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青的這幾天就像是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少年們一起做了個難以忘懷的美夢。
夢醒了,各自回歸彼此原本的世界。
就像無數根相交的直線(),相交過、相遇過囍()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而後毅然分離。
區彆在於一場合宿下來,大家的通訊錄裡多了不少聯係方式,即便相隔異地,也能一通電話就將彼此拉回合宿時的畫麵。當然,在距離春高還有不到一個月的衝刺備戰階段,即便朋友之間有互相聯係,也聊不了太久。大家心知肚明著在一同備戰春高。
回到音駒後,夏目的日子和從前變化並不大,看見小夥伴的臉並沒有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既視感,班級裡的同學們也就頭兩天好奇地湊上來問了幾句,勁頭過了熱情勁就降下了。
夏目這邊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一如既往,夜久衛輔回來之後被班主任找了一次。
“夜久同學,我看了一下你近段時間的成績,維持得比較穩定,日後可選擇的大學也不算少,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班主任開門見山。
“我想要打排球,想成為職業選手,去到更大的賽場打球!”
少年清朗的聲音鏗鏘有力。
其實還不止。
他想成為第一的自由人。
不光是日本第一,更要是世界第一。
他知道,這種話當著老師的麵說出來多半會覺得他過於口出狂言。
不過,他一定會實現他的夢想的!一定!!
而即便如此,班主任也盯著他看了半晌。
良久,桌子上茶水的熱氣都消散了不少,班主任才長歎一口氣。
“在你之前,我找到了黑尾同學,他的誌向是考東大,並且也和我保證了一旦春高比賽結束就竭儘全力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備考,對於他的保證,我是比較放心的。”
夜久衛輔也知道,黑尾鐵朗打算大學畢業後進入體育部宣傳排球,這點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基於黑尾鐵朗的宣傳能力以及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皮子,他也相信黑尾鐵朗能夠乾出一番事業。
“而夜久同學你,每次交上來的升學意向單上都寫著【去能自由地打排球的大學】。”說道此處,班主任的語氣稍微上升了一個調。
“我想問一下你,到現在為止,依舊是堅持這個選項嗎?”
呼呼的風在窗外吹動樹梢上本就殘留不多的枯葉,枝乾發出不堪重負的哀嚎聲,終於,葉子從枝乾上脫落,被風裹挾進無形的氣流之中。
辦公室內,少年粉棕色的眼瞳緊緊注視著班主任眼鏡後的眼,就像鎖定了獵物的夜間獵食者,一眨不眨。
夜久衛輔語氣堅定:
“堅持不變。”
班主任終究是敗下陣來,苦笑著說:
“作為年輕人,你有你的誌向和想法,我十分支持,隻不過,學校也有學校的難處,升學班的每個學生,都是至關重要的。”
() 除了社團活動的成績,升學率才更加是一所學校招生的指標。
音駒雖是都立高中,可各種經費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得有成績才能有一定量的經費,升學率好看,經費也給得大方,來年招收的學生也多。
升學班的每個學生都是被寄予厚望的,夜久衛輔的成績就算放在升學班中也是十分亮眼的存在,如果他稍微鬆個口,那麼將來供選擇的大學範圍就會多很多。
可惜了,這名好學生一頭紮進了排球的海洋,幾頭牛也拉不回。
班主任從一旁的眾多資料堆中抽出一遝來,遞給夜久衛輔:“老師在可選擇的範圍內給你找了幾所排球比較出眾的學校,你可以帶回家和家裡人一起挑選一下,這也是老師能做的為數不多的事了。”
在班主任掏出這一遝表格的時候,夜久衛輔的眼“噌”一下亮了。
“好的!謝謝竹內老師!!我會認真考慮的!!!”
少年清亮的聲音從辦公室拉門的縫隙中透出,融進被風造訪的走廊,風一吹,消散無影。
***
回到班級後,和夜久衛輔同班的黑尾鐵朗第一個知道了這件事。
“完全不意外。”他往自己嘴裡丟了幾個小藍莓,坐在椅子上托著腮幫子歪著臉看轉過身來的好友。
“黑尾說得沒錯,要是夜久你哪天埋頭苦學為了升學率不選擇自己心向往之的排球我們才會覺得奇怪吧。”串班過來的海信行也依舊是那副活佛臉,說出來的話讓夜久衛輔感覺一口氣堵在心口。
“好歹我也是在麵對就業意向選擇的時候說出了‘要去更大的賽場打球’的漂亮話啊,你們兩個都沒有一點類似於‘哇夜久你居然還有這麼帥氣的一麵’‘我要被你迷住了’之類的台詞嗎?”夜久衛輔眉毛擠起來,左邊腮幫子鼓了起來一個圓球,一根白色的棒棒連結上去。
“你現在吃著草莓味棒棒糖的樣子完全沒有說服力吧。”黑尾鐵朗一推桌子,雙手擱在腦後,身體後仰帶動椅子一起朝後晃,一整個老大爺坐姿被他做出來跟超模拍時尚雜誌封麵一樣。
音駒隊爹眉頭皺了又皺,喉嚨裡發出類似“咕嚕嚕”的聲音。
黑尾鐵朗是知道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順毛技巧的,他朝夜久衛輔笑了笑,用最酷的語氣誇人:“不過,夜久你沒發現自己本來就很帥嗎?你對自己平時又多帥沒點認知嗎?你以為平時你接了球是誰在誇你給你鼓掌?不會吧不會吧,你真的以為自己不帥?”
