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知道自己犟下去是沒有用的。
浪費時間不說反而還會讓隊友們更擔心。
海信行半蹲下來,有力又溫暖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好歹我也打了這麼久排球,堅持到貴誌你重新回來沒有問題的。”
存在感一向不高的三年級生此刻彰顯出了他的可靠屬性。
海信行的聲音很有力量,目光也是。
夏目的琥珀色眼瞳一下對上對方的棕褐色的眼睛,微微震顫了一下。
他自然是相信海信行的。
少年深吸一口氣,胸膛跟著一道起伏。
“多謝了,海學長。”
他朝二年級生露出一個柔和的笑。
隊伍還至於到缺了他就完蛋的地步,他可沒有這麼自傲。
如果是海學長,說不定會給大家一個驚喜也說不定。
灰羽列夫更是直接拍著胸脯說:“放心吧貴誌,等你回來我們已經打進決賽了!!”
話音剛落就被學長們聯手製裁了。
夏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
他當然很放心大家。
隊伍裡又不是缺了他就運轉不了了。
他們是血液啊。
——一定會暢通無阻地運轉下去的!
隊友們又給夏目粗略檢查了一下,確保他身上沒有其他地方受傷才一點點將他扶起來。
“站起來有問題嗎?頭暈不暈?去醫療室需要擔架嗎?”
“……黑尾學長,我隻是撞了下腦袋,四肢和軀乾暫時沒問題。”
夏目回憶了一下這邊距離醫療室的距離,正常走路一分鐘就到了。
隊友們可不管他怎麼說。
“你閉嘴!”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同時嗬斥道,聲音之響語氣之強把對麵木兔光太郎也嚇到了。
貓頭鷹一副不敢動更不敢言的表情委屈巴巴地瘋狂轉眼珠子。
夏目住嘴了。
“你也說了這是腦袋,萬一連著哪個器官一起出了問題擔得起責任嗎?!”
“要不還是上擔架吧?”山本猛虎比他本人還緊張。
音駒老教練看向直井學:“直井,拜托了,帶著貴誌去一趟醫療室。”
“沒問題!”直井學應道。
“還有多軌,你和芝山兩個也陪著一起去醫療室,有什麼問題立刻回來通知我。”貓又育史又對著一旁的多軌透和芝山優生沉聲說。
“好的,貓又教練!”
“嗯!”
“怎麼樣怎麼樣?情況怎麼樣了?”
觀眾們也跟著緊張得探頭探腦。
“剛剛誰喊了一聲‘流血了’?!”
“不會吧……”
“情況很嚴重?!!”
觀眾們看著夏目被對於們團團圍了起來,就連裁判也忍不住湊過來看了看情況。
很快,他們看見直井學和芝山優生兩個
一左一右架起了夏目,還有一個多軌透,四個人朝著後台方向走。
“嘶——好像是真的流血了!”
“啊啊啊啊這可怎麼辦啊?夏目同學不會有事吧?”
音駒應援團這邊,山本茜和灰羽艾麗莎兩個也緊張地揪起了心。
“千萬不要出事啊——”
從後台出去的四人正麵撞上觀戰的井闥山正選們。
“那個,夏目同學怎麼樣了?”古森元也忍不住問走在最邊上的多軌透。
栗發少女解釋說:“夏目同學撞到了腦袋,具體情況還不好說,我們正要去醫療室檢查包紮一下!抱歉先失陪了!”
她語速很快,對著井闥山的人快速鞠了個躬又飛一般地離開了。
看台上,玲子已經沒了身影。
成宮鳴也轉身往外頭奔。
笨蛋貴誌,接個球都能撞到——
有能耐打排球就給我保證不要受傷啊!!
***
鏡頭再次轉向球場上。
音駒用了一次暫停時間,兩支隊伍進入短暫的休整。
社畜二人組也替夏目緊張。
社畜1號問道:“說起來,今天的二局比賽到現在為止音駒有不少分都是夏目得的吧?”
“……好像沒錯。”
除了端水大師孤爪研磨幾乎是平均傳給攻手們的那些球之外,再將一些出其不意的球剔掉(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夏目的),剩下的球有一半都是夏目扣的。
“內內,要是夏目不在,音駒的進攻性豈不是要大打折扣?”
“這樣以來梟穀直接鎖定勝局了吧?”
“音駒的防守確實厲害,但要是夏目不在場,救球的能手少了一個不說,得分點也減弱了吧?”
觀眾席的聲音傳到了球場上。
音駒這邊恍若未聞,反倒是梟穀反應有點大。
“雖然夏目確實很厲害,但是音駒其他人也一點都不好對付啊!”木兔光太郎忍不住說。
“黑尾那家夥的攔網就不說了,夜久他們的一傳也讓人頭疼得很,還有孤爪的腦子,很多時候都被他刷的團團轉啊!”
