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
紫府的彩光在雨水之中升騰著,一位位真人各自持著法器,神色各異地看著他,或平靜、或憐憫、或複雜,神通卻相互勾連,沒有一絲間隙。
“九位真人……”
忿怒摩訶瞪著金色眼睛,暗自催動金性,卻發現太虛之間相互勾連,早就設下了大陣,以防他遁入太虛逃跑,心中忍不住又驚又怒。
“你們……你們……算計我?”
忿怒摩訶俊美的臉龐扭曲起來,身上嗤嗤地發燙,氤氳的水汽從他的身上升起,腰背的線條分明,深金色的眼睛盯著一眾紫府,怒極反笑,怒聲道:
“好…好一個黃雀在後,恐怕早就開始謀算了吧…難怪…難怪!”
九道彩光各自流轉著,呈現出不同的形態,卻都態度堅決,將天地之間堵得死死的,沒有一絲讓步。
“青池宗…金羽宗…長宵門…紫煙門…鏜金門……好!好!都來了!”
忿怒摩訶癡狂一般地咆孝著,腳下的山林樹木倒伏,野獸叩首,濃重的威壓彌漫,身上的氣勢不斷飆升。
忿怒摩訶與眾紫府對峙,李通崖則跪倒在地,上頭的威壓叫他直不起腰來,隻能匍匐在地,小心地移動著,腹中的傷口不斷湧現出鮮血,滴滴答答地在雨水之中落下。
“嘶……”
李通崖深深吸氣,用僅存的法力掐指凝聚出一道水膜,將腹部的大洞堵住,吃力地跪倒在地,以青尺劍駐地,在地麵上挪了幾步,向李玄嶺的屍首處挪去。
“嶺兒。”
經過方才的大戰,李玄嶺的屍身已經四分五裂,隻留下一個頭顱在原地立著,睜著眼睛看,李通崖蜷曲著身子,將長子的頭顱抱起。
滿是鮮血的手向腰間摸去,李通崖卻發現在方才的爭鬥之中儲物袋已經消失不見,他一生節儉,到如今用的也不過是最普通的儲物袋,沒有什麼防護之力,沒有李通崖的法力保護,兩下便被這種級彆的法力撕成了碎片。
好在這儲物袋中本沒什麼物品,李通崖在地麵上掙紮了兩下,喘息了兩口來恢複法力,脫下長衫將李玄嶺的頭顱包裹住,小心的係在腰間。
脫離了李通崖的身體,這長衫失去浩瀚海的影響,迅速被血水和雨水染成棕紅色,李通崖望了一眼上首的幾朵彩光,腦海中不斷有靈識警示:
“再停留下去,會死!”
他咬了咬牙,渾身疼痛的仿佛要被撕成碎片,好在氣海穴中的玄珠符種不斷提供著清涼氣流讓他保持清醒,李通崖掐了訣,搖搖晃晃地駕風而起,隻不過在空中飛出半裡,如同流星一般墜入叢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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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局勢越來越緊張,神通的彩光湛湛,忿怒摩訶怒喝一聲,身體如同吹氣球一般生長起來,臉龐大如房屋,眼睛像是兩盞燈籠,在天空之中放著金光。
“張天元!果然是你,我便曉得是你帶頭,近百年不見,我倒要看看你修成了什麼神通!”
最中央的那道彩光顯出身影,是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