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得提醒你們,在確保安全的基礎上得分。”貓又育史語氣慎重地叮囑自家貓仔子們。
“一定!”貓貓們齊聲道。
“噢噢噢!打倒他們!!!”與此同時,隔壁球場也傳來了響亮的怒吼。
另一半觀眾席的不良們也隨之舉起了手裡的旗子帶子外套跟著一起揮舞起來。
堪稱群魔亂舞的景象。
裁判們不想說話,但還是聯係了主辦方多要了幾個安保人員。
“這比賽氣氛多少有點過於高亢了。”岩倉雪彥有點不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比起這種人聲鼎沸的嘈雜聲,他寧可去酒吧聽搖滾。
“阿雪你很討厭不良嗎?”姆薩問道。
“算不上討厭,但也絕對不喜歡。”打過好幾場官司也和不良們接觸過的律師先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在案件中見過的不良們。
他的確對這種擾亂社會公共秩序的家夥生不起半點好感。
藏原走摸了一下鼻子,算起來,他也勉強能稱得上一半不良。
但比起岩倉雪彥關注的觀眾席中發出各種噪音的不良們,他更加關注的是選手們比賽時的狀態。
鐘愛跑步的他並不是特彆理解球場上這些選手們對於排球的感情。
他隻清楚,和他熱愛跑步一樣,這些能夠為了一個小小的球在地上摸爬滾打的選手們,為了不讓球落地而無數次不管不顧地往地上撲的他們,是真正的,發自內心地想要取得這場比賽的勝利,其中或許有人算不上特彆熱愛,但他們是一個團隊,正如同他們當初這一批被灰二哥東拚西湊召集起來的家夥們一樣,有著同一個‘想要晉級到最後’的夢想。
加入社團成為正選的初心在比賽中或許並沒有多重要,更多是隻是證明自己,同樣也是想和身邊的同伴們一起登上更高更大的舞台,想要讓彼此在一起的時間延長、延長、再延長一些。
“阿走你今天看比賽看得很認真呢,”清瀨灰二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對除了跑步之外的事情都沒什麼興趣。”
“確實是沒什麼興趣,”藏原走說,“不過,我對他們的人有點興趣。”
他清楚自己不太會說話,咬了咬嘴唇補充道:“我隻是覺得,音駒,他們的某些人,和灰二哥你很像。”
清瀨灰二眼睛彎了彎,“這樣啊,我也覺得,我和他們中的某些人有點相似。”
或許是冥冥之中的同類型的人的互相吸引,黑尾鐵朗在這一刻似有覺察地抬眼朝清瀨灰二的方向望了一眼。
兩雙同樣深色的眼眸於空中交彙,迸發出肉眼無法識彆的激烈火花。
***
比賽開始,球權轉到了虹的手中。
二傳酒井宗率先發球,伴隨他大力一扣,排球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直線。
“咚!”
依舊是夜久衛輔,音駒的最強自由人,側身朝著自己右手邊分離一撲,單手將排球接
了起來。
“調整調整!”
“右邊!”
“我來——”
山本猛虎距離最近,速度不占優勢的他反應卻不是一般的快。
作為音駒的主攻手,時常需要幫著大腦接一傳,即便放在自家隊伍中靈敏度算不上高,可單拎出來也能夠獨當一麵。
他雙手交疊,對著落下的排球墊了一下。
排球飛至高空,夏目和黑尾二人同時起跳,兩道身影又一次給虹的選手們造成了視覺上的選擇困難。
“該死的!選哪個?”
“一半一半!”
短暫的交流中,幾名選手大高個分彆選定了夏目和黑尾。
出乎意料的是,二人紛紛揮空。
福永招平的身影從後排顯出,黑發少年不動聲色地跳了起來,後手後拉蓄力。
“是假動作!!”二傳酒井宗喊道。
來不及了。
福永招平對準了後排3號位6號位中間的位置扣出一球,避開了所有守備。
“嘭!”
“噗通——”
排球落地聲和自由人撞地麵的聲音前後響起。
“可惡的泥鰍!”自由人澤田仁一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隨意地拍了拍自己身上蹭到地板的位置。
“謔!音駒第一球就用假動作!”
