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複勳1+1\2潛龍大佬白銀加更14\20(1 / 1)

‘江壺子的初心應當是好的,否則也不會硬著氣這麼多年不吭一聲,高服也是真有些舊恩在,否則他堂堂王侯之尊,沒必要在這種敏感的節點還向我這魏李之後默默示好,應當有無奈之處,可北方一定有人順水推舟…”

李周巍靜靜等著,心中漸定:

‘可汀蘭、後紼都不是愚蠢之輩,如果是一百年前還好,如今奎祈之死叫他們就放下了高高在上的架子,還想用之前的招式來對付…恐怕不容易罷!’

果然,稍等了片刻,見著太虛蕩漾,一片紫色光瀑流淌,現出一位紫衣女子來,麵容姣好,細眉秀眼,微微一禮,柔聲道:

“見過渤烈王。”

她的態度很是尊重,眼前的王侯微微點了頭,答道:

“原來是殊袖,恭喜成就神通!你離了齊地,齊地陣法一道的幾個老人至今還在懷念你,前些年得了你的消息,都很高興,一直送到我王宮裡來。”

李周巍突然明白過來:

‘這位汀蘭真人本也是齊國人!是紫霈真人前去收的徒!如今看來,與這位渤烈王似乎早早相識…甚至聽著這語氣,與太陽道統的諸修不同,她汀蘭說不準與高服還有一層君臣名分!’

遂見汀蘭真人微微眨眼,低聲道:

“王侯厚遇,殊袖感恩在心,故而今日聽聞王駕過江,特地來迎,如有冒犯…還請恕罪。”

她輕輕一引,三人便踏破太虛,落往江邊的山崖之上。

此處正麵臨沙灘與滔滔的江水,亭閣矗立於山崖之上,兩個侍衛守著,在亭子間落了,李周巍暗暗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汀蘭來得及時,請高服落足的事情也隻有她能做,否則兩人隻能繼續尷尬的在太虛裡對峙,更要考慮太陽道統的感受。

這女子輕描淡寫地把事情接過來,在亭子裡落座,沏起茶來,輕聲道:

“渤烈王一路南下,這事情可談好了。”

高服身材雄偉,往亭中一坐,好生威武,撫須道:

“尚可…淮江道乃是趙昭武皇帝曾經設下的,這麼些年來,一直虛設一二郡之地,徐國公暴死,京中本就有征服之意,卻折騰了這麼多年…”

“如今稱昀、都仙、玄妙三門,皆奉趙朔,改為淮江道統,好在事情輕易,沒有太多傷亡。”

其實高服南下,實在是對三仙門的懷柔之策,也是釋修內部不齊,諸家一同製約的結果,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汀蘭對高服沒有太多怨氣,隻低聲道:

“不知江北三宗,治玄榭是如何記名?”

兩人似乎完全沒有南北的隔閡,高服很自然地抿茶道:

“稱昀仙門常昀真人,修行『庚金』,今得驗明道統,出自古修,上屬兜玄。”

“都仙道統鄴檜真人,修行『都衛』,更是鮮明,兜玄道統無疑。”

“至於玄妙觀素免真人…”

高服神色肅穆,微微一頓,答道:

“這位素免真人我識得,如今山中皆言他帶著齊秋心前去海外,擇地閉關,助齊秋心突破紫府,連那一尊宗師像都被帶走,隻留下一親筆信。”

他帶著些饒有趣味的味道,道:

“釋來則投釋,齊來則投齊,一朝道門滅,徙在隔湖峰。”

李周巍暗暗皺眉。

‘素免還是有些手段的,至少能那麼久之前就預料到是高服南下收場…’

所謂齊來則投齊,渤烈王就是齊王,隻是當年有過一個齊帝,下場還不大好,高家與之並沒有道統血脈傳承,自然不能用這個齊,於是用了渤烈…

而所謂的隔湖峰,正是長奚身死所化的靈山!

畢竟玄妙是通玄道統,在南北之間又沒有什麼偏頗立場,甚至還結交了不少北方修士,紫府又在外,玄妙觀再怎麼折騰,都不會有太淒慘的後果,素免為他們留的最後退路就是那一山之地了。

李周巍隻是皺眉,汀蘭則謝起來,便見山崖之間很快上來一行人,陳鴦抱著一枚金鐵之盒上來,恭聲道:

“拜見諸位真人!”

