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白薑他們離開不久,龍王也從祠堂離開,回到了大河中。

在它之後,廢樓裡的人頭魚也聽到召喚,一尾尾跳下樓,撲騰著跳進了因多日暴雨而水位暴漲的小溪裡。

過了不久,午夜之前渡口再次傳來水聲,空無一人、一片死寂的大河村似乎被水聲喚醒,再次活了過來。

各處陸續點燈,動靜窸窣,村長從臥房裡出來,招呼兒子:“走!去渡口接祭品了,趁著天還沒亮趕緊送到對岸去,爭取在天亮前回來。”

他帶齊人手到渡口,在火把光的照耀下,村民們看見渡口密密麻麻湧著一批魚,魚群上是七個光裸身體的嬰兒。他們熟練地將嬰兒抱起來塞進繈褓裡,再送上漁船。

將嬰兒送出去後,回程路上村長對兒子欣慰地說:“這次龍王祭完滿完成,我們大河村又能安生二十年了。”

抵達渡口時天色正明,已經有村民開始整理漁網準備出去捕魚,吊腳樓裡黑魚跑出來:“奶奶我出去玩了!”

黑魚奶奶慈愛地說:“小心一點彆去玩水。”

祠堂裡,守樓人頭頂包著紗布,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魚叉上的灰塵。

青魚母親一大早就開始織布,青魚圍著她嘰嘰喳喳:“媽媽,姐姐出嫁好久了,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等娘織好這匹布就給你姐姐捎信,讓她回來一趟,這匹布就給她做衣服穿……”

在龍王的詛咒之下,大河村的人忘記了他們早就死去的事實,也許是某次副本重啟時,玩家們像白薑他們這批玩家一樣,拿到了庇護大河村的魚叉,讓龍王上岸大開殺戒,

也許……在一切開始的那一年,他們就已經死去了。

死去後,他們仍被龍王控製在這片時光停滯的土地上。大河村的時光在虛假地流淌,村民們也在虛假的時光中“生活”著,承受著龍王無窮無儘的報複。

*

回到石柱林,白薑買了一個靈異治療包,脖子上受青魚母親襲擊留下的傷痊愈,纏繞在骨頭縫裡的寒氣消失,她終於覺得渾身舒坦了。

扣除掉治療包的非用,這次副本還是賺的。

心理十分疲憊,白薑打起精神去外麵找汪沛容。

汪沛容在門口跟宋竟說話,宋竟點了點頭就走了。

“白薑!”汪佩容朝宋竟揮手告彆,轉頭看見白薑出來,笑著走過來,“走,我請你吃飯。”

“應該是我請你吃飯。”白薑說。

“好了好了,我們都彆糾結誰救誰了,重點是我們都活了下來,這很值得慶祝一下!”

兩人到飯館去,白薑點了一份蒜蓉蝦,兩份白米飯,汪沛容點了一份炸排骨一份海帶湯,兩人湊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慶祝餐。

吃飯時兩人聊得投機,互換了聯係方式。

在飯館門口跟汪沛容告彆後,白薑看見鐘敬煬從飯館出來,兩人打了個招呼。

“上飯館吃飯啊?”鐘敬煬笑著

問。

“嗯,和剛通過副本的玩家一起吃,你這是去乾什麼了?”白薑打量鐘敬煬,見他做了發型換了新衣服,忍不住打趣,“相親去了?”

鐘敬煬摸摸頭發:“沒有,我也剛出副本,在副本裡幫了兩個人的忙,他們堅持要感謝我,一個請我弄頭發,一個送了我一套衣服,我推辭不過就接受了,剛請他們吃完飯。”

白薑覺得好玩極了:“你的新朋友真可愛。”

鐘敬煬也笑了:“他們性格的確挺好的,如果不是咱們社團成員隻能有五個人,我真想跟李哥說邀請他們加入。”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微閃,看著白薑似乎有些試探的意思。白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邀請他走一走:“飯後消食。”

“好啊。”

中轉站的人真的少了許多,在路上走不會再摩肩接踵,終於能“散步”了。

兩人的神情自然放鬆,聲音放低邊走邊聊,路過的人除非將頭湊過來聽,否則聽不見他們說話的具體內容。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在副本裡殺死玩家的話會在靈異副本裡被針對。”白薑先提起兩人初見的交情,借此打開話題。

在鬥獸實驗室裡她殺了幾個玩家,當時她被藥物控製失去理智瘋狂殺戮,具體殺了幾個人她也數不清。但最近十次靈異副本裡,她並沒有遇見找她複仇的玩家。

鐘敬煬詳細問了一下那次副本的情況,想了想後說:“據你所說,你當時因為藥物失控,身體也發生了異變,被你所殺的玩家也是一樣,也許……他們也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既然不知道是誰殺死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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