“這已經算是音駒的招牌了吧。”
觀眾席上社畜1號2號哈哈一笑。
“貴誌,發個好球!”黑尾鐵朗喊著。
“連發得十分!”山本猛虎握拳大聲道。
“發個好球呀——”犬岡走站在場外,雙手張成喇叭狀擴音。
夏目接到球,手裡轉著,黃藍色拚接而成的色彩在他手中接連轉動著。
茶發少年緩緩吐出一口氣,琥珀色豎瞳聚焦一點。
音駒這邊的觀眾們也發現了,但凡是夏目的發球局,對麵不良們的聲音就格外之響,似乎總是想要通過聲音來對他進行乾擾一般。
“這種程度的乾擾,想要影響到貴誌,還是有點困難呐。”玲子眯起眼睛,以一種相當放鬆的姿態坐在觀眾席上。
“誒,玲子姐,我可以問一下這是為什麼嗎?”坐在她身旁的,是從音駒第一場比賽開始就一直看著的女士。
就是那名嗓門特彆大的觀眾。
玲子手指勾了勾自己的頭發,眼睛虛虛的看著空中某一處。
她回答道:“那是因為啊,貴誌這小子在最開始練習發球控製表情的時候,身邊一直有個大嗓門愛碎嘴的小金毛。”
在成宮鳴的乾擾下練出來的發球標準pokerface,除非這群觀眾能擁有比成宮鳴更加擾人的本事,否則想要打破他們家小孩的防守,還差的遠著呢。
何況……
玲子右手撐著下巴,無意識地勾了勾嘴角,這幾年他們家貴誌的抗壓能力也有不小的提升,哪怕支著個喇叭在他耳邊喊,
恐怕也很難讓他發球出現明顯失誤。
——在此,音駒全員萬分感謝梟穀的木兔選手以及烏野的日向選手。
→在合宿期間全方位提升了包括音駒森然生川在內的所有學校的抗乾擾能力。
將鏡頭轉至夏目臉上。
少年臉上平靜的毫無波瀾,和平時孤爪研磨打遊戲一樣的淡漠神情,琥珀色的眼瞳在抬眸的瞬間有光線照進,反射出幽暗的光芒,令人想到了夜間的獵食者們。
哨聲一響,夏目即刻拋球起跳,沒有給對手半點時間準備。
“我****!怎麼就發球了?!”
“靠,說好等好幾秒的呢!!”
虹的選手們都在數著數字等發球,不成想夏目居然直接哨聲一響就發球。
“聰明的做法。”
竹青莊眾人這邊,岩倉雪彥微笑著點頭,對夏目吹哨就發球的行為相當認可。
“這群大塊頭還以為他要延續上一場比賽的發球方式,結果他直接打個措手不及,這樣之後再發球時對方就會考慮到他是先發還是後發,至少在某一瞬間產生的猶豫完全可以讓他把握住機會再次發球得分。”
這球自然是無觸得分。
哨聲再次想起,虹的選手們這回提高了警惕,一個個蓄勢待發地看著夏目。
自由人甚至腳下已經開始小碎步蠢蠢欲動了。
“草,他怎麼還不發球?”
這是最耐不住性子的副攻杉田幸二,他站在球場邊,望眼欲穿地望著音駒球場內。
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說好的卡點發球結果變成了哨一響就發球!
又在他們以為要再次哨響發球的時候你又停了下來!
怎麼的?玩他們是吧?!
如果這話被夏目聽見了,估計也隻是一笑了事,他會認真地告訴他們說在棒球中有個術語叫牽製,雖然不適用在排球場合,但他想,“牽製”這個詞完全可以用在發球員搞對手心態這方麵。
沒錯,他就是故意搞他們心態。
賽前孤爪研磨和幾個控球力不錯的正選們耳語了幾句,得到了眾人們一致的認同。
——於是大家夥們決定合力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搞搞虹的心態,讓他們好好體驗一下那種糾結又彆扭的感受。
音駒是虹的對手,搞搞對手心態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再說了,你們不也利用應援隊們的聲音來乾擾他們球員發揮嗎?
相比之下,音駒又不違規又不踩著條文底線。
他們這可是正經的在比賽!
更何況這並不是夏目第一次用類似的手段。
“他會什麼時候發球?”
“他打算在哪個時間點發球?”
觀眾們也在猜測著。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當沙漏走到第五秒的時候,夏目突然將球一拋,出乎意料地發了個上手發球。
對,隻是上手發球,不是
跳發。
“嘭!()”
球擦著二傳左腳撞上地麵,完全沒有給虹的眾人一點反應的時機。
我沒看錯的話,剛剛那是……上手發球吧?()”社畜1號後知後覺。
“啊,對。”社畜2號也乾巴巴地應了一聲。
“不愧是我孫子,發球搞心態也是得了我的真傳。”玲子滿意地點著頭。
場邊的貓又育史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眼觀眾席,他剛剛好像察覺到有一道視線掃了過來。
不會是玲子吧?
這種略帶著惡寒的感覺很有可能是。
老貓咪皺了皺眉,端起自己的保溫杯喝了一口壓壓驚。
如果說貴誌這小子發球單純是搞對手心態的話,玲子的發球就堪比開著坦克掃蕩村落,所經之處片甲不留。
對手們每次見到她發球,都用跟迎著導彈發射一樣的眼神視死如歸地衝上前。
所以說,比起玲子來貴誌在男排打球已經算得上是中規中矩了。
發球區,夏目又一次拿到了球,少年左手掂了掂,自然地吹了吹右邊手指。
哨聲又響了。
連續三球,他又換成了跳發。
一次卡點壓線,一次哨響發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