雖然語氣很衝,但誇人效果,尤其是對於夜久衛輔這種對直球毫無抵抗力的選手而言效果是出類拔萃的好。
“誒是嗎?o(* ̄▽ ̄*)o”
夜久衛輔兩側臉頰浮上了兩抹淺淺的紅暈。
原本在噴火邊緣的少年瞬間變得如沐春風。
一如既往的好哄啊。——黑尾鐵朗&海信行
“當然~”黑尾鐵朗扭頭朝隔了一條走廊的方向喊了一聲,“小村,你覺得夜久帥嗎?”
一個染著淺粉色頭發的女生轉過身來,相當正經地回道:“當然帥啊。”
雞冠頭主將笑嘻嘻地和她揮揮手,又將視線移到被女生誇了直接石化的粉棕發少年臉上。
“看吧,我說什麼?”
實際上這名姓小村的女生確實是夜久的粉絲,不過是泥塑粉,平時藏的很好,還是黑尾鐵朗一次在逛論壇的時候發現的她的頭像昵稱和她的line一一對應又通過平時的接觸確定的人。這人還是個四愛產糧大佬,黑尾鐵朗本著相親相愛一家親的原則看了幾篇後直接開啟了新世界。
——總感覺一些意料之外的可以宣傳排球的方式又增加了。
當然,誇完夜久之後他又控製不住自己損人的嘴。
“不過啊,你還是彆像昨天一樣穿著一身血小板同款了。”
“什麼血小板?”夜久衛輔不解地問。
“就你昨天白色鴨舌帽配藍T啊,你不覺得你的身高加上這一套混在一群一米八一米九的高個子中就像血小板嗎?”
“……”
黑尾鐵朗用實績證明了能夠打敗他本人的隻有他自己。
《三句話,惹怒一名男媽媽》
……
從國青回來後,後遺症還是有一些的。
比如夏目會在原有的訓練單上加上一部分的下肢訓練,負責監督訓練的直井學就會茫然地問貓又育史:“咱們的訓練單有變嗎?”
後者摸摸下巴,眯著眼睛思索了兩秒後答:“有的,你就根據貴誌的練習製定出一份新的訓練單吧。”
直井學:“……哦,好。”
白嫖是吧,他學到了。
夜久衛輔也會不光完成自己的任務,在練習之餘還幫著指點了一下隊友們。
“列夫,跟進慢了,這個點切入時機應該更加往前一些,要是對手起跳速度快一點你就攔不到了。”
“誒?夜久學長你會攔網?”俄羅斯大貓歪腦袋。
“我不會,”夜久衛輔理直氣壯,“但是我見過。”
他沒有說的是,他曾經有兩次被抽中打副攻位置,教訓慘痛,同隊打二傳的佐藤司一有機會就逮著他發射毒液。
這種細節上的誤差一看見就直接指正出來,他都成條件反射了。
後遺症不止是出現在訓練階段,還有在隊內練習配合的時候。
在見識過更高水平的選手後再度返回自己的隊伍,多多少少會產生一些落差。
在一天訓練結束後,火燒呼太郎曾經這麼和他們說。
國青合宿是一劑強心劑,既能激發選手們互相競爭努力成長的鬥誌,同樣的,也會讓他們在回到彼此學校之後陷入到短暫的類似於“現實與夢境不符”的落差之中。
幻夢幻夢,像幻覺一樣的美夢,說得便是這場為期甚至不到一周的國青合宿。
好在夏目和夜久衛輔二人都沒有特彆明顯難以重新適應的階段。
他們這支隊伍的根基比
較穩,況且夜久衛輔是自由人就不說了,他是全隊第一個接球的,保證自己接到位任務就完成了一大半,後續進攻根本管不著。而夏目是個攻手,就算給國青養叼了胃口還能對孤爪研磨提要求嗎?他敢提嗎?
其他隊伍的選手們:戒斷ing,和隊友配合不起來ing,好懷念小夥伴們ing,什麼廢物隊友高度高度沒有速度速度沒有,好氣。
音駒隊:氣生不了一點,直接卡在第一步,甚至更加男媽媽了。
“芝山,這球手塌了。”
“列夫你這是接球嗎?動物園海獅頂球都比你頂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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