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精靈果然是過街老鼠般的存在。
舒黎同情地看了眼滿臉無奈的默裡西,對眼前這個名為伊茲密的翼人說:“謝謝你的提醒,不過,默裡西是我們的朋友,和其他暗精靈不一樣,絕對不會背後捅刀。”
默裡西血紅色的眼睛立即“深情”地望著單純善良的小妖精。
伊茲密聞言,更加厭惡地瞪視默裡西,痛心疾首地勸說:“斯佩瑞恩,你被騙慘了!暗精靈都是一路貨色,像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光。他們最喜歡花言巧語,欺騙像你這樣涉世未深的魔法師。聽我一句,遠離暗精靈,永保平安。”
默裡西拳頭硬了。
他不想跟翼人一般見識,對方竟然得寸進尺地詆毀。
“喂,你這個鳥人,嘴巴放乾淨一點!”
伊茲密冷哼,手裡多了一柄金色的長劍,冰冷地道:“你果然露出真麵目了。”
默裡西額冒青筋。
翼人族和暗精靈族是世仇,但凡遇上都不死不休,這個叫伊茲密的翼人實力不容小覷,真打起來,勝負難分。
他並不懼怕對方,換作平時早就衝上去大乾一場了。
有時候,解釋再多都無濟於事,不如打到對方服為止。
翼人身後的隊友紛紛拿出武器,氣勢洶洶地圍住默裡西。
舒黎傻眼。
事情的發展有點脫節啊!
光之小隊的其他人皺眉,不約而同地站到默裡西的身邊。
默裡西是他們的隊友,雖然是暗精靈,但從來沒有做過殘忍的事,反而這一路過來,幫助良多。
同為光明陣營,卻不代表放任自己的朋友被欺負。
賽德勒抿著唇,一把握住默裡西的手腕,在他詫異地注視下,頗為霸道強勢地將他拉到自己身後。
“你們若想對我的朋友出手,就先過我這關。”賽德勒麵無表情地直視翼人,身上散發出淩厲的氣息,一反平時的冷靜,充滿難以言喻的銳氣。
默裡西眸光微動,乖乖地站在賽德勒身後,像個聽話的小媳婦。
舒黎驚訝過後,上前一步,站在隊伍的最前麵,神色凝重地道:“伊茲密先生,我很感謝你的提醒,但無法苟同你的觀點。誠然,暗精靈族臭名昭著,但也有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個體。默裡西是我們信任的夥伴,請不要再為難他。否則,我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你們欺負。”
其他人附和,堅決維護隊友。
默裡西心情複雜。
身為暗精靈,長期與黑暗為伍,早就習慣了憎恨和偏見,畢竟大部分暗精靈確實不乾人事,行事囂張,無惡不作。
可他是他,彆人是彆人,沒道理他要給那些家夥背黑鍋。
活了一二百年,賽德勒是第一個願意和他組隊的白魔法師。
那次沙漠之行,臨時隊伍裡黑暗陣營占了三個,賽德勒身為白魔法師,竟大膽地加入。
這讓默裡西感到
異常新奇。
原來這世上還有白魔法師不怕暗精靈。
一開始,默裡西純粹故意調戲,試探白魔法師的底線,後來相處久了,不由自主地動了真情。
難得遇到一個對胃口的人,怎麼能夠輕易放棄呢?
默裡西發揮死纏爛打的本領,成功留在賽德勒身邊。
儘管沒有得到賽德勒的任何承諾,但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此時此刻,被賽德勒護在身後,除了震驚外,更多的是驚喜。
他一點都不生那隻鳥人的氣了,甚至有點感謝他。
赫克托看到默裡西喜滋滋的表情,嘴角微微抽搐。兩支冒險隊劍拔弩張之時,作為矛盾的中心,竟然還高興上了。
眼看十三個白魔法師將暗精靈保護在中間,伊茲密和他的隊友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是他們待在雪山迷宮太久,以至於不知道外麵世界發生了變化,光明陣營和黑暗陣營握手言和了?
否則,這個暗精靈憑什麼得到白魔法師的維護?
“隊長,我們要不要先放下武器?”一個劍士小聲地問伊茲密。
在沒搞清楚狀況前,還是不要盲目樹敵。
這個暗精靈的等級不低,真打起來,誰都討不到好處。
他們在雪山迷宮磨煉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活著離開,途中儘量不要節外生枝。
伊茲密腦中天人交戰了片刻,長歎一聲,收起金劍,恢複往日的隨和,右手覆在胸前,姿勢優雅地向這群年輕的冒險者們道歉。
“是我偏見了,請原諒我的冒犯。”
他的隊友也放下武器,跟著行禮。
氣氛一下子緩和了,舒黎暗鬆了口氣。
能不打架最好,都是光明陣營的人,沒必要鬥個你死我活。
他大方地接受對方的道歉,而默裡西的心思全在賽德勒身上,根本無所謂。
兩隊人馬化乾戈為玉帛,互相交談了幾句。
舒黎得知他們在雪山迷宮磨煉了一百多年,最深到過第六層,大為震撼。
“……請問,你們有沒有遇到過一個和我長得有點像的魔法師?”舒黎趁機向他們打聽克裡斯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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