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山王(“殺人放火去了吧。”...)(1 / 1)

“祛災喜袋”。</p>

衛厄略微擰著眉頭,翻著手中彩袋子,彩袋袋口用五彩線縫死。漆黑的厚布上繡著血線,怎麼都和“喜”搭不上關係。袋子裡頭裝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捏上去有些像碾碎的石頭,但質感要更輕一些。</p>

——骨頭??</p>

拎著彩袋稍許,衛厄勉強將這不知根底的玩意戴在了脖子上。</p>

黑阿婆性情孤僻怪異,自她阿郎兒子都死後,似乎沒怎麼和人再說過話,同他們一行說了這些許已經顯得不耐煩了。她揮手讓玩家下去,自己又低頭將手放進陶壇子裡,不知道是做什麼。</p>

滇苗阿郎轉過身,領眾人下樓。</p>

臨下樓前,衛厄稍稍落後滇苗阿郎,往黑阿婆身前瞥了一眼。</p>

他瞥去的時間正好,黑阿婆癱瘓在竹篾席上,歪著身,正將先前拿著的陶壇子費力擺放在一邊。她拿的是個黑陶壇子,擺放的時候,壇身傾斜,衛厄一眼瞥見黑洞洞的壇子口裡頭,灰白的塊狀物一閃而過。</p>

骨婆樓。</p>

係統對黑阿婆樓屋的名稱掠過。</p>

衛厄麵容如常地跟隨眾人下樓。</p>

在衛厄等人下了樓後,</p>

骨婆樓四樓的昏暗忽然一晃,漆黑濃重的暗,從四樓通往頂上樓的樓梯口湧了下來。半癱瘓的黑阿婆拿著陶壇子,背對玩家下去的方向,口中喃喃有聲。</p>

·</p>

下樓後,滇苗阿郎似乎還要上山采藥,他拎著個竹簍子就出去了。</p>

他出去時,衛厄略微朝他瞥了一眼,木門開合,將瘦高微黑的蠻山阿郎的影子照在地上。</p>

有影子。衛厄收回視線,神色如常。</p>

骨婆樓明顯不是說話商談的地方,眾人下四樓後,換了身寸家馬幫送來的衣物,便打後麵出去了。寨兵雖然把守了寨門,但往來進寨的客商不少,眾人假扮成南北貨商,在寸易的帶領下,悄悄上了一處真正的客棧寨樓。</p>

剛一落座,寨樓廂房的木門就被人打開了。玩家一行從人牲洞裡出來,一路各種危機層出不窮,神經多少有些緊繃,木門一開的瞬間,挨著門最近的高鶴、許英兩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將家夥亮了出來。</p>

他們的家夥剛一架,後邊的寸易就喊了聲“爹”。</p>

開門的是寸家馬幫的馬鍋頭。</p>

這滇人漢子手裡拎著一堆吃食,剛一抬頭,就被寒光閃閃的刀架脖子上,口中朗聲的招呼一下戛然而止。</p>

“誤會誤會。”高鶴許英尷尬道歉,忙不迭地將武器收起來。</p>

寸家幫的馬鍋頭沒在意這些小事,擺了擺手,示意都在刀口討生活,知道他們連日來什麼情況。將東西往屋子裡一擱,便招呼眾人過來“下箸”。</p>

“下箸”是馬幫趕馬的行話,說的其實就是吃肉。寸家幫的馬鍋頭自覺得這兩日,衛厄他們這些年輕恩公跟馬幫趕路走山,風餐露宿,吃的都是些馬幫漢子平時充饑不講究的乾糧飯食,不僅虧待恩公,還是折寸氏滇南第一大馬幫的麵子。</p>

特地在骨燒鎮最好的客棧買了上好的豚肉,成鍋熬得噴香入味,連同其他酒食提了過來。</p>

這可當真是比及時雨還及時雨。</p>

昨晚大家夥剛到骨燒鎮,就遇到土司寨兵封寨查客,隻能打後山繞將進來。到寨樓裡,天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眾人同滇苗阿郎來到骨婆樓,廂房一地的爛草,等收拾好,就寢的時間就到了。</p>

無從弄什麼夥食。</p>

其實都是空著肚子就睡的。</p>

當時趕路一天,又累又緊繃,沒覺出餓來,隻繃著神經休息。眼下,馬鍋頭將飯菜一拎進來,眾人的肚子就開始咕咕作響了。待到馬鍋頭將土鍋燉的豬頭肉一掀開,噴香的味道撲鼻而來,豬肉的鮮香軟爛瞬間讓大家的口水不由自主的分泌。</p>

沒等馬鍋頭再坐招呼,大家自發地圍著小火灶坐了下來。</p>

寨民的土鍋架在火灶上,灶裡的湯肉還汩汩冒泡。</p>

廂房是給馬幫客商過夜用的,除地麵鋪著乾稻草外沒有什麼家具。寸家幫首領特地摘了幾大片闊葉子過來,席地鋪了當桌鋪。熱騰騰一鍋肉湯擺在正中間,雪白白烤餌塊圍在周圍,匍一放好,眾人的筷子就迅速地伸了出去。</p>

十幾雙筷子在半空中交錯。</p>

眾人緩緩抬頭,對上彼此。</p>

高鶴一筷子瞅準塊半沉半浮的帶皮豬肉,結果一筷子出去,撈了個空,懵逼地抬頭,就到解元真穩重地將精準搶走的肉送進口中。</p>

高鶴緩緩:“???”</p>

解元真你不是道士嗎?道士吃什麼肉啊!</p>

似乎察覺高鶴的震驚,解元真捧著碗,認真道:“小道是正一派的。”</p>

旁側的許英許瑩嘿笑一聲,一邊搶肉,一邊嘲笑:“高副隊,傻了吧,正一可不禁這個。”</p>

道門分兩派,一派正一,一派全真,天師府是正一道的祖庭。正一派的道士是不禁吃肉的,除了牛肉、烏魚、鴻雁、狗肉四類禁食肉,其餘隻要非己所殺,非己所願,非己所聞即可。</p>

