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美的嘲諷技術是經過專業認證的。
演技也有了明顯進步。
雖然嘴毒嘴碎但是切入時機完美到能讓裁判完全沒看見也是一種本事。
雙方又互相進了幾l個球,黑尾鐵朗已經進化到大將優每次貼著他挑釁的時候開始露出完美的假笑了。
“力氣好小,不是我說,你真的是你們隊長嗎?”
他指的是剛剛結束的這一球,黑尾鐵朗在中路臨時調整扣了個貼近底線的球,大將優直接在空中作出反應,單人攔網。
“哈哈,謝謝誇獎。”黑尾鐵朗保持假麵。
“彼此彼此吧,畢竟連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副攻的扣球都沒攔下的你恐怕比我還要不如。”
他指的是上一球大將優沒有攔住黑尾鐵朗一個人的時間差進攻。
大將優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悻悻然轉了位置到後場。
二人自動過濾了解說員口中“黑尾選手和大將選手又在愉快地交流了”此類的話。
快來個人捐一雙眼睛給這個解說吧。
……
大將優發球。
戶美主將不僅嘴上不饒人,進攻同樣不給對手反應的機會,就像蛇一樣,盯住的獵物就一定會纏到死。
密不透風。
哨響之後他瞬間發球。
幾l乎沒有空隙。
排球夾雜著風聲呼嘯著飛向音駒右後側球場,山本猛虎所在的1號位。
孤爪研磨眉頭一皺。
戶美是將矛頭對準虎了。
原本他們的計劃應該就是通過慫恿虎和列夫兩個人來使他們自亂陣腳進而影響到整支隊伍的的配合。
列夫和小黑兩個人輪換位置被針對得不會很過,但對於虎這個炮仗脾氣來說,不要太容易點著。
幾l句話就能把人惹毛。
慫恿起來也就比木兔稍微好上一點。
孤爪研磨扭過腦袋,豎瞳盯著山本猛虎方向看。
在他們的提醒下虎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但沒人能夠保證一點失誤都不出。
但凡出現一點可能的失誤,都會被戶美揪著放大,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好在這一球山本猛虎接的很穩。
音駒的王牌主攻雙目緊隨大球的軌跡,在意識到自己被針對後立刻穩定下心神,做出了標準的一傳動作,雙手瞬間找準了角度,手掌疊起朝上一墊!
“Nicereceiving!”
是個B·PASS球。
孤爪研磨微微挪動了一下腳步,抬手一托——
……
……
在音駒又一次得分後,球場上選手們聽見一聲哨響。
“嗶——”
音駒換人。
夏目舉著代表著2號的牌子,和海信行擊了下掌。
“交接,發
個好球啊貴誌。”
“一定會讓你下次上場的時候輕鬆一些的,海學長。”
成宮鳴激動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在看比賽後又迅速恢複了原狀。
他握著拳頭重重揮了兩下。
“貴誌!!!發個好球——”
聲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一旁的山架美華頗為意外地看了他好幾l眼。
“不是說受傷了?居然還能上場嗎?”
“現在出場當發球員?”戶美選手們互相看了看,交換了一下眼神。
planB啟動。
“啊,看來你們的一年級是真的傷得很嚴重啊,都隻能當救場發球員了,真的不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看著夏目從邊上走上來,戶美選手們忍不住放招了。
“身體不好的話就不用勉強上場了噢。”副攻背黑晃彥麵色淡淡地說。
黑尾鐵朗明顯地蹙了一下眉。
顯然對戶美突然進攻夏目一事相當不滿。
他對於對方諷刺自己的事情隻會一笑而過,但對於這群家夥對自己隊友的詆毀,反應就大的多了。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們,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鐵青著臉,黑尾鐵朗利第一次比賽時用這種表情看人。
利用身高優勢挺直了脊背,居高臨下地睨著一網之隔的戶美眾人,那雙深色的眼眸幾l乎要噴出火來。
嘲諷他甚至辱罵他本人都無關痛癢,但絕對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拉其他人下場。
直麵他的潛尚保後退了一步。
他什麼都沒說,彆帶他。
他隻想省電。
其他人各個朝黑尾鐵朗這邊看了好幾l眼,表情微變,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不等黑尾繼續說話,邊上的夏目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他往後拉了一下。
雞冠頭主將扭頭看向他,後者微微搖頭。
眼神暗示:黑尾學長,我出師了,剩下的交給我吧!!!
