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悠揚的圓舞曲,一身帥氣裝束的小伯爵和穿著長裙的S小姐跳完了一支舞。
說是一支舞,在舞台劇有限的時間裡也就轉了幾圈意思意思一下。
“不知道這場舞會大家是否跳得儘興?”有著兩撇小胡子的F侯爵拍了拍手,音樂聲一點點低了下來,有人聽見了夾雜其中的些許奇怪聲音。
年輕的伯爵和S小姐出於禮貌回應了幾聲,嘴上說著儘興實際上心裡怎麼想誰也不清楚。
執事依舊保持著神秘的笑容像座雕像一樣站立在一旁。
悠揚舒緩的音樂聲漸停,整座大廳又恢複了死寂的空蕩。
觀眾們聽見了雨聲。
之前在跳舞的時候雨聲就一點點融入其中了,但並未引起觀眾們注意。
“剛剛夾雜在背景音樂裡奇怪的聲音原來是雨聲啊。”
“照這個劇情下去……”
“不會真的,暴風雪山莊???”
伯爵朝窗外看了看:“這場雨來勢洶洶,伯爵先生和S小姐不如今夜就在鄙人府邸暫住一晚如何?”
他的語氣平緩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氣勢。
觀眾們:“……果然是。”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伯爵臉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深深地望向F侯爵。
身旁的執事君臉上臉譜化的笑容更是從來沒有變過。
S小姐雙手捏著裙擺,微微行了個禮,同樣道:“既然伯爵留下來了,我自然也要留下。”
“她”麵帶羞澀地看向伯爵,後者感知到視線,衝“她”微微一笑。
除了弧度之外,笑容沒怎麼變過。
山本茜搓了搓手臂:“感覺這個劇情會往奇怪的方向發展呀。”
灰羽愛麗莎點頭:“列夫那家夥自己也沒搞明白劇情,我問他的時候他就和我說了他記下的動作,對劇情猜測起不到一點作用。”
山本茜露出死魚眼,吐槽說:“我哥哥那家夥也是,問他劇情一直支支吾吾的。”
舞台燈光驟然暗了下去,不一會兒,兩束燈光照到了伯爵和執事身上。
雨聲拍打在玻璃窗上,聲音漸大。
伯爵右手拄著手杖,左手撫上了被雨水連續拍打的玻璃窗,神情晦暗不明。
一道驚雷從窗外閃過,亮光映出少年伯爵半張麵孔。
“這場雨會下很久,久到將所有的罪惡和虛無都衝刷乾淨。”他開口道。
“主人,今晚大概是不得安寧了,侯爵那邊……”執事微微垂眸,語義不明。
伯爵手杖末端輕輕點地,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眸色平靜地看向執事:“你知道怎麼做,不是嗎?”
執事保持著筆直的站姿站在年輕的伯爵身邊,嘴角微微上揚。
他行了個禮。
“自然。”抬起臉的一瞬間,又有一道雷從窗外閃過,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臉。
“時間不早了,您也該休息了。”
小伯爵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執事,對著他擺擺手。
後者右手撫上胸口,再度行了個禮,“夜安,祝您好夢,我的主人。”
二人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台下觀眾們交頭接耳:“賭一張合照,有人要死了,伯爵是凶手,要麼就是他和執事兩個人一起。”
“我跟你投。”
“不一定,伯爵並沒有動手,動手的可能從頭到尾就隻有執事一個人。”
“說不定那個小姐也是共犯,她不是喜歡伯爵嗎?”
劈裡啪啦的雨聲拍打著外牆和窗戶,持續了好一會兒,用來表明距離伯爵和執事二人談話已經過了很久了。
雨聲很大,像是要刻意掩蓋過什麼聲音一樣。
一道驚雷響起,舞台上出現了管家曾經帶領伯爵和執事二人經過的花園。
在池塘的位置,一個人麵朝下,漂浮其上。
看其身上穿著,赫然是府邸的主人——F侯爵。
“啊——侯爵!侯爵大人在池塘裡!!”
一道驚恐的聲音響起。
下一幕,就是敞亮的大廳,剛剛出場過的所有人都齊聚一堂。
除了F侯爵之外,侯爵府內的所有人包括管家、花匠、廚師和女仆在內的一眾仆人也都在場。
“侯爵是溺水身亡,已經確定了。”管家一副萬分悲痛的表情。
廚師皺起眉,用審視的目光掃向伯爵,態度堅決道:“侯爵大人水性很好,不可能輕易溺水身亡,除非是有人刻意而為。”
S小姐擋在他身前:“你在懷疑誰?”
廚師冷哼一聲。
“這種天氣,不管是誰都不會隨意出門吧?何況是距離主臥這麼遠的花園,”女仆眼神銳利地看向客人們,語氣篤定道:“如果侯爵大人有可能被謀殺,那就隻可能是你們中的某個!”
“真是遺憾,我在洗漱完畢之後回客房就寢了,我的執事可以為我作證。”小伯爵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也是,”S小姐揪著自己的裙擺,用抱怨的語氣說道,“這種天氣,如果出門的話,衣服肯定都會濕掉。”
“一麵之詞!”
