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刻能夠與白薑取得聯係,穀馨便能給白薑準確的答案。
的確是在捕獵,並且她自己就是獵物之一。
穀馨這幾天的狀態特彆差,躺進棺材的那一次吸乾了她半數精氣,之後又夜夜遭受店家騷擾,搞得她精神恍惚,頭疼欲裂,用治療包也不見好轉。她也將手機毀掉了,手機被棺材用力砸幾下後徹底報廢成幾塊木頭,被她直接丟進棺材裡頭蓋起來,等天亮再丟到門外去。
她並沒有坐以待斃。
穀馨在積極自救,她先是在白天的時候去撬對麵的房門,連撬了二十多扇門沒有一扇打得開。最後她發了狠,用雙人棺去撞門。
一下兩下三下,棺材表麵出現大片裂縫,但還是無法撞開一絲門縫。
怪不得記憶中沒有鄰居的畫麵,原來這條長長的走廊裡,真正住人的隻有她所在的這一間!可她又想起遲小田說的話,那個叫做劉屏東的玩家就住在她隔壁,如果劉屏東沒有失蹤的話,也許他們能夠碰麵?
也不一定,即使兩戶相鄰,也許打開門時見到的是不同維度的世界呢?
不得不說,穀馨對遊戲副本的認知已經在幾番磨礪中鍛煉出來了,即使她沒有找到戒指,也沒有親眼見到另一個門外的世界,她也憑借著經驗做出接近正確的推斷。
她明白,自己被困在了這裡。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破開禁錮呢?
穀馨日思夜思,晚上還要遭受店家入侵,整個人憔悴得不似活人,偶然見看了看鏡子,她還被自己的沒有活人氣的臉嚇一跳。
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自己必定活不成。
在這樣的極端高壓之下,穀馨終於瘋狂發飆了。
原因無它,房子時不時這裡漏那裡破,腦子裡那個聲音就會鍥而不舍地引誘她去修補。她又不是有病!補什麼補?自己的命就那麼賤,非得給這間破屋子修補是吧?
“有本事你自己去補!這又不是我家!”穀馨破口大罵,超十倍威力發揮罵人的功夫,直將腦子裡的聲音罵得狗血淋頭!
“這是你自己的家,你要補就自己去乾,老是指使我乾什麼?我是什麼冤大頭嗎!”
越罵越惱火,穀馨發怒地開始拆家。
讓她修補是吧?她反手就給你拆了!好好做鬼不做,偏要在她腦子裡嘰嘰歪歪,這麼重視這個屋子是吧?我給你砸了!
穀馨本來身體很虛弱,但怒火中燒的她迸發出無限力氣,歇斯底裡地開始砸屋子。
她拆了客廳的沙發桌椅板凳,將它們重重地砸到牆壁上。
“破啊!繼續給我漏水啊!”
這屋子實在沒什麼還拆的,於是她又衝進臥室裡拆衣櫃床頭櫃和床。也許是看到她的舉動,腦海中那聲音第一次沒有以充滿誘惑的模樣出現,而是開始尖叫,表達出強烈的憤怒與恨意。
穀馨冷笑著:“有本事你出來掐死我啊,隻會躲在我身上的縮頭烏龜,連自己的家都保不住,廢物!”
說著將床板掀開往外丟。
房間也被拆得七零八落,腦子裡的聲音也從氣急敗壞到安靜沉默。經過發泄,穀馨心中的鬱悶與惱恨紓解了不少,疲憊地癱坐在地上。床頭燈她沒弄壞,她隻是想發脾氣,不是想折磨自己,好歹有個燈晚上能照明呢。
休息夠了,穀馨提著燈要到客廳去,忽然餘光仿佛瞥見什麼東西。那一刻她渾身寒毛直豎,下意識轉身視線追過去——
一個小盒子滾在角落裡。
目光一凝,穀馨能夠確定的是記憶裡並沒有這樣一個盒子。
房間裡很安靜,她的腦子也很安靜。
穀馨忽然笑了一下:“喂,怎麼不說話了,這是你的東西嗎?不回答我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靦腆了,之前不是一直不經我的同意不講禮貌地在我腦子裡說話嗎,怎麼?變啞巴啦?哈!”
她笑了一聲,隨後越笑越大聲,大笑著將盒子撿起來,然後直接打開。
她不是不警惕,不是不防備的,但她的境況已經很糟糕,已經沒有什麼可再失去的了。再找不到破局的線索,自己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