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小坡後麵,鹿品嫻滿腦門子都寫著發愁。她拉了拉身上的“雨衣”,這是她到處搜尋材料自己拚接而成的雨衣,她還找到一塊柔軟一些的樹皮愣是做成帽子,用一塊黑色塑料袋做圍巾遮住臉上的鱗片。

晚上進城靠近田地,會被當做壞人襲擊,那麼白天呢?她這幅模樣應該不會引起關注的吧?

行,白天出入的人多,她混進去應該不起眼。

做出決定後,鹿品嫻忍著饑餓感,將樹皮帽子掖好,放下自製的小板凳,就怎麼坐著閉上眼睛睡覺。

即將天亮時下起雨,鹿品嫻體內一陣躁動,再也睡不著覺。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血液沸騰著要發泄,可現在她分明沒有遇到危險。果然是雨,一下雨她身體的異變就會加重。

沒地方避雨,鹿品嫻也不敢到田地的遮雨棚去,怕自己失控傷到人,自己再被抓起來。

離外城不遠處,廢墟上平地起了一座遮雨棚。

這遮雨棚屬於猛虎捕獵隊,每一個出城抓雨獸的隊伍都會自己帶遮雨棚,抓到雨獸後,想要削弱雨獸的力量,就得噴藥水。藥水那東西不能在雨中噴,被雨水一衝刷就什麼效果都沒了。

現在一下雨,他們就再次將遮雨棚搭建起來,並不想冒雨趕路。

“反正就快到了,等幾l個小時吧!看好雨獸,要是不老實就及時補上藥水!”隊長說。

“哎知道啦隊長!”

“那我再眯會兒,困死了。”

大家閒著嘮嗑,說起其他捕獵隊這些天的收獲。

“好幾l個捕獵隊都抓到雨獸了,還好我們今天也抓到了,不然那些人在背地裡不知道怎麼笑話我們猛虎呢!”

“聽說有人抓到一隻完全形態的雨獸,連頭都變了,完全看不出一點人的樣子。”

“嘶誰啊?那種完全形態雨獸可是極品,一隻頂十隻呢!”

“就火獅捕獵隊啊,聽說用空了十幾l瓶藥水。”

“那有什麼,能抓到一隻完全形態的雨獸那點藥水壓根不算——咦,你們看那是誰?怎麼一個人在外麵走?”

“怎麼看見我們就跑啊?”

隊長經驗豐富:“上!抓住他!”

末世十年了,秩序崩壞,現在外城的秩序就像被勉強用膠帶粘起來的碎玻璃,時不時就要迸濺出幾l粒玻璃碎塊,劃傷人的臉。在荒野裡,忽然出現一個人行跡古怪,隊長不得不在意。

不管怎麼樣,先將人抓住慢慢審問,小心總好過栽跟頭。

逃跑的人很快被抓住。

“放開我,我不是壞人!”鹿品嫻大聲喊。

“隊長,是個女人!”

隊長示意:“解開她的帽子。”

“不行!”

可帽子還是被揭開,鹿品嫻忙低頭。

隊長掐住她的下巴硬是將她的頭掰起來,在看清她的臉時瞳孔一縮。

鹿品嫻

滿心絕望。

耳邊響起好幾l聲抽氣聲。

“我滴個乖乖,這是、這是初生狀態的雨獸吧?我隻在資料裡見過照片,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啊。”

“臥槽啊,怪不得見到我們就跑!”

“還保存神智,語言功能未喪失。”

隊長見識更多,他的姑姑就是猛虎捕獵隊總部的二把手,他獨自帶分隊之前是姑姑帶他到荒野上捕雨獸的,那一次他們就抓到這麼一隻初生狀態的雨獸,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

“給她噴點藥水,綁起來。”

鹿品嫻心中又絕望又震驚,這些NPC看她的眼神,說出來的話,儼然沒有將她當人。他們就像在隨意對一頭豬一隻羊評頭論足,為這頭豬的肥碩以及即將帶來的價值而興奮激動。

“我不是什麼雨獸,我是人!”鹿品嫻不想放棄還在解釋。

隊長歎氣:“雨獸本來就是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噴灑器一噴,藥水落到鹿品嫻臉上,她本就通紅的眼睛紅得滴血,臉頰扭曲青筋凸起,痛得嘴巴張開卻發出一丁點聲音。

隨後眼皮一翻,直接痛暈了過去。

“綁起來吧,雖然初生狀態的雨獸能力差點,但爆發起來力氣也不小,小柳你負責給她補藥水。”隊長說。

“哎知道了隊長。”小柳捏著噴灑管,對著鹿品嫻露出嚴陣以待的表情。

隊長很滿意,哪種雨獸最值錢呢?一個是完全形態的雨獸,因為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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