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功法(1 / 1)

蕭雍靈聞言麵色微微一變,遲疑片刻,低聲道:

“此事……豈不是輕視了貴族?恐怕不妥。”

李通崖自然曉得蕭雍靈此言之意,不過是場麵上的話,拱手道:

“你我兩家之事尚未擺上台麵,通崖突破築基也不曾外傳,如此堂皇地坐到上席,就是白白地失了先機,雍靈兄不必多心,你我兩家情誼自在,不必拘泥於俗禮。”

蕭雍靈連連點頭,他豈能看不出其中厲害?隻是怕平白安排了末位,讓兩家起芥蒂,故而一早就來尋李通崖一趟,特地點出李家的位置,就是在等著李通崖這番話了,於是拱手道:

“通崖兄明事理,雍靈早已在另一側安排了席位,又將望月湖諸家席位錯開,以遠離末席之位擺放,到時雲籠霧罩,也不會有人失禮地探出靈識四下尋看,自當無恙。”

蕭雍靈事情做得乾淨,李通崖笑盈盈地點頭應了,到了聲謝,往末席上去,蕭雍靈親自相送,這才重新回到上首,四下裡還空蕩蕩,身後的蕭久慶讚道:

“見兄長與通崖前輩相交,如同山鳴穀應,月照清溪,叫人驚歎。”

蕭雍靈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這張嘴啊!稱讚起來要數第二,也沒人敢稱一了。”

蕭久慶笑著連連告罪,蕭雍靈嗬嗬笑了,這才微微正色,答道:

“言過其實了,我與李通崖皆是多慮多思、言詞婉轉之輩,故而所言甚契,今日若是換成李玄鋒前來,我隔夜便將其利害一一闡明,再安排席位,便不會行這弄險之事。”

蕭久慶連忙點頭,複又開口道:

“小弟受教,隻是聽聞青池宗南疆又起妖禍,征招人手去那倚山城,不知有幾分真假?”

蕭雍靈搖了搖頭,答道:

“南疆妖王與青池宗本就沆瀣一氣,不過是遲炙雲的計策罷了,好在我家如今不屬青池治下,無須擔心。”

蕭家兄弟正聊著,李通崖這頭已經尋了位置坐下,等了一時三刻,上頭的位置才稀稀落落地落下來人,身側的席位坐下來一位白發老翁,東張西望著看了看李通崖,神色頓時一陣驚異,恭聲道:

“見過前輩......”

李通崖身側這一片皆是些胎息與練氣的席位,他這一築基修士在獨坐其中,身側之人皆畏懼躲避,這人也隻敢打了招呼,生怕他是什麼性格古怪的築基散修,不敢多言,轉過頭去默默吃酒。

李通崖也樂得如此,抬起頭來看著上首玉台上的人影漸漸滿了,這才聽見一聲唱名。

“修越宗,上元真人到——”

“三宗七門,最先到的竟是修越宗。”

周身議論紛紛,李通崖抬頭望去,那高席上已然有了一道身影,那真人一身白衣,服飾寬鬆,衣襟前佩著青玉,麵上模湖不清,腰間搖搖晃晃地綴著一劍,端坐在上首,潔白如玉的手指拿著玉杯靜靜端詳著,看上去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竟然勞煩前輩遠臨,俯授寶帖,陋峰蓬蓽生光,初庭感激甚幸。”

蕭初庭的聲音在峰上回蕩,李通崖聽得神情微肅,隻見上首那真人放下玉杯,微微頷首,算是答過了,忍不住暗忖道:

“蕭初庭竟然把態度放得如此之低......此人怎麼也是紫府後期甚至是巔峰的真人,修越宗雖然一向低調,但也是三宗之一,底蘊深厚呐!”

下首一眾人更是交頭接耳,修越宗位列三宗,卻在諸宗之中最是不起眼,不但山門飄渺無蹤,更是放養治下的世家大族,隱隱有坐看風雲之態,也是唯一一家治下有紫府仙族的宗門。

李通崖尚在聽著周身的碎語閒言,見上首有紅光乍現,又一紫府修士現身,鶴發童顏,手持一玉尺,白須飄飄。

“玄嶽門,長奚真人到--”

“長奚見過前輩!”

那長奚真人方才現身,忙不迭地拱手示意,上首身披白衣,衣襟佩著青玉的上元真人輕聲應了,長奚真人這才敢抬起頭,轉身賀道:

“恭喜道友突破紫府。”

下首的李通崖看得仔細,暗暗心驚,在上元真人腰間的劍上留意了一陣,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思忖道:

“這上元真人恐怕是個劍仙,否則難以叫幾位真人都恭恭敬敬。”

“鏜金門......”

“長宵門......”

上首的紫府修士一一到齊,皆向那上元真人示意拱手,這才落座,除了修越宗的上元真人,其餘都帶著築基弟子,李通崖仔細瞧了,除去三宗七門的位置,還有幾個紫府仙族。

“青池宗,步梓真人到!”

青池宗真人一至,向那上首的席位已滿,蕭初庭笑盈盈地拱手,說了幾句場麵話,於是仙樂糜糜,一派安逸太平景色。

李通崖則抬頭看了一陣,在紫煙門那一席的眾人人中看到了熟悉的麵孔,那人一手挽著須,正美美地飲著酒,手中玉快在盤中翻來撿去,哼哼著什麼曲調。

“這家夥,如今倒是過得舒服!”

李通崖氣樂了,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他在那紫煙門真人之下就坐,如今也應築基了,無奈地搖搖頭,暗忖道:

“隻是如今不太方便,看著能不能尋機問上一問,這靈岩子說著要把靈石送到我家,多年沒了動靜,活著。”

這人自然就是當年追逃之中到了黎涇山的紫煙門修士靈岩子,李通崖與他合計著滅了那兩長宵門修士,卻剩下兩個施過法的儲物袋無處可用,便讓這家夥帶回去兌了靈石,說是會送回來。

李通崖本就沒想著這家夥能親自送來,果然一去十多年,李通崖連根毛都沒見著,眼下見了此人,便尋思著問上一問。

“隻怕這老家夥賴賬,隻問上一問,若是不成,就當打了水漂了!”

————

徐公明駕馬在山道上行走著,剛才下過了雨,地上泥濘得很,馬蹄在地麵上炸起一陣陣泥花,林中的滴嗒水聲和變了調的風聲傳來,讓他微微蹙眉。

他如今已經是胎息四層的修為,跑起來要比胯下這馬快得多,可人總是懶惰的,成了仙也不例外,要他這雨天自己下來走,倒還不如躲在屋子裡不出來。

徐公明如今已經三十餘歲,徐老爺子去年亡故,山上派了一人來吊唁,徐老爺子畢竟是徐三之子,李玄宣和李玄鋒那處還有情麵在。

徐公明連連謝過,送回使者,感激之餘也一陣悲涼,這代表著徐家與主家之間的恩情又澹薄了一分,他操持了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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