仆人們可不會就這麼容易相信客人們的話,雙方僵持不下之際,花匠舉手說:“那個,大家餓嗎?我和廚師兩個給大家拿點食物來吧。”
廚師也點點頭。
二人一同離開。
觀眾們繼續討論:“這種情況下,擅自離隊,一般都會嘎一個。”
“我猜兩個都嘎了。”
“你們就是當代活閻王,說誰死誰就死是吧?那我猜一個廚師。”
“我猜花匠,剛剛聽聲音是花匠發現的的侯爵屍體吧?說不定是按照發現屍體的順序朝下呢。”
就在台下觀眾們交流劇情到時候,舞台一側亮起了燈光。
第二名死者出現了——正是發現了F侯爵屍體的花匠。
鏡頭給到了一部分,他躺在花圃中,從茂盛的花草中露出一截手臂,和一截腿。
一把血淋淋的斧子插在地上。
他被砍斷了手腳。
觀眾們:“下手也是真的快啊,有十秒嗎人就沒了?”
你們這舞台劇效率還真是夠高的。
廚師端著食物從廚房回來的時候還迷惑地問:“花匠說要去酒窖取酒,我還以為他回來了,他一直沒有來嗎?”
管家派了女仆去查探。
伯爵和S小姐兩名客人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隻沒有變過,花匠失蹤的事情對他們而言不過可有可無。
執事一直垂眸站在伯爵身側,微微低下頭,沒人看的見他的神色。
雨仍然下著,在幽幽的懸疑劇背景音樂中存在感依舊明顯。
很快,女仆驚慌失措地跑回來,“花匠!花匠被人砍死了!”
舞台上眾人反應各異,但出乎部分觀眾意料,這些人都並未表現出特彆驚訝抑或是恐懼的神情。
S小姐神在在地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長發,半晌才施舍女仆一個眼神。
伯爵更是專心致誌地喝著茶,執事動作未變,站在他身旁,如同最忠誠的戰士。
管家安撫了一下慌亂的仆人們,“不要慌,我們人多勢眾,就算真的有凶手也不敢拿我們怎麼辦。”
但人總歸是要進食的,廚師之前拿來的食物無法支撐他們所有人消耗,因此,這回管家派了女仆和廚師一起去廚房多搬點吃的過來,並叮囑不能分開。
二人點頭記下了。
觀眾們:“……”flag是吧?他們懂。
接著,下一名死者——女仆。
屍體被廚師發現時是在最靠近廚房的客房中,手裡握著一把紡錘,胸口的白色衣服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伯爵先生興致缺缺,似乎隻對自己麵前的紅茶感興趣。
管家先生沉著臉,叮囑了廚師一些話。
“管家先生為什麼不懷疑廚師呢?花匠和女仆身亡的時候廚師都不在我們視線中,沒有人能為他作證吧,當然還有,侯爵先生身亡的時候,同樣也沒有人能為廚師作證他的不在場證明,不是嗎?”伯爵放下茶杯,輕輕說道。
“倒是你,管家先生為何這麼信任廚師?難道不怕他是那個凶手嗎?”他對著管家露出一個笑容,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在台上眾人說台詞之際,觀眾們紛紛進入“新機子哇一次莫西多次”模式。
“三種不同的死法啊,這意味著什麼呢?”
“果然是個暴風雪山莊模式啊,最後應該會剩下三個嫌疑人?或者一個偵探+三個嫌疑人吧。”
“我發現了,花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所以他第二個死,女仆發現了花匠的屍體,所以緊接著是她,那麼照理來說第四個死者就會是……”
第四名死者出現了—
—廚師。
他是在吃蘋果的時候被噎死的。
當負責查探他鼻息的執事宣布這種死法的時候觀眾席靜默了一秒。
“這也太草率了吧?老子兄弟這麼簡單就嘎了???”這身虹的一名選手。
“還行,和名柯比一下,似乎也能接受。”
山本茜黑線:“怪不得哥哥他不告訴我劇情,原來他下場這麼草率啊。”
灰羽艾麗莎小聲念叨:“列夫什麼時候登場呀……”
“凶手是誰?給的信息有殘缺啊,伯爵和侯爵有矛盾我知道,但其他人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隨著死掉的人越來越多,整個府邸裡就剩下了小伯爵、執事、管家還有S小姐四個人。
台下有人分析說:“一開始的溺死和斧子暫時看不出來有什麼特殊的聯係,但是女仆致死的凶器是紡錘、廚師致死的凶器是蘋果,和某些童話故事裡的劇情搭上了。”
“也不排除是想不到死法所以用了童話裡的。”
“還剩下四個人,接下來就是揭幕凶手了吧?”
“我流伯爵和執事共犯組。”
“等等,你們沒發現還少了人嗎?音駒的雙胞胎另一個呢?還有那個混血大高個?”
“孤爪不是一開始出場了嗎?”有人問。
“你確定那個是孤爪?我怎麼看上去不像啊。”
管家待不住了,他似乎認為伯爵三人才是將厄運帶來他們侯爵府邸的元凶,秉持著最後的禮貌這才鞠躬離開。
觀眾們:“啊,他要嘎了。”
伴隨著一道刺耳的吱呀聲響起,執事推開管家的房門,三人一同發現了他的屍體。
是相當常見也最容易實施的手法之一——自縊。
為了部分觀眾朋友們的脆弱心靈,舞台上並沒有顯示出自縊情景,隻是一道微弱的光線打到人身上,證明:哦,這個人他嘎了,我們意思意思演一下,你們也意思意思看一下,能get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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