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脖子上的那痕跡,極為醒目張揚,不僅紅,還帶牙印。

瞎子都看得出來是什麼。

五道廟一靜。

羅瀾舟腦子卡了一下,直到衛厄衛大魔王緩緩掀起眼皮,麵無表情地朝他這邊看了過來,他才像突然過了電一樣,“pia”一聲,手快過腦地把眼珠子按了回去。眼珠子又從他的手指縫裡頑強不息地鑽出來。

衛隊衛大魔王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羅瀾舟手一抖,再次啪一聲,把手指縫裡擠出來的眼珠子按了個嚴實。

他哆哆嗦嗦,朝衛厄露出一個風中殘燭的陪好笑臉。

羅瀾舟把人形蝸牛的眼睛摁回去,摁得慢了那麼一拍,直播間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已經全看到了。直播間屏幕木愣愣地和羅瀾舟同步懵逼了三秒,才陡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炸裂彈幕。

【臥槽臥槽臥槽,你們看到了嗎?】

【那是什麼?那真的是我該看到的嗎?!詭話這都沒屏,詭話這居然沒屏!】

【齒印啊齒印啊!婁臨這狗東西,不僅啃了,還上牙咬了!媽的,姓婁的你個王八蛋,在黃河裡凶得要死掐我們衛隊的脖子,一轉頭,什麼時候啃了我們衛隊。控製局核心預備隊成員實名不服】

【放開我們衛隊長——】

【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他們居然是真的!真的有一腿】

【我就知道孤男寡男哪裡有清白關係:)】

【……有一說一,其實兩人還挺配的。婁臨也強,也是新星黑馬玩家】

【衛神看羅瀾舟的眼神:你今天晚上就要背後中刀自殺的】

【我作證!羅副隊背後中刀,但他是自殺的!】

彈幕炸成一片。

衛厄的性格不算好,在控製局裡出了名的不和人親近。天天將自己的核心一隊刺頭訓練得哭爹喊娘,“大魔王”之名風傳整個龍門。但也因此吸引了一大批年輕預備隊成員,以進入核心一隊為第一目標。

控製局的專員一般不在直播間發彈幕。

如今算是被剛剛二隊副隊長羅瀾舟奇葩道具的勁爆爆瓜給炸了出來。

直播間彈幕刷成一片,除了預備隊成員的哀嚎外,大片的“臥槽臥槽”齊刷刷湧過,幾乎將整個畫麵都覆蓋了起來。

衛厄的脖子上微微刺痛,他本來自己已經忘了主神在轎子裡咬過他一口,這會兒終於想了起來。被咬過又惡劣舔.舐過的地方,泛起一點慍怒下的刺痛。

衛厄一張臉在廟火中沒有一絲的表情。

隻平平地看了羅瀾舟一眼。

羅瀾舟脖子一涼,一瞬間,連自己的屍體怎麼埋的畫麵都出來了。

羅瀾舟雙手重如千鈞,掐著取出來的人形蝸牛,隻覺得自己拿的不是道具,而是他的催命符。在五道廟取出來的道具,居然他媽的沒辦法直接收回物品欄。兩枚眼珠子還跟會變形的橡膠一樣,要從羅瀾舟手指縫裡往外爬。

羅瀾舟火速撕了衣服,將人形蝸牛連眼珠子帶鏡子,捆了個嚴嚴實實,半點縫隙都不露。()

心裡那叫一個悔啊!

?想看吾九殿的《詭話第一boss》嗎?請記住[]的域名[()]?『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隻恨自己收道具的時候,光看效果不看風評。

惹大黴頭了!

五道廟裡的氣氛分外尷尬。

五行六道的援手大多是保守舊派的江湖人。雖然道上的人比普通人家放得開一些,但“禮法”兩字,還是深深刻在舊時中洲人骨子裡。衛十道個不正經不講究的家夥還好,呼嚕呼嚕地喝湯,仿佛啥也沒看到一樣。

魏少脖子上的痕跡鮮明,魏少身後的“手下”一雙手還放肆地搭在他肩頭。

人形蝸牛窺探時,魏少麵沉如水。

他身側的“婁二”不怒不惱,反而抬眼唇稍一扯,露出幾分肆意邪氣的笑。

祂不僅沒有半點不自在,還向前一俯身,愉悅地問:“魏少,再親一下?”

衛厄:“…………”

五行六道:“……”

直播間:“………”

直播間炸了,姓婁的個狗比屑男人!他哪來的臉!

而五行六道的一些舊派援手受衝擊過大,一時間都控製不好自己的神色。

這、這這原來魏少和他手底的人是這種關係?!

——原先在五道廟門口,便是“婁二”抱著他家少爺進來。當時,除了幾位比較敏銳的女人外,五行六道其餘的援手都隻當他們是單純的主仆關係,因為主子負傷,下屬暫時照料一二。直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抱著魏少的男人對魏少,哪裡像對主子,分明是對相好的。

衛九易他們這些舊派的男人頓時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驚駭不自在得不得了。

契兄弟這類風俗,在南邊比較多,關外則少得很。

這群打關外來的五行六道人,還是頭一遭遇到這種活生生的男男關係。

而且,衛九易看看身形較瘦的魏少,又看看他背後高大健壯的婁二,又看魏少。

衛九易平時不咋管他人的私事。但眼下,“魏少”明明不是他們家的後生,也和他們沒半點關係,衛九易卻莫名有些看那姓婁的不順眼起來——且不說天理人倫,光是江湖的規矩,上下的等級,就哪裡當下手的冒犯主子的道理?

