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神的血在昏暗中往下墜。
和人類的血不一樣,逐漸暴露出詭物本質的詭神,祂的血在暗處有些泛光,仿佛可怕的毒藥,又仿佛昂貴的深紅天鵝絨。危險而又詭譎。
用這個怎麼樣?
拒絕、滾、殺了你。
銀發青年冷淡的臉上帶著一絲懶得掩蓋的厭惡。
仿佛從供品臉上瞧出了他的“刺殺三連”,詭神難以抑製地勾起唇角。祂的唇型非常鋒利,笑起來不僅沒有半點讓人放鬆的感覺,反而更像嘗過人血的惡狼在衝食物微微裂森森的獠牙。
讓人瞬間躥起一股寒意。
衛厄眼底的厭惡越明顯,詭神的心情越好,祂手指搭上衛厄的唇角,硬生生把自己的指尖塞進銀發青年薄薄的唇瓣中。
衛厄割祂的那一刀,是下了死手死力氣的,雖然受雙肩傷勢的影響,沒能將這家夥的手一塊兒L剁下來。但鮮血橫流,深可見骨。拉去黑市賣血都夠了。詭神的手指這麼一塞進來,衛厄口中立刻充斥滿濃重的腥味。
和普通的血還不一樣,帶著一點詭神這個神經病東西特有的濕冷。
血線從青年的唇角溢出來,順著他冷白如雪的下顎往下滴。衛厄當場就想將詭神的手指和血一塊兒L吐出來。
“提前嘗一下。”詭神一手捏著衛厄精致的下頜,另外一隻手按在衛厄的後腦勺,微微用力,迫使衛厄仰起頭,將祂的血咽了下去。
瞧見供品向來冷淡的臉上的厭惡,
“行,那就這個了。”
詭神語調愉悅,心情肉眼可見的好。祂說得好像祂是什麼對信徒百依百順的好神明。
可事實上祂正乾著把對祂恨之入骨的[信徒]綁在身上肆意享用的事。
把手指從供品濕潤微軟的唇瓣裡抽走,衛厄被詭神先前塞到口裡的血嗆到,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他漂亮陰鬱的麵容側過來,煞氣騰騰盯向詭神,暗紅的瞳孔和沾在他唇邊、下頜的血線一個顏色。
如同他是被詭神親手染成現在這個奇異、魔魅的樣子。
無法形容的陰森海火從下往上騰起,燒得詭物難以自容。
詭神一隻手順著衛厄淩亂的長衫衩口往裡滑,迅速找到已經有所了解的位置,向裡探入,重複曾經做過的探索。祂大腿稍微向前抬起,把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供品往上送了一點。同時,另外一隻手扣住衛厄的,讓他再次和自己接吻。
在迫不及待又不得不稍做忍耐的時候,在衛厄的口裡先攝取一點正餐前的細膩甜點。
或許是上次被迫中斷,過分不滿足的緣故,詭神這次燒起的興致前所未有的強烈。把自己的血液用在衛厄身上,給供品塗抹加重色彩也讓祂更加的難以自製。
可詭怪、邪物的思維原本和人類就不一樣,根本沒有什麼克製可言。
一旦興致越濃,詭神便毫無掩蓋地把自己的興趣完全展示了出來。血從祂寬大的手背和指骨往下淌,“婁臨”殼子上微深
的麵容閃爍邪惡的色彩。祂沉甸甸的另外一把鞭柄一直隔著一點若有若無的距離,不斷提前和供品的品嘗入口擦過。
像是糕點上桌開鍋前的提前試探。
刹那,衛厄後頸的肌膚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他咬緊牙關,再次狠狠咬了詭神一下。
這一下,是直奔把詭神的舌頭咬斷去的。
——詭神用的“婁臨”這個軀殼是人類的血肉之軀,斷舌對祂肯定有很大的影響。
察覺正在掠奪的供品的舉動,詭神的舌尖及時地從衛厄的唇間抽離了出來。祂撤得及時,一人一詭神輕擦而過,仿佛往來默契地進行了一次配合。
銀發青年的氣息不是很勻稱,和他平時的冷靜精準形成鮮明的反差。
“……你這樣更可口了。”詭神舔掉衛厄唇邊晶亮的液絲,不吝嗇自己對已經攥在手掌心的供品的讚美——在無限空間恨不得摁死這個反叛螻蟻的時候,祂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迫切地想用另外一種方式弄死這個螻蟻。
更沒想到這種品嘗食物的方式,會這麼讓祂食髓知味。
隻是衛厄唇瓣間輕微流泄出的一點聲響,
都能讓祂趣味盎然,勃發到難以抑製的地步。
對供品的享用仿佛超過了祂以往所有的獵食。
畢竟,世上哪裡有比無視詭神權威的反叛者,不得不在詭神手裡、身下壓製自己,更讓詭神愉悅的事?
麵對詭神的誇讚,衛厄眼皮微掀,以種毫不退讓的神色和祂對峙。
詭神舔了舔齒尖,忽然把他用力往上摟。
昏暗的屋子裡,血從男人微曲的手腕骨處往下滴。
一身勁裝的“惡仆”為了動作方便,乾脆用一條精壯結實的胳膊把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架起來了一點。“大少爺”的身體向前傾,腳尖虛點著地麵,下巴幾乎靠到祂的肩頭——昏暗、狹窄的房屋中,惡仆正準備在這種逼仄的環境裡褻染招攬祂的大少。
四周簡陋的環境,和長相出眾、氣質金貴的魏大少爺一點也不相配。
但“魏少”身上有種由內而外的冷淡和陰鬱,仿佛對整個世界都很厭倦,不論是對彆人還是對自己,都可以二話不說下狠手。
就像那天在黃河灘邊,他眼皮都不眨,如同踩碎螞蟻一樣,踩碎李三壯全身的所有骨頭。
普通的、正常的好人哪怕知道李三壯不是東西,也不會像衛厄這樣,毫不猶豫把人的骨頭一根一根踩碎。甚至後頭的白老漢,如果他真的在第一次撈屍後出現在黃河邊,被五行六道的人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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