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尖傳來一樣的觸感,稻荷崎主將低頭一看,一隻排球滾了過來。
北信介屈下腰,雙手將球抱在懷裡。
耳畔是雙胞胎們的爭吵聲。
二人積攢了許久的情緒又一次如潮水般爆發了出來。
他用那雙洞察的眼睛定定看著球場上你一拳我一腳打個沒完的雙胞胎。
兩個人從小打到大,對彼此的手勁也有清晰認識,鬥毆時是半點沒有留手。
每一拳都是朝死裡打。
卻也恰到好處的知分寸,在確保對方痛的同時不會影響到彼此的練習。
不一會兒二人臉上就掛了彩。
北信介抱著排球,在隊友們敬畏的目光中朝前跨出了一步。
一步。
一步。
又一步。
起初因為宮雙子打架而短暫有些騷亂的稻荷崎球場也幾乎一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狐狸們將目光投向唯一的“大家長”。
包括教練和監督們。
嗬嗬。
就算有教練和監督,到頭來能夠一個眼神鎮壓住這對雙胞胎的,也隻有北信介一個人。
這也是大人們選北信介當隊長的原因之一。
甚至光這一點就夠他穩坐上隊長之位了。
還附帶穩定精神和增益buff。
而看了好久狐狐內鬥的貓貓們也收斂了一下自己臉上過於戲謔的表情。
咳咳咳,人家隊長走過來了。
這等威壓和氣勢,麵無表情的模樣比自家家長抄起家夥打自己的時候還要有壓迫感。
“你小子就是欠揍是吧?!”
“你才是!找打就老老實實說出來我絕對不會少了你一個拳頭的!”
金發少年和銀發少年拳腳和嘴巴都不饒人。
二人都沒注意到在他們打架期間,身後一點點出現了一道令所有稻荷崎選手心生畏懼的身影。
“……侑,還有治。”
“你是豬嗎你?!”
“你***才是豬!!”
二人吵得正歡,無人注意到夾雜在他們叫罵聲中屬於人的聲音。
角名倫太郎低聲“哇哦”了一聲,舉著手機挑了個更加隱秘的位置。
尾白阿蘭內心吐槽的話已經刷屏好久了。
“他們絕對會被製裁的。”山本猛虎用自己常年的學渣經驗發誓。
“但凡他們有人轉個頭……”芝山優生牙齒打顫。
可惜打上頭的兄弟倆沒人轉身,更沒人發現身後眼神逐漸淩厲的隊長大人。
直至二人餘光同時瞄到了一抹漸變的黑白發。
狐狸渾身一震。
“北、北學長,你你你……您什麼時候出現的??!”
“北學長好!都怪侑這個家夥一言不合就打我我才打回他的!”
“治你惡人先告狀!明明就是你的問
題!”
夏目聽著二人瞬間變乖了好幾度的聲線,神色變換幾分,頗有些感慨道:“——他們,直接用敬語了啊。”
他不明白,為什麼稻荷崎的選手們這麼怕信介。
明明隻是很正常地走過去拉個架而已。
“嘖嘖嘖。”山本猛虎一陣咋舌。
“太慘了,真的太慘了。”
“信介也沒有多嚇人啊。”
夏目理所當然地說出這句話。
音駒和稻荷崎聽見這句話的人紛紛用一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鬼話嗎”的震驚的目光看向他。
就連孤爪研磨也不例外。
貓貓瞪眼.jpg
幼馴染濾鏡不要在這種時候突然出現啊!!
明明就很嚇人好嗎?
麵無表情√
語氣淡漠√
平靜的眼神中透著不易察覺的殺氣√
神明SAMA的高不可攀的氣質√
#到底是誰有濾鏡?#
#誰也彆笑話誰,都是八百米濾鏡的人#
“……好了,具體情況我都看在眼裡,大家沒有製止你們打架是知道你們需要發泄一下情緒,現在打也打過了鬨也鬨過了,情緒平複下來一些了嗎?”
“平複下來了。”×2
笑話,看見北學長哪有情緒不平複的?
不要命了嗎?(劃掉)
北信介的眼睛盯在二人揪著彼此衣領的手上,一金一銀兩隻狐狸悻悻地鬆了手。
心不甘情不願。
隊長大人朝他們露出一道淺淺的笑容:“平複下來了就好。等下侑和治你們兩個好好複盤一下這場比賽裡自己的問題,尤其是為什麼變得這麼情緒化。這次是練習賽,有補救的機會,如果同樣的情況發生在正式比賽中,後果不是一兩句就可以輕鬆揭過的。”
“其他人包括我也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出現失誤和情緒化是難免的,我們能做的就是在自己‘不失誤’的前提下確保得到更多的分,‘不失誤’比‘如何扣出一個漂亮的扣殺’更重要。”
夜久衛輔聽著這話連連點頭。
“沒錯!保證自己不失誤做到自己能力範圍內的每一件事可是頭等大事!”
