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拓跋(1 / 1)

徐國。

青池宗的修士已經漸漸到齊,北邊卻隻有偶爾幾道魔光與彩光飛梭,沉在濃濃的霧霾之中,看不清楚。

可李曦治得了消息,北方的釋修和魔修都漸漸到了徐國,七道來了三道,燕國也來了一眾魔修,都沉默地在四周查看。

邊燕山白霧蒙蒙,李曦治來此處數日,了解了許多東西,他與李玄鋒都在偏東邊鎮守,距離自家的望月湖不遠不近。

“我等駐守此帶,那些南下的小釋小魔倒是無關緊要,要麵臨的主要兩股勢力。”

“【大欲道】與燕國魔修拓跋家…”

李曦治的實力已經算的上不俗,尋常修士也留不住他,隻有這兩家仙宗級彆的勢力所出的築基能威脅到他生死,便格外留意些。

“我將去的白鄉穀,更是時常有魔修出沒,拓跋家的嫡係也是露過麵的…”

他算算時辰,後方的修士也將到了,在陣中落下,左右修士來往,等了片刻,尋到了楊銳藻。

這舅哥正在院中端坐,持著小信看著,兩眉緊皺。

見了李曦治上前,楊銳藻連忙翻手把信收起,上前一步,輕聲道:

“曦治…各峰的安排都下來了,雲船想必已經到達。”

“不知家中…”

李曦治連忙來問,便見楊銳藻道:

“望月湖是受寧家月湖峰指派…雖然本就是物歸原主,但還是聽聞寧家動用不少關係,把幾個有想法的仙峰都逼走了。”

‘果然落入月湖峰了。’

李曦治有些預料,頓時頭痛起來,心中道:

“可寧家現下安排了遠刑峰、洞泉峰、兩邊的人手派遣出去已經夠嗆,如今還要加上個月湖峰…哪裡還夠呢…”

“寧家人手不足,要守這幾塊地界…一定是要從我家全力調遣的…”

李曦治略略一思量,心中很快對局勢有了判斷,更是敞亮了:

“寧家的月湖峰如願以償地得了望月湖,何嘗不是遲炙雲有意為之…寧家人手短缺,就要得罪我家大征人手…”

“到時寧家守不住死了人,被宗內大加責罰,就要暗暗怪我家不儘力,我家這頭去的人死傷了,寧家又要來調,家中難免恨起來…”

他隻覺得有些棘手:

“把青池的矛盾推到世家之間…這一手真是麻煩…”

有李曦峻在家中,李曦治也不怕家中與月湖峰真起了什麼爭執,隻看能妥協到哪一步,畢竟寧家如果守不住,自家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李曦治看得明白,一時不曾說話,楊銳藻自顧自地看著信,眉頭緊鎖,沉聲道:

“至於宗內諸地…怨氣也是大得很…寧家還要派人來我這處借人…這是什麼道理…”

青池將各地劃給各峰,任由各峰去征人前去北方,臨行前說的是征調四到五成,各峰也領了命,乘舟前去了。

結果到了地界上一看,要守的地盤綿延一片,除了幾個大郡世家的峰頭,哪有幾個是能布滿的?隻好回頭六七成調動,甚至於無背景的小族到了八九成、舉族修士遷來的地步了。

李曦治也清楚這些消息,這些天陣中的哀聲景色見了不少,他沉默片刻,靜靜地道:

“主要宗內看重東海,這東海中的諸位同門還在守島,不曾調回來,自然人手處處短缺。”

楊銳藻明白他的意思,輕聲道:

“這兩日眾修常有不滿,可這個山是不得不守,一但釋修魔修越過大河,一定攻不破青池山,可腥風血雨,難免會席卷大半個江南。”

李曦治點頭,要的消息也到手了,當下隻道:

“我便出發前往白鄉穀,前來彆過。”

楊銳藻所派遣的地方也與他不同,此刻聽了他的話,連忙從位置上起來,神色很鄭重,輕聲道:

“你要去的地方是白鄉穀,我早已經打聽過了,傳聞正對著拓跋家的方向,這家人自古就是正統魔修,更是出過金丹魔君…”

“如今雖然沒落不堪,可爛船還有三斤鐵,萬萬小心,以你的修為,隻要小心謹慎,無論如何都不至於受太重的傷。”

李曦治自己也專程打聽過,默默點頭,道了聲平安,李曦治便駕風而起,出了這邊雁山,一路往東去。

行了百裡路程,天光一下明亮起來,刺眼地撒滿大地,李曦治收斂虹光,從南邊一側的幾座城池上飛過,慢慢望見一座峽穀。

這穀中儘是黃澄澄的楓樹,幾道遁光自北向南,從天空慢慢劃過,下方的陣法放出光彩,李曦治乘著霞光落下去,正逢著幾個魔修模樣的人物在陣邊窺探。

李曦治一路落下,隱匿功法高明,幾人毫無所查,還在穀中的樹叢中穿行。

他隻抖了抖袖子,甩出幾道霞光,色彩紛呈,輕柔飄逸地在林子中打了幾個轉,各自往這些人的身上竄去。

後頭幾人來不及反應,一時間被捆了個緊實,動彈不得,紛紛滾落在地,前方幾個魔修機敏地回頭,可不過胎息修為,抵擋不過,接二連三化作了滾地葫蘆。

隻有為首之人是練氣中期修為,反應還快一些,抽出法劍,劍上綻放出紅盈盈的光,反手格在這紅光上。

“鐺!”

隻聽一聲清響,為首的魔修被撞了個踉蹌,虹光隻縮回去一寸,又伸頭向他撞來。

“這是什麼玩意!莫不是法術?”

這魔修出身趙國,前半生也是與釋修鬥法,還不曾見過仙修,足足愣了一息,麵前一浮現出一踏著霞光的道人。

“壞了!”

這身影隻是在他眼中閃動了一瞬,手中的寶劍已經不翼而飛,落進這道人的手裡,他心中的駭才落下去,身體已經被纏得嚴嚴實實,駕起遁光都不能了。

李曦治取來這法器看了看,果然是粗糙不堪入目,是用血氣魂魄堆出來的,放在手中綻放著隱隱的血光,卻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東西。

他隻駕霞到了陣前,身後的幾道霞光捆著人,用令牌開了大陣,便見穀中一座小得發指的坊市立著,幾人駕風來迎。

這坊市充其量不過幾間庭院,簡陋不堪,陣法看起來很新,應是青池宗設下的。

這幾人到了他跟前,紛紛下拜,李曦治仔細看了,一名練氣中期,三名練氣前期,其餘不過胎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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