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動蕩122愛仙齊天打賞盟主加更(1 / 1)

李絳遷說罷這話,一旁的女子點頭,輕聲道:

“你酌情考慮即可,我方從老大人那裡回來,老人家也多問了一句,也是思量著…眼下不是好時機。”

李明宮既然這樣說了,李絳遷自然點頭,心裡把這個事情記下來了,把兩封信擺在桌案上,輕聲道:

“還有一件事情,那守定道人的事情有著落了。”

當年的守定道人從李家出去,原本打算前去陳家,硬是被李絳遷給攔了下來,往陳家和靜怡去了信,如今都送回來了。

“一封是豫陽陳氏的,大多是感謝我家提醒的話,送信來的人聯係了守定,說的是陳氏族裡也出了混亂,若是前來,可先去南疆一處據點。”

李絳遷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答道:

“這守定道人雖然滿心疑惑,也看出來推辭之意,便不去了,另一頭是靜怡山的信,安排他遊曆南疆,他隻好鬱悶地往南去了。”

李明宮微微出氣,卻見李絳遷頗有意外地道:

“這靜怡山也奇怪,信裡對我家客氣,卻把守定劈頭蓋臉罵了一陣,看來這一家也是頗為性情的道統。”

他一邊開著玩笑,一邊把李明宮送出去,心中還在想著先前的話。

費氏在北岸有一定的自主權,李家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動,其實族裡的聲音不少,無論殿上的聲音怎麼樣,陳氏與安氏兩個大姓立場都很堅定,一力支持削減費氏自治,甚至進行吞並。

‘陳鴦是很聰明的,在這種敏感的問題上,其實不容陳氏做第二個選擇…’

‘至於安氏…’

安氏的老爺子安鷓言還活著,這位是拜過李通崖的,地位堪比陳氏的陳冬河,可真正的領頭人是他的兒子安思危。

這位安客卿曾經是李氏為數不多的築基護法,一度極受重用,可李氏一登紫府,他這淺薄的仙基便不堪大用…後來又被敵人俘虜,回來之後諸位後輩都取代了他的位置,他也一直低調下去,可在這件事情上,他已經開了好幾次口,到了費氏臉上都有些掛不住的地步。

至於諸脈之間大多數保持著沉默,從周行輩開始算,一共四位,周昉、周暘兩人忙著給後輩謀取利益,沒心思管這些,幾乎是家裡說什麼兩人就是什麼,行寒、周暝更不管事,聲音反而很小了。

承明輩餘下的獨苗李承?性格嚴肅古怪,通常摸不準,李明宮和李玄宣雖然沒給過準話,可眼下的意思也是不宜動費氏。

‘費清雅…隻要費清雅未曾安排,費家的一切安排都是空談…隻是修了【江中清氣】,費清翊那裡可不好交代,找個理由打發了…奇了怪了,諸紫府竟然不給她些安排?’

他沉沉思量,竟然見著門扉輕響,一陣腳步聲,兩人急匆匆到了殿前,一人身材壯碩,憨厚老實,納頭便拜,另一人則拜都不顧著拜了,隻往裡頭來,雖然氣勢逼人,可麵色難看,臉色鐵青。

“拜見家主!”

李絳遷心中微動,眼前兩人一個是坐鎮玉庭的李汶,數代的老臣,一個正是執掌青杜、練氣修為的李承?,承明輩的獨苗,便立刻從台上下來,問道:

“這是怎麼了。”

李承?麵色鐵青,兩唇蒼白,低聲道:

“稟家主,老二的命玉碎了。”

“二伯?!”

李承?子嗣幾乎儘數沒於族事,女兒李行賽也死在魔修手中,隻將兩個侄子當兒子養,即是周行輩的李周昉、李周暘兄弟。

這兩兄弟是族裡最惦記後輩的實權人物,威望頗高,兩兄弟始終記掛著親戚子弟的蔭蔽,在持家人眼中很是不順眼,李絳遷便將之換去東岸看著,把李承?換回來管理青杜,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

“怎會如此!”

雖然這位長輩天賦不算一流,可也算嫡係的中堅力量了,又是周行輩的大宗嫡係,身份顯赫,李絳遷先是一震,眼中有了怒意,立刻問道:

“那…大伯如何了?兩位長輩一同在東岸…可有傳什麼消息回來?!”