自由人是最最不能失誤的那個。
也是隊伍得以得分的基石。
北信介這番話直接說到他心坎上了。
“出現問題不可怕,尤其是在練習賽中,這證明了有前進和改正的空間。發現問題並找到問題源頭是最關鍵的,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克服它,或者是弱化它的存在。”
北信介並沒有一口將話說死,克服不了也不要緊,看看能不能將問題弱化,減少這些弱點發掘到的概率也是可以的。
“北學長QvQ”
“北學長QwQ”
“出現了,蛋花眼雙胞胎。”角名倫太郎小聲說了句。
雙子內鬥的戲碼
暫告一段落,雙胞胎們被北信介押著去了醫務室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剩下的選手們在下一場比賽到來之前暫且休息,還有就這一場比賽內容簡單複個盤的。
黑須法宗推了推眼鏡,說道:“這場比賽,給我們提了個醒啊。”
自家選手們的心態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還是穩的,但像是這種“特殊”情況,今後能提防還是提防一下。
這次是練習賽,要是下回換在了正式比賽上,可就不是賽後加練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也是常規操作了,每次宮雙子內鬥影響大(引起一大堆人圍觀看戲無心練習或者比賽)的話就加個練,要是影響不大就隨他們去,意思意思在訓練結束後整理一下場館拖個地之類的。
正所謂物儘其用。
稻荷崎監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
貓貓們喝水的喝水吃東西補充體力的補充體力。
不是很累,但接下來還有比賽的原因,大家夥都抓緊時間休息。
“研磨,這個糖好吃嗎?”黑尾鐵朗問自家幼馴染手裡拆了包裝的綠色硬糖。
布丁頭二傳用舌尖抵了抵口腔裡散發著甜味和酸味的糖果。
“還行吧,蘋果味的。”
“小黑要嗎?”
“給我一個。”
“研磨也給我一個!”
“我也要我也要!”
“研磨學長也給我一個~”
幾秒後。
“yue——”黑尾鐵朗找了張紙巾一吐,“這玩意兒怎麼是苦瓜啊?”
哪個正常人做苦瓜味糖果啊???
夜久衛輔砸吧砸吧嘴:“我這個好像是提子。”
灰羽列夫:“我的是抹茶誒。”
山本猛虎眼淚飆了出來:“啊啊啊啊怎麼還有芥末味???”
孤爪研磨:“貴誌給我推薦了一家糖果店,這是裡麵的盲盒款。”
還是按照顏色來分的盲盒。
不過孤爪研磨本人運氣比較好,基本上沒有吃到過味道差強人意的糖果。
夏目·早有準備·沒有吃糖果·貴誌:“就是我上回給大家分的糖果的那家店。”
於是黑尾鐵朗果斷下單了一批糖,地址是大將優家。
小黑貓能有什麼壞心眼,隻是一向待人熱忱擅長幫人排憂解難而已。
他對自己的手氣是有點信心的。
——送來的糖果口味絕對不是正常那款。
貓貓們又分享起了能量棒,這回全是正常口味。
說實話,這場比賽,音駒的排兵布陣全是孤爪研磨一個人的想法。
不管是上一球的二次進攻還是福永黑尾夏目三人當著稻荷崎眾人的麵上演的一出“一球三晃”的戲碼抑或是最後一球山本猛虎發球前叮囑他多拍幾次球增加稻荷崎的壓力,都是孤爪研磨的主意。
單獨拎出來看似乎都沒有什麼特殊的。
連在一起
就能看出來這家夥布了個縝密的局給人跳。
孤爪研磨當著宮治的麵加強鞏固了一下了他對“二次進攻”的印象,又給了宮侑一個一球三晃假扣真傳的可操作性模板,一點點把人往他想要對方去的方向引。
在這之前的比賽中他很少這麼“算計”過一個人。
宮侑嘴上不饒人這點在場的選手們都有所耳聞,但真正直麵他的時候果然還是會生氣啊。
布丁頭二傳麵無表情地嚼著能量棒。
讓他想想,下一場比賽該怎麼給稻荷崎下套呢?
……
……
中午休息時間是在音駒食堂吃的,比較省時省力還不用掏錢。
本來稻荷崎的選手們想到外頭去覓食,被告知音駒這邊比較偏,方圓兩公裡都隻有便利店,想要去最近的商業街還得坐公交。
之後便歇了去外頭覓食的想法。
——晚上再去!
“感覺午飯和我們那邊也沒什麼不同嘛。”臉上的傷稍微用碘伏擦了一下又貼了創可貼的宮侑撇了撇嘴,筷子隨隨便便夾了點飯往嘴巴裡送。
“你不吃我吃。”一雙筷子從他身邊突然出現,夾起了一塊宮侑碗裡的小酥肉。
“淦混蛋治你又偷我吃的!”宮侑暴起。
宮治沒給他機會,一口吞掉:“你不吃我才幫你吃的,我看你盯著這些菜半天還以為你不喜歡吃呢,不吃多浪費?”
“我哪裡看半天了?我才盯了不到十秒!!”
這回彆說是稻荷崎的狐狸們,就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