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運恒用新買的二手備用機撥出一個號碼後,兩分鐘不到,腳步聲再次來到門後。
噠噠噠——
敲門聲輕響。
牛運恒看見一道窈窕的倩影出現在門外,那氤氳的香氣在瞬間濃烈十數倍朝他襲來,他目眩神迷,心臟像浸泡在香水裡。
“老板。”倩影走進來,聲音黏膩,像一條冰冷的小蛇鑽進他的耳朵裡。
門關上了。
玄關沒有開燈,來人的麵目十分模糊,牛運恒忽然覺得有些不安,沉溺於香水之中的大腦掙紮著吐出一個泡泡——
他似乎不應該這麼做,這不合時宜,他是出來躲災的,怎麼還能叫小姐呢?
但內心深處又有一種念頭慢慢悠悠地浮上來:這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的壓力太大了嘛,總是需要一些發泄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又不是第一回了。
又不是第一回了?
牛運恒困惑,他之前也叫過小姐麼?他記得沒有啊?
倩影靠近他,細細的胳膊抱住他的腰,紅唇也映上他的嘴巴。
於是那濃鬱的近乎實質的香水味轟然沸騰,將他的理智全部煮熟,他就什麼也不想了。
他也抱住了對方。
某個大學男生宿舍裡,查寢老師問:“祝重水今晚也沒有回來睡覺嗎?”學生們有些擔憂:“是,老師,祝重水不接電話,人不會是出事了吧?”
查寢老師深吸一口氣:“我聯係了他父母,都說他也沒跟家裡人聯係,不行,我得報警了!”
老舊城區的某個廢棄老宅子裡,一間廂房裡供奉著一塊牌位,上麵的自己已然模糊不清。排位前擺著一塊玉佩,細看的話能夠看出中間的裂隙,很明顯這塊玉佩曾經碎過,隻是又被合了起來。月光照進來,玉佩上的裂縫隱約有紅色的線在閃爍。
房間裡很昏暗,除了供桌還有一團陰影。那陰影呈長方形,體積很大,偶爾會傳出奇怪的響聲,像是有人在推蓋子。
但很快,吳儂軟語細細柔柔地安撫:“我們剛結婚,你就多陪陪我嘛,學校那邊……我幫你請了假,好不好嘛……”
新郎官的不安便在柔情中被泡軟了,泡沒了。
回到公寓的鐘敬煬坐在床上,麵沉如水地看著新手機的屏幕,上麵顯示的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新朋友:甜橙
甜橙申請成為您的好友,是否同意?
備注:敬煬,你怎麼把我拉黑了呀,我好傷心啊,快通過申請,有什麼誤會我們好好聊一聊
備注:要不,我來找你吧
備注:我來了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鐘敬煬眉目沉凝,抬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這一夜,注定是漫長的一夜。
同一時間,一道跌跌撞撞在林間奔跑。
在她身後有好幾個方向都有強光在晃動,人聲嘈雜。
沈靜秀咬
緊牙關,顧不上林間鋒利的灌木葉片對皮膚的割傷,拚了命往前跑。
“看到了!她在那裡!”
“趕緊追!”
“秀秀你回來呀,你怎麼可以騙我!”
聽見叫聲裡出現熟悉的聲音,那屬於“男友”陳家老三,沈靜秀緊閉的嘴巴不自覺地張開想要怒罵,但下一秒她又閉緊嘴巴。
罵幾句又有什麼用?除了短暫的出氣毫無用處,隻會暴露自己的位置,自己應該沉住氣才對。
今晚是最後的機會了,要是這一次逃不掉,她就必死無疑,這座連綿無垠的深山,即將變成她的墳塚。
她無法接受自己愚蠢帶來的後果!她在坐飛機之前就已經得到了白薑的提醒——雖然她不知道白薑是怎麼那麼厲害,在第一天還沒過完的時候就恢複了記憶,但她暫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當時記憶的封印已經發生動搖,隻要給她時間,她就能徹底撬動它,奪回被副本封住的記憶。
但時間還是太過緊迫了,副本沒有給她更多的時間,登機在即,她被男友陳老三硬拽了飛機。
悔!恨!
沈靜秀無法原諒自己竟然那麼的愚蠢,即便當時還沒有恢複記憶,但既然已經察覺到了事態不對,為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