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紅梅院的路上,穀馨說:“我記得我包裡還剩下一條巧克力,不過我在第一天晚上就吃掉了。”她熬夜看信恢複記憶,半夜餓就吃掉了。

女生們一起坐車上山玩遊戲,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大家帶了零食在車上吃,穀馨的巧克力就是這麼剩下的,白薑包裡的核桃酥也一樣。

兩人合作多次,彼此熟知,穀馨很快自己想通白薑的意思了:“在餐廳聽到的線索,新娘新郎不能進食其實是指少爺和佩珍!”

她停下腳步,不可置信:“不會吧!”

白薑苦笑:“我也不敢相信,可是我的嘗試成功了。”

那就說明,那條線索還真的是破局的關鍵。她有超市外掛,所以能隨時隨地拿出食物,其他玩家沒有外掛,所以副本設定的時候留了“活路”,進山莊之後,她手頭有一塊桃酥,穀馨那裡也有一根巧克力,如今想來,其他人書包裡也有一樣食物。

穀馨的臉色彆提多難看了,等回紅梅院收拾好東西,拿到嵩文心的車鑰匙後,兩人背著包走出山莊,在山莊門口跟秋毅然一人彙合。

秋毅然兩人的臉色也不好,眉眼間籠罩著陰鬱與悔恨,看得出來他們也猜出了什麼。

兩人迎上來,秋毅然說:“我在我包裡翻到一包辣條,鄧邵包裡本來有兩塊餅乾的,被他夜裡餓吃掉了。我們翻了其他人的包,還找到一顆糖果,一個蘋果,沒了。”

他不願意相信:“難道,就因為那條新娘新郎不能進食的線索,我們上山又帶了食物——就這樣?這樣就能通關了?是我們自己錯過了?”

白薑歎氣:“看來的確是這樣了,昨天早上我和穀馨見到了李譽衡和佩珍,看來那就是唯一的機會,如果當時我們想通線索,見麵的時候趁著氣氛好,是有機會給他們吃下我們外帶進來的食物的。”

錯過了,錯過了!

如今想起來,白薑也扼腕不已。

從李譽衡的手段來看,那絕對是難以打敗的厲鬼,佩珍還沒出手呢!

那幾乎就是死局了,而副本給的唯一生路又被她們錯過了,如果不是她有超市能拿出食物,那這次副本真的會全軍覆沒。如今想起來,白薑也免不了後怕。

穀馨仍覺得心驚:“這樣看來,副本從最開始就給我們指路了,可是那條路做了偽裝,我們吐出了頭發,就以為隻是提醒我們彆吃東西,其實它真正的用意就是表麵的意思,佩珍和李譽衡不能吃東西。”

“是我第一個說要去催吐的,是我想太多了,我把你們引到錯誤的路上去。”白薑心中愧疚。

什麼叫做多此一舉,什麼叫做自以為是?白薑這一次全嘗透了,她會吸取教訓的。

秋毅然臉色慘白:“白薑,那不是你的錯,至少你和穀馨恢複記憶了,在為了通關而奔波,而我們卻……”毫無疑問,他和鄧邵是沾光了才活下來的,正好遇上兩個厲害的女玩家,他和隊友正好被“配對”給她們,她們活下來通關,她們跟著通關

了。

“是啊!白薑那不是你的錯!”穀馨忙安慰,“誰知道副本坑人呢,任誰看到那些客人怪裡怪氣說什麼不能進食都會懷疑我們吃的東西有問題的,而且九點之後那些早飯全都變樣了,劉戀他們當時不也說了麼,那些早餐看起來沒事,吃起來跟吃土一樣,副本本來就在誤導我們!”

將副本的規則看透,大家滿心疲憊,回頭看著這座外表老舊許多的山莊,心裡都十分複雜。

大家各自登車,兩輛車依次離開山莊。

開車的是白薑,在拐彎的時候,白薑往後瞥了一眼。初升的太陽光有些刺眼,她的眼前晃了一下,仿佛看見山莊的位置出現了一堆白色的骨頭,很像小樓裡鬼夫妻的骨頭堆疊在一起的模樣。再要細看,那副畫麵又消失了,車子也拐過了彎。

“白薑,你也看見了嗎?”穀馨還扒著車窗往後探頭。

“嗯,好多骨頭。看來不是幻覺。”

“鼓架山莊……鼓架……是骨頭的骨吧,骨架!”穀馨嘀咕,“鬼夫妻就是兩幅骨頭架子,嵩文心他們變成紙人也隻剩下骨頭架子,肯定是身上的血肉都被那對鬼夫妻吃掉了,不知道小樓裡的紙人是不是都是——”玩家。

穀馨兔死狐悲,自己也險些變成其中的一員,嵩文心他們很輕易被燒成灰,照理說骨頭架子不可能燒那麼乾淨徹底,但靈異副本不能以常理推斷。

白薑沒有開口安慰,她也同樣心緒激蕩。每次副本都是一次生死挑戰,玩家在死亡的邊界線上不斷蹦躂,她想著即使某一天攢夠積分複活回去,複活後的她也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無數次瀕臨死亡的回憶,將會塑造出一個全新的自己,她們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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