不清楚渤烈王的態度,李家下麵的人自然不會派嫡係過來,隻讓陳鴦近前,呈那盒子上來,恭聲道:

“江壺子前些日子便隕落了,臨死前耗儘修為,連作七符,修為精血竭儘而亡,異象並不顯著,如今一切東西都在盒中。”

李周巍先從他手中接過來,這短暫的接觸時間內靈識輕輕一掃,順勢送到高服手中,這位渤烈王收了金盒,輕輕開啟,裡頭放著七枚金符,一張小信。

‘金甲玄功符。’

李周巍早知其中之物,並不奇怪,【金甲玄功符】雖然是築基符籙,卻不算多麼了得的符籙,隻是能凝聚一件法力甲衣,用來抵禦敵人的法術而已。

高服卻瞳孔放大,默然凝哽,將之收起,威武的眸子立刻閉上,久久不能睜開,終於去看那遺書,不過八字而已:

“江南安寧,得幸善終。”

她不曾提一點高家的事情,卻在強調自己是善終,這位渤烈王閉目收下,微微行禮:

“多謝公子!”

他謝了這一句,竟然一句話也不多說,穿入太虛,消失不見。

李周巍行禮相送,一旁汀蘭輕輕彈指,立刻有一道紫色的光幕籠罩了亭子,她輕聲道:

“明煌道友果然非同俗類!”

“見過前輩。”

李周巍目中含光,答道:

“多謝前輩解圍!”

汀蘭聽了這話,眼中升起寒意來,雙目緊閉,沉沉一歎:

“我若是不來,這次就麻煩了…”

她顯得有些懊惱,低聲道:

“我卻不知道高戲江前輩在貴族地界上!還好貴族處置得好,否則如今不知如何交代!”

李周巍雙目一沉,問道:

“高家可有神通姓是樓?”

此言意味深長,正問在要害之處。

李周巍並不了解高家內部,可紫府的意誌向來是一言九鼎,明明這一位渤烈王對魏李心懷舊恩,高家內部還能有反對的聲音,那隻有一個可能——反對的聲音同樣是紫府。

‘高家內部有一位,甚至不止一位紫府希望恢複是樓,斬斷跟魏國的關係,恐怕借著江壺子的長輩名義要他過江…這也恰恰迎合了北方挑撥離間的需要,兩方一同施壓,這才有了渤烈王南下的舉動…’

‘如果高服不親自來,來的就會是複姓【是樓】的高家人,場麵必然變得極為難看,所以他一定要親自來!’

汀蘭凝視他片刻,答道:

“正是,是樓威、是樓營閣,都是高家的人物…高家這些年來,在奉魏之事上一直有糾葛…”

她齊地出身,自然對此事頗為了解,否則也不會急匆匆趕過來,當下目含寒光,低聲道:

“戲江前輩威望頗高,餘生有些心願,無非見一見魏裔…”

“如果前輩折在你們手裡,或者受了什麼苛責,北方勢力恐怕立刻有【是樓】紫府疾馳而下,大鬨一場,趁機將高李之間的關係一劍斷了!”

“可他們等來等去,江壺子在你家平平安安,又留著一口氣,能辨是非,留了遺言,隻好退而求其次,逼得高服不得不來,一方麵是挑撥離間,另一方麵…這枚伏子,反而轉去針對他渤烈王了!”

她隻說了一半,李周巍便明白了,兩眼一眯:

“北方諸家才合力算計了釋修,摘了桃子,馬上就有報複到來,逼迫渤烈王過江,此時卻沒人理會他,北方相互算計謀害之重,可見一斑!”

在如今魏李如此尷尬的境地下,他渤烈王是趙國的外姓王,本就有不輕的嫌疑,麵對魏李竟然客客氣氣…偏偏他渤烈王高服為人厚義懷恩,哪怕是一句道友,怎麼都不肯說出口…

‘而這位渤烈王與江壺子,對我家沒有什麼惡意,甚至江壺子的初衷隻想看一看我家而已……’

汀蘭輕輕點頭,柔聲道:

“如今一來,淮江諸道,必然風傳高氏心懷魏李之事,對他渤烈王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李周巍負手起來,望著山下濤濤的江水,沉默許久,輕聲道:

“渤烈王極有風姿,如今勸服三仙門,對南邊更無多少惡意,自然有一眾人盼著逼走他!一刻也不能容他。”

汀蘭真人在亭中抿了茶,終於將此事蓋過不提,問道:

“怎地不見昭景?”

李周巍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早知如今的局麵,自然是李曦明前來迎接更好些,可一是事先並不知曉高服南下,也不知曉他南下的意義,難以防備,二來…李曦明也不在,遂道:

“長輩欲尋靈火,如今已經到了海外,一時半會是趕不回來了。”

“靈火…”

李周巍此言一出,汀蘭微微疑惑,答道:

“可是替你尋的…倒也不必如此急切…”

李周巍看著她有些關切的模樣,動了些心思,答道:

“非也,乃是有一祖傳的秘法需要離火來施展,遲遲不得,便想著外出尋一些線索。”

汀蘭這才明白,思索道:

“離火一物,越國明確隻有衡祝手上有一份,至於吳國,當年慶家手上也有,隻是他們個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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