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樸素的馬車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飛快地奔馳著。

車廂裡,光之小隊安靜地排排坐,即使被顛簸得東倒西歪,也沒人吱聲。

實在是,三更半夜趕路,又累又困,誰都沒有精力說話。

殺完魘魅,他們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迪哈村,要回自己的馬車,再花重金請了一位車夫,馬不停蹄地去中庭。

原本他們想在迪哈村吃一頓美味佳肴犒勞自己,然而出了被黑騎士圍堵事件,隻能取消計劃,寧可啃乾糧也要趕路。

殺了一波黑騎士,再來一波黑騎士,沒完沒了,即使他們再強,也會筋疲力儘。

早走早安全。

塞琉恢複人身後,異常沉默,上了馬車坐在角落裡,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哈利斯很擔心他,和他坐一起,緊蹙眉頭,欲言又止。

今天他們遇到了兩個“熟人”。

黑騎士首領格薩姆和魘魅薩恩,王子曾經的偶像。

雖然王子小時候不愛練劍,卻真心視他們為老師,特彆是薩恩,為王子的童年帶來了溫情和笑聲。

哈利斯是王子的魔法老師,每當王子曠課時,基本和薩恩偷溜出去玩了。

薩恩是王家護衛,擁有大劍士的實力,王子和他在一起,國王和王後都很放心。

比起格薩姆的背叛,薩恩一劍刺死國王,更讓王子痛不欲生。

當初有多喜歡薩恩,現在就有多恨薩恩。

直到今天,王子才知道薩恩是魘魅。

確切地說,是被魘魅附身的人類。

哈利斯不禁感慨,魘魅的手段實在厲害,回想過去,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他的破綻。

如果魘魅不主動暴露,誰都看不出異樣吧?除非實力超過法神,才能辨彆。

塞琉今天受了不小的刺激,哈利斯擔心他想不開。

“王子……”哈利斯低聲輕喚。

塞琉突然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哈利斯都感到一絲疼痛了。不過,他沒有出聲,而是默默地回握塞琉的手。

“謝謝你。”塞琉小聲地說。

謝謝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無微不至地保護我,照顧我。

哈利斯神色溫和,儘可能地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身邊的青年。

即使王子長大了,在他心裡仍然是那個會趴在他懷裡哭泣的孩子。

舒黎昏昏欲睡,不過車廂搖來晃去,使他無法入睡。

於是,他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塞琉身上。

畢竟,不久之前,他握住由塞琉變成的卡洛斯之劍,那種與魔劍相通的感覺太深刻了,和他握住維奧納之劍時如出一轍。

這一點很奇怪。

他又不是魔劍真正的主人,為什麼會產生心靈相通的感覺?似乎隻要他想,便能隨心所欲地使用魔劍。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什麼?

另外,關於魔劍之歌,也很耐

人尋味。

今天不是卡洛斯之劍第一次唱歌。

上次唱歌是塞琉覺醒力量,變成魔劍時,唱了一首詩歌。

但舒黎清楚地知道,那首詩歌,並非魔劍為他而唱,純粹是重現世間的愉悅體現。

今天唱的這首詩歌則不然,是魔劍為他唱的戰歌。

或者說,是卡洛斯之劍邀請他一起戰鬥的詩歌。

因為舒黎聽到了“時空之神”。

也就是說,魔劍知道他是時空之神選中的魂器主人,從而以詩歌向他致敬。

舒黎比較好奇的是,塞琉本人是否知道詩歌的意義?

他倒是想問,無奈塞琉從劍變回人形後,沉默不語,他也不便打擾。

現在看他和哈利斯緊緊握手的畫麵,舒黎更不敢說話了。

“怎麼了?”

耳邊響起艾斯的低語,舒黎回神,轉頭對上一雙溫情的綠眸,莫名其妙地加快心跳。

“沒,沒事,就是覺得……回去後要加緊訓練了。”舒黎心虛地彆過頭。

“對對對,我們都要儘快提升實力。”赫克托接話,“你們在戰鬥,我在旁邊觀戰,可太憋屈了。”

茜蒂和娜莎點頭附和。

舒黎道:“那麼……完成這次冒險任務,接下來我們以訓練為主吧!”

他們做任務純粹是為了賺外快和積累經驗,經過兩次冒險,舒黎深刻地意識到,光之小隊的實力參差不齊,影響戰鬥力的發揮。

艾斯、赫克托、茜蒂、娜莎四人是魔法學徒,基本沒有自保能力,不僅不能一起戰鬥,反而需要分出人手保護他們,這不利於團隊的發展。

所以,他們不能急躁冒進,一切還是以提升實力為主。

大家強,才是真的強。

第二天下午,馬車終於到達中庭。

進入中庭境內,舒黎等人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

這次的冒險雖然簡單,但太累人了。

三天沒洗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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