李承?沉著臉搖頭,古板的臉上滿是痛意,咬牙道:

“並無消息,好在命玉完好無大礙。”

李絳遷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

大伯李周昉與二伯李周暘雖然從來共進共退,地位修為也相近,可很明顯,兩人在李絳遷心裡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隻一點,在紫煙修行的李闕宜、族內的新星李絳宗的父親就是大伯李周昉,李周暘隻是這兩位的叔叔而已……

這雖然很殘酷,可李絳遷心中的確閃過一絲慶幸,餘下的就是不解與怒火,看向一旁跪在殿前的李汶,又聽一陣腳步聲,一身黑甲的陳鴦從旁上來,單膝跪地,雙手將信奉上。

一同進來的還有李明宮和李玄宣,李明宮麵色還隻是難看,李玄宣則有些又痛又怒了,兩人都不打擾他,沉默地站在側旁。

李絳遷稍行一禮,沉著臉接過,讀了一遍,便將信送到李玄宣手中。

老人接過一讀,便聽著李絳遷森森地道:

“今日我家與都仙在荒野上遊鬥法…有一批築基魔修秘密進入荒野,掠了東岸,破了兩道大陣,殺了不少人,崔護法雖然及時趕到…卻已經來不及了。”

李絳遷看到此處,便已經明了,李家與都仙道在江上鬥法,距離和時間都是可以把握的,前來偷襲也容易被包住,因此遭了他人算計。

“而近日大伯、二伯就在東岸,與安護法本應在一起,隻是大伯劃分的職責不同,今日本來是他的職責,可他一直讓二伯替他去,就是這一換,保住一條性命。”

李承?怒火中燒地看完,把這信遞到身邊的李汶手中,伏地而拜,厲聲道:

“荒野四處都是我家的眼線,這一群築基神出鬼沒,能潛入東岸,必然是有隱匿的法器相助,絕非尋常!乃是有人故意加害…還望家主明察!”

李絳遷當然知道這些東西,加害自家的絕不會是什麼魔修和散修,麵色漸沉,心中有了彆的疑慮,李汶則拜道:

“我家占據荒野的西部,在腹心之處受襲,那麼這群人是從東邊下遊來的,下遊兩岸是都仙、沐券、玄妙…”

李絳遷搖頭,答道:

“隻要有一件上好的隱匿法器,從這些勢力的地盤上穿越並非難事,隻等崔護法來問問。”

此言一出,李承?隻好按耐住脾氣。

東岸距離此處近得很,青杜中的命玉還未碎多久,便見一陣喧鬨,崔決吟落在洲中,神色不安地上來了。

一同跟著來的還有李周昉,這位一向為子嗣考慮的大伯已經絲毫沒了憨厚之色,麵色又青又白,撲通一聲往地上一跪,哆嗦地道:

“家主…家主要替他複仇啊!”

“我弟弟…勤勤懇懇一輩子,卻為敵人所害…連屍骨都不曾留下!膝下甚至沒有幾個子嗣!”

他哭得昏天黑地,李絳遷看著也覺得棘手。這時已經不是在意禮節的時候,安撫了李承?和李周昉,徑直讓崔決吟上來,含怒道:

“崔護法,你見了魔修,這些人如何穿著,可有什麼行蹤暴露?”

崔決吟有些躊躇,看了眼李絳遷,又轉去看李承?,這中年人死了從小看到大的侄子,心情之沉重並非幾人能體會,崔決吟這麼一躊躇,他便有些忍不住了。

崔決吟眼看李承?的暴躁模樣,終於神色不安開口道:

“這群人具體數目不知…可都是築基修為,又手握法器,似乎對破開陣法頗有助益,那兩座大陣又不高明,如同紙糊的一般…說破就破。”

“有兩人與我交手鬥法,安客卿也好,妙水也罷,在場不少修士都看到了…一人是『合水』,不知仙基,另外一人倒是很明顯…是『南惆水』…還取出了相當不錯的符籙脫身…必然不是尋常人家。”

“後來一路追到沐券地界,他家竟然也在與一批魔修鬥法,打得很是凶烈,我不得不退回來。”

此言一出,李絳遷立刻皺眉,知道崔決吟為何遲遲不言。

『南惆水』!

以修行『南惆水』聞名天下的紫府勢力隻有一家,那就是江水對岸,正與李氏對峙的都仙道!

‘怎麼可能!’

李絳遷心中一愣,李承?卻恍然大悟,撲通一聲跪了,悲道:

“果然是都仙!他家在江上拖住我家主力,背後偷偷派修士潛入東岸,偷襲我家!果然…這都仙道…圖謀我家已久!”

李絳遷扶他起來,勸道:

“江南的『南惆水』不少,鄰穀家也修『南惆水』,隻一個仙基而已,尚不能定論,叔公保重身體…”

李承?卻不起,李周昉更是淚流滿麵,咬牙道:

“『南惆水』不少,可與我家的交戰的仇敵就這一家!”

李承?則轉頭看向崔決吟,泣道:

“敢問崔護法,大人既然與敵人交手,仙基高明與否,敵人法術是否精湛?總有個高下之分!倘若是一些雜七雜八的道統,絕不可能是崔大人的對手!”

“能從崔大人手中逃生,還不露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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