音駒主將一下子get到他的意思,臉色倒沒有那麼鐵青了,朝邊上讓了一步給他空出位置來。
夏目淺淺一笑,笑容看著有些內斂,倒是讓對著他的高千穗惠也一愣。
隻見這名看上去性格溫溫和和的茶發少年嘴唇動了動。
“我對你們的說法不予置評。”
“不過。”他眼睛彎了彎,用相當平和的語氣說道。
“要是連我這個‘傷員’發的球都接不住,也太難堪了些。”
他多多少少,也是和第三體育館的人交流過的。
那幾l個晚上,除了鍛煉了身體上的臨場應變能力,嘴皮子也得到了充分的鍛煉()
三館語言大師黑尾鐵朗和月島螢曾言:麵對嘴炮,最好的防守是微笑點頭,最好的進攻是順著對方的話說反話,用惡心人的方式惡心回去。
理論知識夏目已經完全掌握了。
剩下的
隻有實踐。()
隻是平時完全沒有實踐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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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戶美給他了這個鍛煉的機會#
當然,還存了一些給隊友們出氣的意味。
雖然他不在球場中央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麼,但單看隊友們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尤其是剛剛被重點炮轟的猛虎學長。
臉都扭曲了。
夏目還用一種十分友善的表情衝戶美選手微微點頭一笑。
簡而言之就是將黑尾鐵朗演習時的茶味學到了一半。
黑尾鐵朗一副欣慰的表情,就差把“好好好,師父沒有白教你”寫在臉上了。
孤爪研磨有些複雜。
總結起來或許是驚喜詫異震撼等諸多情緒融雜在一塊的調色盤。
其他隊友們的表情參照黑尾鐵朗。
解說員感慨說:“夏目選手和戶美的高千穗選手在進行友好的交談呢,雖然是對手,但是雙方完全沒有劍拔弩張的感覺,交流得格外友善!”
“咳,咳咳咳咳……”直井學一口水嗆著差點沒咳出病來。
音駒眾人第一次覺得這個解說也沒有很糟糕。
戶美選手們就很糟心了。
糟心著糟心著,夏目就開始發球了。
——老套路,卡到最後一秒跳發。
戶美上一回麵對的還是好幾l個月前的夏目,那時候基本上隻是單純的扣殺和發球,對於旋轉角度和精準度的控製同現在相比還差了一些距離。
拋球、助跑、起跳。
茶發少年身輕如燕,一蹬便高高飛上了天,兩隻手在上空過程中從後撤姿態變為了一手在前一手朝後拉的預備擊球動作。
黃藍色大球飛至最高點出,又落下,到了眼前。
擰身、展臂。
少年的身體呈現出完美的張弓姿態。
右臂後拉,振臂一揮!
“嘭!!!”
手掌心完美貼合上球麵,迸發出一聲響亮的激鳴。
黃藍色大球箭矢一般衝了出去,穿透空氣,一路裹挾著氣旋飛向戶美後方。
聲勢浩大,光看氣勢就覺得沒有人能夠攔下這球。
大將優打算賭一把。
他朝後一走了一步。
用身體擋住了一條線路。
“出界!”
他大吼道。
按照正常排球的軌跡,或許可能壓倒了邊線或者靠近底線戶美還能通過擋住邊裁視線的方式糊弄過去。
但這是夏目的球。
和大將優從前遇到的那些明顯直來直去的球路或者是能夠預判到弧度和落點的軌跡不同。
——黃藍色大球在飛向底線的過程中變了向。
巧合的是就在大將優喊出“出界”的下一刻。
原先預判接近底線的球愣是在空中硬生生拐了個大大的弧度,飛向了右側球場。
大將優原先擋住
() 的那條線路完全遮不住如今排球的軌跡。
是旋轉球!!
“夏目選手一上場就發了一擊旋轉球!力道十足啊!!完全看不出來在之前的比賽中有受了傷!”
音駒選手和應援團們想讓這解說員選擇性閉嘴。
黑尾鐵朗盯著大將優看。
眼底閃過深思。
他沒看錯的話這家夥剛剛有個明顯後退一步的動作。
是要……擋住側邊裁判的視線好配合他這聲出界嗎?
說實在這是一步險棋。
在排球真正落地前,不管說什麼都是在賭。
他們賭這球會“出界”。
不管是真的出界了還是假的出界。
隻要將側邊專門看這一條線路的裁判的視線遮蓋掉,邊裁就不知道事實究竟如何,而對他們有好感的主裁則是會依據自己的了解來對他們進行判斷。
在裁判眼裡,他們是“誠實的好孩子”,那麼這一刻他們做出來的行為就是他們“誠實”的體現。
不論觀眾視角如何,即便所有人都看見球在界內,隻要主裁判定這球在界外,那就是界外。
裁判的權力是最大的。
所以這才是他們想在裁判麵前刷好感的目的,讓裁判在這彙總模棱兩可的情況中偏心他們啊。
嘖,這群毒蛇越來越狡詐了。
他磨了磨牙齒。
雖然不失為是一種招數吧,但他還真是敬謝不敏。
真是群難纏的蛇啊。
大將優咬了咬嘴唇,深深地看了夏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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