嫌棄道:“你這是什麼表情?給你你就收著,彆一副婆婆媽媽的樣子。”
長月心裡的感動瞬間就沒了。
“行了,該問的我都問了,就先走了。”說著樹祖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恭送樹祖。”長月起身朝著樹祖離開的位置拱手。
良久之後,風姑姑和李戴榮推門進來。
“樹祖沒為難您吧?”風姑姑問道。
長月笑道:“樹祖為難我作甚?我又沒做錯事。”
“沒有就好。”風姑姑鬆了口氣,“我先前看樹祖那麼生氣,還以為您惹到他老人家了。”
“怎麼會……”長月聞言麵露尷尬,說著她看向李戴榮道,“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該給你處理修煉的問題了。”
李戴榮聞言麵露驚喜,“是,有勞姑姑。”
“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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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長月帶著李戴榮來到了一間診室裡。
在儲物道具裡一通翻找後,長月取出一個藥瓶,從中倒出一顆翠綠的丹藥扔給李戴榮。
“把它吃了。”
“是!”李戴榮沒有絲毫猶豫,張嘴就將那顆丹藥吞下。
這丹藥是她在給立春、立秋兩位聖主治病時,順手為李戴榮煉製的。
吃下丹藥不多久,藥力開始在李戴榮體內生效,隻見他體表的皮膚開始出現變化,一片片綠葉似的紋路在他身體上浮現。
同時李戴榮也感知到了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差不多了。”長月說著走到了李戴榮的身邊,並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有點疼,你忍一下。”長月說道。
“是!”李戴榮點點頭。
隻見長月取出一把匕首,輕輕地劃開了李戴榮手臂的皮膚,鮮血瞬間就滲了出來。
奇怪的是,李戴榮鮮紅的血液裡竟隱隱透著一絲綠意。
顯然這是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