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穀馨逃離的同時,一條粗壯的舌頭卷起門把將門打開,陳海珠大大的眼睛掃視衛生間,鼻子抽動嗅聞。
“跑了……跑了!”
陳海珠如暗夜修羅,在彆墅裡夜行,玩家們再次到處鼠竄,各顯神通。
白薑跟鐘敬煬沒有分開行動,現在手機沒信號不能彼此聯係,她和鐘敬煬能偶然遇見算是運氣,兩人在一起可以互相扶持。
她將陳海玲用簽名書弄走之後,房間裡迎來了短暫的安全期。
可她又覺得,這種安全期就像在懸崖邊上走鋼絲,下一秒也許就會踩空。
“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待太久。”她對鐘敬煬說。
鐘敬煬正在看打賞:“我們得移動起來。”不然打賞不會動,彈幕都在喊著讓他們去“探險”呢。
肯定得繼續探險,要在儘量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去探。
走廊外麵沒聲音了,兩人打開門出去。
走廊的地毯有些黏膩的痕跡,白薑低頭用手摸了摸,湊到鼻尖嗅聞,覺得這有點像臭口水的氣味。
抬眼看向前方,前麵的地毯也有同樣的痕跡,如果不是在靈異副本裡,她會猜測走廊裡走過一頭淌著涎水的饑餓的狼。
她跟鐘敬煬小心翼翼地移動,他們將二樓走了一遍,有的房間鎖著門,他們沒有靠近。
來到走廊儘頭,遠遠的她就看見地上伏著一塊隆起的黑影,心臟快跳了幾下,她看向鐘敬煬。
鐘敬煬輕聲說:“好像是……人,過去看看吧。”
兩人心中都有猜測,那大概會是關思楠。
果然,靠近一看那就是關思楠。
最早失蹤進入這裡的關思楠,第一次合作的關思楠……她跌伏在地上,脖子扭到背後,死不瞑目的模樣,屍斑已悄然爬上了她的臉。
白薑將她抱起來,梳理她的頭發,她身上全是粘液,跟地毯上的痕跡一樣。想不通,外麵的東西顯然是陳海珠,陳海珠怎麼會有這種口水一樣的粘液?
關思楠身上有很多已經發黑的勒痕,脖子有兩個紫黑的手印,她是被勒死的,或者說是被擰斷脖子而死。
白薑的眼睛蒙上薄霧,但她沒有更多時間為同伴的死哀悼,她將關思楠的屍體收進超市裡。這樣好歹能將她埋葬起來——如果她能活著離開這裡的話。送回中轉站給秦睿研就算了,中轉站可沒有火葬場這類服務,據說死在中轉站的玩家屍體會憑空消失,屍體帶回去也沒辦法處理。
“走吧。”
來到小會客廳,白薑來到窗邊朝外看,外麵的綠化在慘白的月光下定身,一點枝葉搖擺的動靜都沒有。她打開窗戶露出縫隙,貼著縫隙側耳傾聽,捕捉空氣中的動靜。
一樓有些微的聲響,再細聽的時候,三樓好像也有異常。
她伸出頭仰望,對上一張人臉。
司天玉有些驚訝,定了定神她繼續往下爬,白薑讓開路,司天玉就從窗外爬進來。她
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頭發汗濕:“我遇上了莊延童,嘶,他追著我要玩捉迷藏,我走了。”
說著沒入走廊深處,不知道躲到了哪裡去。
“撤!”鐘敬煬說。
兩人準備下樓,樓梯處缺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聽聲響像是玩家發出來的。白薑停下腳步站在一側,幾秒後進雲蔚快步跑上來,手機的光晃得他的臉忽明忽暗。
“我草你們怎麼在這裡!快走!陳海珠追來了!”
這場貓抓老鼠的遊戲還看不到儘頭,進雲蔚先是被陳海玲追趕,轉角遇到陳海珠,陳海玲消失無蹤,他卻被陳海珠追趕。
那是怎樣一種速度?陳海珠明明還是人類的形態——除了長舌頭——可移動速度超級快,幾乎像是瞬間移動,進雲蔚渾身都是汗,覺得自己被死神鎖定住,隻能燃燒靈魂加速逃命。
白薑跟鐘敬煬毫不猶豫地就跟著一起跑,三人朝三樓跑去。三人來到三樓進入一個空房間關上門,進雲蔚氣喘籲籲:“我躲在傭人房裡,媽的突然出現一隻腳踹碎了窗戶玻璃,那肯定是莊笑生的臭腳!陳海珠就來了,我草陳海珠竟然長了一條拖地的長舌頭,我的切斷了我的手臂才擺脫的!”
白薑看他的右手臂,果然手腕處有一條血線,那是進雲蔚砍斷手後立即使用治療包留下的痕跡。
“雖然我沒看見在我藏身處撞翻東西的是誰,不過估計也是莊笑生。”白薑說,她沒有聞到血腥味,而鐘敬煬藏身的房間陳海玲出現時,不僅留下很重的鐵鏽味,還留下很多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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