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紙人仍站在原地沒動,但朱砂描畫的麵孔失去原先的“活力”,這會兒倒真的是紙人了。
除了王大強這個死了的活人,在場還是有真的活人的。
王大強的父母就站在不遠處,見兒子被踢兩人都很著急,怨恨的目光落在白薑身上,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人隻用眼神刀割人,一句話都沒開口。
目光一旋,白薑就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了。
在“白薑”的記憶裡,這裡是村子後麵的墳山,附近好幾個村子的祖墳都設在這裡,雖然這些年施行火葬了,但老家這邊位置偏僻,管理並不嚴格,附近的村民仍然施行土葬。
半夜的墳山格外嚇人,或新或舊的墓碑插在高低不一的墳包上,而在花轎附近,就有一個新挖好的墳坑,裡麵有一具嶄新的棺材,看起來就是個雙人棺。
心中暗罵王家人不是東西,白薑閃身躲開王大強的反擊。
村子裡,白家夫妻站在三樓的天台仰頭看向遠處的墳山,仿佛透過重重黑色的林子,看見墳山中某處點燃的火把光。
事已至此,錢和車都收了,還有什麼好後悔的?
白母按下心中的不安,但還是忍不住問丈夫:“王家人說就是走一個形式,可是我看王家怎麼好像、好像……”她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奇怪!明明兒子死了,可他們好像不是那麼傷心?表情看起來有種怪異的激動。
王大強是三個小時前死的,王家人第一時間上門來。
放寬要求,不需要白家的女兒親自參加,算是保全白家的一點臉麵,以後也不會對外說這門親,不讓白家難做人。
白父思索一番同意下來。他想,既然這門親事不會對外人說,那以後自己的女兒不又能再嫁給彆人麼?
白母說:“王家拿走了女兒留在家裡的舊衣服,還有八字,那是早就給過王家讓他們合八字的……王家人連夜背著人送兒子上墳山,不會真的有事的吧?”
再想要錢財,也不想女兒丟了命。
白父瞪了她一眼:“胡說什麼!白薑壓根沒回來,怎麼折騰都不怕什麼,就是擔個名頭而已,拿兩件白薑的衣服跟王大強葬一起,有什麼好出事的。”
“可是——”可是還是很奇怪啊!難道王家出那麼一大筆錢,就隻需要兩件舊衣服?白母心中不安,她隱約記得王大強的媽,好像是幾座山之外的一個村子裡出來的,那個村子好像會一些奇妙的陰陽術法。
沒等她說出來,丈夫再次瞪了她一眼,這一眼更加凶戾,充滿警告的意味。
“彆說了,下樓睡覺吧!!”
看著丈夫下樓梯的背影,白母咬了咬嘴唇。
之前丈夫還說,王大強死了的話這門親事就不能成了,結果從城裡回來後,丈夫對女兒生出恨意,以前多麼乖的女兒,這一次完全不給他這個當爹的一點麵子,不管他帶著兒子在公司前麵怎麼丟人現眼,女兒的心就是那麼狠,不聞不問不出現……
等王家
提出保密親事,又加了錢後,丈夫就同意了……
不管白母心中如何糾結,總之在她們夫妻同意王家人進女兒的房間拿衣服之後,一切已經無法更改。
白薑並不知道山下白家父母還有這番對話,事實上,在被轎子帶到墳山,她環掃一圈沒看見白家夫妻後,就沒有再多分一份心神在他們身上。
王大強被她踹一腳後又撲了過來,白薑自然要反擊。死去的王大強身體異常沉重,但她也算身經百戰,要是王大強現在是鬼身,她乍然被擄掠而來,手頭也沒有道具,還真的有些棘手。
但不知道為什麼,死後的王大強仍困於屍體之中,那白薑還怕什麼?
她邊攻擊邊撤退,想辦法逃出這座山。她很快發現問題,她無法跑出這塊區域,王家父母看著近,可她往那邊跑過去時總是無法靠近。往其他方向跑也一樣,她被困在了這一方天地裡。
怪不得王家父母站在原地沒動呢!
暫時無法離開,王大強又踹不倒,白薑便拔出唐刀來。
砍不死“屍體”,總能將屍體毀掉吧!
站在邊上的王家父母早就著急了,而在看見白薑拿刀後王父忘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