“但觀眾們這麼說也不無道理。”赤葦京治說道。
“剛剛夏目不還朝木兔前輩你手上扣了個打手出界嗎?”他舉例說,“還有再之前的左手球、和孤爪配合起來的快攻……他的發球更加給我們帶來不少威脅吧?去除掉這些時候,音駒對我們的威脅一下子就降低了一個等級。”
貓頭鷹腦袋垂了下來,“可是……”
木兔光太郎想了想,發現akaashi說得一點沒錯,夏目對音駒的影響確實很大。
“這是準決賽啊,打贏了才有進入春高的門票,”赤葦京治說道,“不管對手是誰,木兔前輩還是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動力來打比賽啊。”頭發微卷的二傳看著他說道。
木兔光太郎狠狠點了點頭。
“那是當
然!”
雖然夏目不在場上,可是換上來的海也不是簡單的角色,最近幾次他們梟穀和音駒打練習賽上場的接應大部分時間都是夏目,梟穀反而對好久沒上場的海不熟起來。
——這在熟人局中可不是一件好事。
“還有,akaashi,不是‘百分之百’。”他指正了自家二傳的錯誤。
“是‘百分之一百二’哦!!!”
……
“貴誌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吧,研磨?”
山本猛虎人已經重新站上了球場,一顆心卻跟著懸到了外邊。
布丁頭二傳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我不是學醫的,彆指望我什麼都會,更彆指望我單看外表就能看出來貴誌收了多重的傷。”
莫西乾頭少年歎氣,“這樣啊。”
“總之,不要想得太糟糕。”孤爪研磨斂下眼眸,直直的睫毛順著他的眼睛的閉合上下刷著。
“除了眼睛上方靠近眉骨那一塊磕破了,其他部位目測暫時沒有受傷,如果沒有腦震蕩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就是看上去破開的口子很長,不知道深度怎麼樣……希望不會有大問題。
“……什麼啊,你說話不要大喘氣啊研磨!”山本猛虎被他嚇得五官皺了起來。
如果最糟是腦震蕩……那也不太妙啊!
他渾身抖了抖。
“虎,專注眼前的比賽,你也不希望貴誌回來之後看到自己隊伍的比分因為隊友的不作為被拉開太多吧?”孤爪研磨深諳激將法,一句話就將自家好兄弟的情緒調動了起來。
山本猛虎嘴巴動了動,表情也幾度變換。
“——那是當然!老子不僅要把分數保持下來,還要拉開更多的分差,讓這小子見識一下我這個音駒王牌的真正實力!!!”
裁判看了他好幾眼,但鑒於剛剛的意外以及部分惻隱之心,忍住了自己發黃牌的衝動。
孤爪研磨:“你加油,我會給你托球的。”
灰羽列夫也跟打了雞血似的,“猛虎學長說的對!我也要多攔網多扣球!等貴誌回來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孤爪研磨閉眼。
默念這是他隊友。
“音駒那個新換上來的接應之前有出場過嗎?”
“有哦,好像IH預選賽和之前前兩輪的春高預選賽也有出場過。”
“這是二年級生吧?真是遺憾,要不是夏目實力太強將他擠了下去他應該一直會是正選吧。”
“感覺有點眼熟……?”
被擠下正選位對海信行而言確實是有一些遺憾。
想必沒人能夠百分百坦然麵對吧。
但經曆過從前音駒排球部那種尖銳的上下級分明的氛圍,他們這一屆的二年級心態其實都比較平和。
最開始他其實並沒有“一定要打進春高”的想法,是黑尾和夜久他們兩個,用日複一日的刻苦訓練和實際行動證明他們說得並非是空話,而
是真的想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去達成的『目標』。
他自己本身並沒有特彆遠大的誌向和理想。
隻是因為兩名好友的堅持。
讓他有了在排球部繼續堅持下去的動力。
——那就陪他們一起吧。
海信行這麼想著。
他也想看看,音駒排球部,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那一屆的排球部成員,最後隻剩下他們二個留了下來。
再接著,就是孤爪研磨這一屆入學。
黑尾鐵朗從前的說辭得到了證實。
——他們音駒或許真的可以擁有一名『大腦』。
血液得以流暢運轉。
音駒有打進全國的希望。
隻是這一屆到後來又是隻剩下二個人。
直到二年級們打完IH預選賽後退部,貓又教練回歸——他們迎來了一輪改革。
也迎來了實現『目標』的更大希望。
“被黑尾那家夥又一次說中了啊。”更衣室裡,夜久衛輔這麼和他感慨著說。
“嗯,貓又教練的觀點其實一直都不過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