何況還是那種事的冒犯!

還是剪紙道的魁首胡蠍女反應快,看了鐵哥兒一眼,說道:“鐵哥兒你不是問蟾蝕怎麼回事嗎?九哥你同大夥說說。”

胡蠍女一句話將場麵帶了過去。

隻餘羅瀾舟預感自己小命休矣,朝身側的陳程擠了擠,試圖躲到他背後。

陳程閃得他媽的比狗還快。

衛厄瞧不出情緒地看了羅瀾舟一眼。

羅瀾舟後脖子嗖嗖發冷,險些跳起來躲門而逃。好在衛九易咳嗽一聲,在這時開口了。

“蟾蝕便是蟾怪的洞蝕。”衛九易提到正事,嚴肅了很多,“蟾怪出現,所在的洞窟會被它汙染。蟾怪屬金,洞窟的土石

() 就會轉化為金,蟾怪屬木,所在的洞窟也會變成爛木頭一樣的東西。”

“但這種金木土石,其實是被蟾||蜍皮膚上分泌出來的蟾液汙染變成的。”

“人要是拿了蟾||蜍怪分泌的蟾液製造出來的黃金,就會被裡頭的蟾液侵蝕。各種習性漸漸地變得跟蟾||蜍一樣。”

“河曲離黃河近,水汽充足,金眼蟾||蜍又被封在黃河眼裡。河曲六家的人被蟾蝕的特征不是那麼明顯。他們受了蟾蝕,本能地就會跟蟾子蟾孫一樣,要把黃河眼裡的蟾怪給救出來。”

“蟾怪又進一步用黃金蠱惑他們,讓他們覺得救出金眼蟾,能夠有更多的黃金。這才敢一年又一年,暗中挖黃河堤。”

衛九易說到這,直播間恍然大悟,同時打了個寒戰。

“蟾詭聚群而居,以一隻最大的詭蟾母為首,周圍包裹無數的蟾子蟾孫。為首的這一隻巨蟾,輕易不會出洞,由蟾群捕獵食物,帶回來給它吃。這一隻巨蟾隻負責把蟾洞轉化為卵巢,孵化出無數的蟾怪。等到蟾群的數量達到一定的程度,水裡的魚蝦和岸上臨近的百姓就不夠它們吃。而這種蟾不能離水太遠,所以巨蟾就會掀起水災,帶著蟾群出水,一路吞食過去。”

“蟾怪出水,它們咬傷吞食百姓,隻吃人的內臟。剩下的殘屍,會變成人蟾,跟著蟾群一起行動。一隻蟾怪出水,不到半個月,就會毀掉上百個縣。一但發現,就必須立刻把它們封起來。”

“幸好魏少與你們這次扛住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衛九易的神情非常嚴肅,他腔調有些生硬的官腔都蓋不過他的恐怖意味。

解元真、王悍匪、羅瀾舟這些玩家都在係統提示河曲劇情結束時,見到過河曲決口,蟾群洶湧而過的場景,聞言不由微微一凜,後背冒上一絲的寒氣。隻有他們清楚——曆史上,黃河河曲是真的沒保住,河曲的所有人都被變成了人蟾。

“衛九爺知道是誰將金眼蟾||蜍封在黃河中的嗎?”

衛厄忽然問道。

他心理素質極強,哪怕剛剛發生過那樣的烏龍事件,還是第一時間從衛九易的話裡提煉出了和主線有關的線索。

懸河詭渡的副本形式非常特殊。一百名玩家被投放到同一個懸河副本的不同區域。從他、解元真、羅瀾舟、王悍匪的情況來看,不同區域會有不同的大小任務。小任務的線索會把玩家引向更大的區域劇情。

如“老牛灣”的關卡,會把玩家引向“萬家堡。”

“萬家堡”則進一步把玩家引向“河曲六大家”。

“河曲六大家”已經是一個比較大的區域劇情,那麼河曲六家的殘餘線索,隻會引向更大的副本本身——即整個懸河詭渡副本的主線!

[金稱兩端]任務完成,“河曲六大家”的劇情落一段幕,但河曲劇情還有幾個疑點,沒有完全理清楚。

既然河曲六家,是受了蟾蝕和詭道的蠱惑,去把金眼蟾放出來。

黃河金窟中五條水缸粗的大銅鏈子

鎖住了金眼蟾,明顯是人為的。

那麼,是什麼人把金眼蟾封在黃河裡,詭道教唆六家把金眼蟾放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把金眼蟾封在黃河裡的門派,明顯是知道怎麼治理黃河中的詭怪的。找出他們,說不定就能夠知道【黃圜詭禍】的真正原因。

衛厄隱隱地抓住了一點關於“黃河詭患()”的線索,但他對黃河流域的奇人門派了解太少,而許多的傳承在後世斷了線絕了脈,在龍門基地也沒有相關資料。目前的信息還不足以做出猜測。

衛九易說衛家曾經封過一隻類似的白石蟾,衛厄覺得以他們的能力,應該大概可以判斷關中有哪些門派家族,有這個實力將“金眼蟾||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封在黃河中。

誰知道,衛九易居然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不僅不知道,還猜不出來。

對上魏少、羅瀾舟、解元真等幾位“南邊”來的正道人手詫異的目光,衛九易皺著濃眉,語氣不是很確定:“河曲金眼裡的鎖鏈俺-->>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