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天霍1+1\2潛龍大佬白銀加更7\20(1 / 1)

李曦明是不信什麼成就真君、鑄就金丹的話,要修也是李周巍、李闕宛有那麼點希望,他自己能成參紫都要燒高香了,隻拜道:

“不敢指望金丹,隻望晚輩有點出息,不至於丟了傳承。”

真誥聽了他這話,微微一愣,眼底有些感慨,轉過身去,一時並未多說,頓了一頓,遠方已經馳來一宮女,手中抱著一玉盒。

他歎道:

“【上寰閣】中還有不少好東西,他也留了東西,寄在天上,你一並帶回取用,就算承下這份緣分了。”

這東西送去,麵前的李曦明一拜再拜,感謝不止,卻未起身,拜道:

“隻是受了前人遺澤,不知這位仙官可是洞驊真人?”

李氏早早得來仙鑒,便有此猜測,如今終於問出,他心中忐忑,用餘光觀察,發覺他提起此事,一旁同樣跪在地上的蕩江已經是淚流滿麵,嗚咽不止,暗暗驚悚:

‘恐怕就是了…這蕩江仙官為了洞驊真人日夜苦功,洞驊真人更是在香爐上記下其閣名,眼下提起名字,蕩江情難自禁,涕泗橫流,應當是洞驊真人在天上的情分不淺!正是因此…這位一看就地位不低的仙將才會親自迎接!’

蕩江哭得動人,讓真誥都歎了口氣,心中暗道:

‘還能說不是不成…我也指不出來彆人給你了,難不成說是你家木田老祖…’

於是真誥麵色肅穆,深深歎息:

“好自珍惜罷!”

言罷,輕輕揮袖,眼前的李曦明便化為流光散去,這才有些苦惱地轉過身,地上的蕩江已經哭成淚人,伸出手來,呼道:

“許久不能見大人!甚是想念,謹記教誨,小人這雙手,一日日撰寫功法不曾停過!”

他說是這樣說,心裡頭一個勁地念叨:

‘洞驊真人李江群…洞驊真人李江群…果然是你…還沒有消息,還要作牛馬,苦了我也!’

真誥聽他心聲聽得嗡嗡作響,略有無奈,麵上依舊威風凜凜,隻安撫道:

“我也知道你辛苦,李仙官的事情一直是你在操持,這下界偶然來了人,算是好事,說明仙府的禁製漸漸開放…”

“而李仙官的位子一直空懸著,這昭景也沒幾日能上來,將來也未必有機會,他有些下界除妖,管束異道的職位,可對你大有裨益!”

蕩江抬起頭來,心頭大喜,麵上泣道:

“小人並未貪圖,也並非抱怨,隻感恩大人時時記掛,莫敢忘懷!必定勤勉儘責…”

該說不說,他工作確實勤勉,雖然不能如同陸江仙般撰寫紫府一級的書卷,可這築基、練氣是一點沒少,比專擅少陰的少翽廣得多,眼下便安撫道:

“此地也是寒苦,如有什麼需要…大可向少翽提。”

陸江仙才吩咐完這話,便聽他心中喜不自勝,響起心聲來:

‘這天上…可有仙牛…想奶想得緊…’

一句話堵得他立刻化風而散,心中無奈不已:

‘我早該知道他是這般習性…把這堇蓮的壞毛病也帶到天上來了!還想著煮那奶喝呢!’

……

上寰閣。

高處的四座燈柱光明,白金色道袍的真人緩緩睜開眼睛。

李曦明便覺一陣天懸地轉,已經到了上寰閣之中,一切天上光景如夢般煙消雲散,魂魄也回歸升陽,眼前隻餘下上寰閣的日月之光。

香爐上的三炷香剛剛燃儘,幾段香灰耷拉在爐裡,一枚玉盒正正地放在麵前。

‘恍然如夢…果真是洞驊真人李江群。’

‘可即使他是劍仙,即使他一人就能壓著江南任何一位紫府,交好太陽道統的所有青年修士,照樣被圍殺在望月湖…我家與他尚無可比之處,更該小心才是。’

他起了身,將玉盒拿起來端詳,發覺這玉盒沒有什麼花紋,純白如雪,在手中仿佛要隨時化去。

輕輕開啟,便有一股寒氣洶湧而來,使得閣樓之中驟然寒冷,他定神一瞧,見著玉盒之中放著一卷軸,一指甲蓋大小的小珠。

這卷軸之中是一幅白雀之圖,展翅欲翔,活靈活現,側旁上書六個大字:

《戊癸索陰神卷》。

李曦明仔細看了,圖底密密麻麻寫滿了功法、術法,用靈識探入其中,這《戊癸索陰神卷》是一道少陰一性的紫府功法,凝聚神通『香俱沉』,術法、身法、遁法一應俱全。

《戊癸索陰神卷》雖然是少翽書寫,可少翽曾經也是海外的妖王,一些術法習慣難免被人注意,陸江仙收到手裡便改過,如今古意盎然,看著就是一股紫府金丹道初具雛形時的味道。

李曦明欣喜點頭,便將這一部畫藏回盒子裡,再去看手中的令牌,果然銀湛湛發著光,心中暗暗下定主意:

“此地今後就是我家寶地,籙丹、族史、法器、了不得的功法,通通往裡頭藏好了。”

他將卷軸放回去,另一頭取出指甲蓋大小的小珠,稍稍感應,發覺靈識之中漸漸浮現一副情景來。

便見熟悉的朱綠色海水波濤,海峽狹窄,山脈起伏,李曦明仔細端詳了,隻覺得有些熟悉:

“似乎是群夷海峽某處…在那群夷鹿萊島附近…”

隨著視野漸漸下沉,竟然浮現出深藍色的光輝,隱約呈現出一間藏匿在地脈之中的洞府,府門緊閉,毫無生息。

‘紫府大陣…看來是誰的洞府。’

李曦明暗暗記住,先將此物存入玉盒之中,這才往次樓而去。

‘尚還有紫府功法、術法在此!’

他重新取了木簡來,嵌入石台之中,觀察起來。

他沒有隨意查看,而是仔細尋了一圈,很快在一片紫府功法中尋到了『天下明』的紫府功法,最低的一道是《造徹長慶經》,名字灰暗。

‘按著這令牌的描述,隻要族中子弟祭祀,便一定會有新功法賜下,若要求取某道功法,還要先在【上寰閣】的香爐旁祈念,投籙升天,等待天上回應,而天上封鎖,也不知道多久一回應,誰來回應…’

‘何況這東西未免太貴,紫煙就有天下明的道統,拿到手裡也更合理,不必折騰,還是除妖降魔,看看仙功數量,換取些彆的來。’

有了天上的遭遇,李曦明便明白此間亮著的諸多術法大部分都是那位李仙官換取過的,五品術法除去一道自己不擅長的『坎水』《調水化陵》,餘下三道分彆是『清炁』的《玄閎術》、『真炁』的《真一斷夷光》與『青宣』的《九堰青羊山》。

這三道之中,『青宣』喜土德,在諸法之中一向是位置曖昧的一道,而『清炁』與『真炁』最不挑人,可以取來一用。

李曦明大抵看了,這『清炁』《玄閎術》是一道平日以法軀抬舉清炁,寄在太虛,孕養變化的法術,要求法軀最好無漏無傷,無漏至少是紫府,無傷便是沒有傷勢。

平日修行《玄閎術》,一旦法軀有損,寄在太虛的清炁察覺到缺漏之處,便會傾瀉而出,《玄閎術》便利用此理,從而修複法軀,應急製敵。

然而此術更重要的用途並不止於此,似乎這大部分的篇幅隻是為了收納清炁打基礎,一旦此術大成,身軀驟然隕滅,清炁有餘,升陽府便會落到這清炁之中,在太虛之中逃遁。

‘清炁之術,真是玄妙為上…’

紫府一級,雖然不至於如憐湣、摩訶一般肆意妄為,可法軀隕滅也不是終點,升陽破碎才算隕落。

隻是紫府沒有釋土可以寄存,瞬息萬裡離去,法軀既然碎了,彆人拿捏升陽也是簡簡單單,除非有什麼奇特靈器、法術,極少數是能用升陽逃出來的。

這《玄閎術》看著就難,李曦明掃了一眼,便去看《真一斷夷光》,這道真炁法術難得的是道養在兵器裡的術法,自然也是不好修行的,李曦明且先都記下來。

他這段時間修行了一道《蹈焰行》,近兩年的日子過去,也不過才入了門,自然不會好高騖遠,當即從樓中下去,把最低層的石台開了,直接去挑四品的明陽術法。

這一次可以用的術法便多了,難度也大大減小,李曦明眼下的攻伐手段不算缺,仔細一看,取了兩本出來。

‘明陽一道的四品遁法《列府天陽遁》,四品束縛術法《光明天濤》…’

身為仙道修士,仙法本就比釋修妖修的術法豐富,眼下更是放開任他挑,身法、術法、遁法…各有各的長處,本是越多越好,可貪多嚼不爛,李曦明便先取了這兩道:

‘一是這兩道難度不高,二來,也是少數與『謁天門』關係緊密的,修行起來速度更快。’

‘雖然這樣也有缺陷,等修成了『長明階』等其餘神通時不能相輔相成,多半是要被神通代替了,可誰知道能不能修到那一步?隻一個快就夠了,極速提升實力才是。’

他心滿意足地收下來,到了閣樓的住所,才把手中玉盒存放進箱子裡。

李曦明與女咲等人鬥法之時,肩上受了點小傷,如今看不出來,可到底也要個幾月功夫,他沒有心思等,趁機此地靈機充沛,從袖中取出一枚【玄確經心藥】,兩根指頭一搭,把肩膀的皮肉掀起來,再把【玄確經心藥】塞進去化了,讓它自行療愈。

可他才收拾完傷口,來不及多修行,聽著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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