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光的腹部鮮血直流,很快將衣服染透,這幅畫麵NPC很難接受,不少人移開視線,也有人張張嘴想要製止樸清秋,但見樸清秋表情輕鬆地將鐵塊拔出來,不像刺傷人反倒像隻是刨了一蓬土,心中戰栗閉上嘴巴。
“再不說,下一回就是你的心臟了。”樸清秋不想沾染殺玩家的孽,但殺一個NPC她還是很輕鬆的。
這一次,周靈光沒再敢懷疑樸清秋的話,他眼中終於有了害怕。
“我、我說。”
忽然一陣風襲來,那風實在太大了,卷起地上堆積的枯葉與粉塵,霎時間揚了眾人一臉。
白薑抬手遮住眼睛,耳邊響起周靈光恐懼到極點而破音的叫喊:“鬆開我!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冷風中夾著血腥氣,白薑眯著眼睛循著本能看向某處——那是通往沼澤的方向。
“快快!快點放開我!我死了你們也活不成!隻有我才有辦法帶你們活下去,相信我!最後再信我一次!”周靈光聲嘶力竭,又威脅又哀求。
那種不詳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連NPC也感受到了,加上周靈光的嘶叫,更是加重那種恐怖感。
到底有什麼恐怖的事情正在發生?
樸清秋才不慣著他,又一擊下去:“快說!”
周靈光哀嚎著,不敢再耍心眼:“來的是太歲,它會吃人的,我們得趕緊躲起來,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祠堂!但是!進入祠堂後還得設機關,否則太歲進得來,你們必須帶我一起去!”
“快快,收拾東西走!”
玩家們一改之前的低調,開始占據隊伍的領導地位。
NPC們被指揮得團團轉,在晃動的手電筒光中,大家跌跌撞撞地往祠堂方向去。
裹挾著土腥氣的冷風越來越強,白薑感覺行走都不太方便了。好不容易來到祠堂,大家推開門一擁而入,再將門關上,將桌子椅子什麼的都抵在門後。周靈光捂著肚子虛弱地說:“你們得幫我處理一下傷,我才有力氣布置機關。”這一路過來他是自己走的,沒有人攙扶他,血流了一路,他的嘴唇毫無血色,臉像白紙一樣。
一個NPC將背包裡的醫藥箱拿出來給他上藥包紮,動作因為緊張而急促,周靈光痛得不停吸氣吐氣。好在他自己也想活下去,見傷口包住了就扶著牆站起來。
白薑一直注意著他的動作,緊跟在他身後,提防他使詐。
周靈光倒是想使詐,但他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現在他跟這些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不管再隱瞞。
他來到供桌前端起那塊似金石的木牌,木排上沒有刻字,隻刻了一團看不出形狀的奇異圖案。王教授不是不想帶走這塊木牌,她感覺其有很重要的研究價值。但周村長在場,怎麼樣也不好當著人家後人的麵掃蕩人家的祖上的珍貴遺物。
現在周靈光拿起這塊木牌,在大家的視線之下將手上一團東西塗抹到木牌上。
那是……給他止血用的止血棉,上麵
沾滿了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握在手心。
血染到上麵的圖案,詭異的圖案泛起紅色的血光,那血光照得周靈光的眼神詭譎。見狀白薑心生不妙,第一反應是伸出手將木牌奪過來。
木牌被搶下,周靈光扶著供桌大笑:“沒用的!現在木牌已經吸收了我的血,祠堂是我的了!”他狠厲地掃過眾人,“現在,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此話一出,濃烈的不安襲上心頭,白薑隻感覺手上地木牌脫手而出,眼前的周靈光迅速離她遠去——不,是她在離周靈光遠去。
“砰!”不知何時打開的祠堂門合上,白薑等人都在瞬間被推了出來。
NPC們茫然無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玩家們經驗豐富,立刻明白自己的處境。樸清秋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被一直被她壓製的周靈光擺了一道!她上前去踢門,那看似老舊的門紋絲不動。
白薑深吸一口氣,回頭看向黑暗處,強風刮得她幾乎無法睜眼。
“我們得趕緊找彆的地方躲藏,快走!”說完抬腳就走。她拿出手電筒照明,另一隻手還抓著登山杖探路,唯恐自己跑得太快踩進路麵的坑洞裡摔倒。
老玩家們四散開,新人玩家忙跟著老玩家走,NPC反應也不慢,大家各自奔逃,尋找避難所。
白薑選擇了一個院子,進去後關閉院門,再選了一個有窗戶的廂房,關閉門窗。她站在門後粗重喘氣,仔細聽外麵的動靜。
外麵的腳步聲有遠有近,還有人摔倒的驚呼聲。
門外有人敲院門,白薑沒出去開門,過了幾秒她聽見有人翻牆進來,落地的聲音很明顯。對方進入了另一間廂房關上門。
滋溜……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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