解元真平時表現得比隔壁和尚還清規守矩,以至於隊裡的人都忘了,理論上講,解元真這個正一派的年輕道士甚至是還能結婚的。</p>

其他人沒管高鶴的錯愕,十幾雙筷子下箸如風,人人爭搶得額頭帶汗……除了衛厄。</p>

寸家馬幫對衛厄的好感度滿值,偏心眼那是偏得明明白白。</p>

衛厄是傷病號,單獨給他倒騰出了一個小灶,不跟高鶴陳程他們這群餓死鬼投胎的混一塊。</p>

風卷殘雲,衛厄在另一邊不緊不慢落筷時,這邊的大鍋灶已經被十幾個活像餓了百年的玩家刮了個乾淨,人人吃了個溜圓。解元真燒飯不行,整理內務倒是一等一的,一邊疊放碗筷,一邊問的滇人漢子:</p>

“寸鍋頭,寨子外邊的情況如何?”</p>

寸家幫的首領給自己的兒子起名就透著股隨意勁,自己的名字就更直白了,寸道興,馬幫走的商路道道大興。</p>

聽聞解元真問起情況,寸道興這馬幫鍋頭的神色略微沉了下來,說是情況不樂觀。</p>

“寨兵依舊守著寨門,走客放是能放進來,但土司封寨的寨兵比昨兒還多,還有些寨車往來,都用黑布蒙著,不知道是在運什麼東西。”寸道興掰著一根燒炭,在剛剛墊過的大闊葉上簡要地給眾人畫骨燒鎮的地形圖,骨燒鎮雖名為鎮,本質上還是個滇南的猛寨,寨中央有座最大的樓,是掌寨住的地方。</p>

這骨燒鎮的掌寨,是土司的族親,姓沐,叫沐崇帕。</p>

平日裡欺男霸女的,不是什麼好東西。</p>

但寸氏馬幫這次運貨交押貨物的“收主”就是骨燒鎮的掌寨。</p>

寸家幫受雇於土司,押送“灰白石頭箱”到骨燒鎮。</p>

與尋常的走山馱貨不同,馬幫這次馱的是“生死貨”。這和寸氏馬幫黑白通吃有關,一般的馬幫運貨,都是走的滇藏、滇川線,將普洱一帶的茗茶,川蜀的生絲運送到各地。但除了這些官麵上的運貨,又有一種詭異莫名的“生死貨”。</p>

“生死貨”也叫“黑門貨”,是江湖道上見不得光的一些說法。</p>

指押送的貨,凶險莫名,不僅多半犯禁,而且恐怖詭譎。</p>

一般馬幫根本不敢接這種活計。</p>

寸氏馬幫卻是靠的“黑門貨”發家的。</p>

據說寸家幫剛走山的時候,滇南大小馬幫眾多,光是出名的旗號就有七支,根本沒有他們寸氏馬幫出頭的分。旗號不顯,陸商客商就不願意請你這支馬幫,幫子就開不了騾,糊不了口。</p>

是當時的寸家幫鍋頭接下了一樁滇南二十家馬幫無一敢接的黑門貨,押運一口青銅棺,從滇南運到了四川,又成功折返。寸家幫的旗號由此大振,名動西南,自此開了第一大馬幫的名頭。</p>

往後,就時常有些暗地裡不方便見光的“黑門貨”找上寸氏馬幫。</p>

寸家幫行事謹慎,要麼不接,要麼接下,就得全力以赴,不管運的是什麼,都必須豁出性命將貨送到收主手中。</p>

這次,寸家幫的首領寸道興原是不想接這一樁黑門貨的。起初來找寸家幫的隻是個普通的黃衣師公,寸道興請祖問吉凶後,拒絕了那乾瘦古怪的黃衣師公。誰知道,那黃衣師公被拒絕後,嘿嘿笑了粉撲-兒文=~學)兩聲,隻說,下半個月就要出發,還是趕緊收拾東西的好。</p>

當時,寸道興覺得古怪,過兩日,土司掌寨的管事就拿著土司的親貼過來了。</p>

十五猛土司親邀寸氏馬幫押這一趟黑門貨。</p>

“那黃衣師公,是不是佝僂身,衣服有些破。手裡拿一個黑手鈴,走路微微有些一瘸一拐?”眾人正聽得出神,衛厄忽然開口,問得毫無預兆。</p>

寸道興一愣,一拍大腿,驚詫道:“是是是,就是這個樣子,穿件破黃師公衣,左腿有些跛,牙全是黃的,陰得很!手裡拿的手鈴的確就是黑的,黑澄澄的,但沒見他搖過,就是拿在手裡。”</p>

寸道興的話一落,解元真高鶴等人全都錯愕地望向衛厄。</p>

——衛厄竟然說對了。</p>

他竟然真的知道找上寸氏馬幫的“黃衣師公”是誰。</p>

直播間正聽寸氏馬幫首領講事情的觀眾更是一頭霧水。直播間一路來最是清楚,進副本以來,大家夥始終都是在一起行動的,觸發的劇情和線索基本都在一塊。寸氏馬幫這是第一次提到“黃衣師公”這條線索。</p>

衛厄是怎麼提前知道幕後要寸氏馬幫押這趟“黑門貨”的主使者。</p>

還知道得那麼清楚,連人長什麼樣都曉得。</p>

【????】</p>

【天天喊衛神衛神,衛神不會是真神吧】&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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