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鐵朗覺得抽到這簽和自己哪隻腳出門沒啥關係。

就算他今天右腳,不,兩隻腳一起跳出門,該抽到什麼簽還是會抽到的。

什麼呀,他明明已經沐浴焚香了好幾次,難不成神明討厭沐浴露或者是香水的味道?

他仔細盯著求來的簽上上下下掃了一遍,也沒瞅見和“不宜用XX味香水”相關的條文。

想來正常簽子裡也不會有這些吧。

他把大大的紙簽對半折起來,又對折了一下捏在手裡。

這時候就要堅定一下唯物主義思想了。

封建迷信這種東西要不得。

他可是要考大學將來畢業當公務員走上人生巔峰的人。

不能迷信,不能迷信。

心裡默默過了一遍國際歌的歌詞,黑尾鐵朗習慣性抓了一下頭發,手指觸到毛線觸感才後知後覺今天戴了頂帽子。

他今天戴了頂和孤爪研磨款式極為相似的毛線帽,把他標誌性的雞冠頭都遮掉了,要不是他主動開口一開始都沒人認出來他。

好久沒更新皮膚了,認不出來也正常,就和山本猛虎同樣戴了帽子遮住了他標誌性的莫西乾發型一樣,走在街上要是身邊沒個山本茜根本認不出來。

忘了說,今天和山本猛虎一起來的還有妹妹山本茜。

兩個人一早出門參拜初詣順便來置辦年貨,山本猛虎這個顯性妹控直接讓山本茜坐在他的肩膀上走了一段路,是個人都能看見他倆,比灰羽列夫還醒目。

最開始大家都是靠著這個醒目的人形電線杆找過來的。

夏目過來時山本兄妹倆已經到了半小時,力氣再大的鋼鐵人也扛不了這麼久,而在夏目到來後,最醒目的就是被穿上了新年新衣的貓咪老師了。

還有不少帶著小朋友的遊客問貓咪公仔是在哪裡買的。

黑尾鐵朗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折起來的簽,“嘖”了一下。

雖然往年他手氣也算不上好,不過都在【小吉】~【凶】之間晃悠,直接抽到【大凶】還是頭一回。

他的麵色也算不上不好。

稍微有點躁。

一般來說,就算新年初詣時在各大神社寺廟裡抽到了【凶】和【大凶】也不要緊,隻要將簽子係在一旁磚紅色的架子上,之後會被統一焚燒,意為逢凶化吉。

所以,即便抽到了【大凶】,也完全沒有關係!

不過和其他人抽到的簽比起來,他抽中的【大凶】就顯得愈發矚目了。

和他同一批參拜的二二年級中間,光是抽到【大吉】的就有夜久衛輔和福永招平兩個。

夜久衛輔坦然地拍拍他的肩膀:“黑尾,當初萬聖節的時候我說什麼來著?你能被抽中獎的首要因素絕對是我和福永兩個人在照片裡吧?”

黑尾鐵朗沒法反駁他的話了。

這真的沒法用“偶然”和“小概率事件”來瞎扯過去。

“哎,看來沐浴焚香什麼的確實對我運氣沒有綁住。”他幽幽地歎氣。()

“黑尾學長不要說喪氣話,我也是【凶】呢,有我陪著你。”山本猛虎朝黑尾鐵朗方向看去,眨了一下眼睛,給了他一個堅定的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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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wink辣到了眼睛的黑尾鐵朗:“……”

“謝謝你的安慰,我暫且還沒有到‘喪氣’的程度。”

孤爪研磨和海信行一個是【吉】一個是【小吉】。

隻有山本猛虎運氣稍差,抽了個【凶】。

和黑尾鐵朗的【大凶】相比,也沒有多讓人失望。

隻有妹妹小茜盯著他的簽條看了幾秒,指著其中一條說:“哥哥,你今年一整年都沒有桃花哦。”

山本猛虎:“……”

山本猛虎:“不要戳穿這一點啊小茜QWQ”

山本猛虎流下寬麵條淚。

隻覺得這句話比前一晚東京下的雪還凍人。

“雖然我也不是一定要找到女朋友,但是變得稍微受歡迎一點也不行嗎?”

“節哀。”

“哪種歡迎?學園祭過後那種?”黑尾鐵朗挑挑眉。

山本猛虎一秒變臉:“那不必了。”

他其實也不是很想知道現在的女高中生腦子裡奇奇怪怪的XP。

保持一定距離挺好的。

真的。

音駒的人多,大家是分了幾批進行的。

夏目是第二批,同行的有芝山優生和灰羽列夫。

下一批是犬岡走還有多軌透和山本茜兩個女生。

大家在錢箱前站成一排,挨個搖響了錢箱前懸掛著的粗繩,繩子頂端係著鈴鐺,一搖就會叮鈴當啷響,聲音脆生生的,有著不同於古樸悠遠寺廟的清脆與澄澈。

搖完繩子後是朝錢箱裡丟香火錢。

香火錢的數額一般都是以“五”結尾,五元、十五元、二十五元諸如此類。

在路上灰羽列夫在數自己今年要投多少錢時講到一件事。

“我們其他人不管丟五元十五元五十五元還是五百五十五元其實差彆不大啦,不過貴誌你丟個五元說不定效果最好哦!”

夏目:“……”

被佐久早兄弟倆科普過聲優梗後瞬間能get到這回事了呢。

不過一些人還沒有轉過彎來。

“為什麼?”

黑尾鐵朗眨眨眼,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來了。

“因為五元啊五元!!”灰羽列夫伸出右手,五指分明地大張開來在夏目麵前晃。

夜久衛輔蹙起眉頭:“話說明白點!”

“哦,我知道!就是上回KTV裡井闥山那群人說貴誌和神■浩史撞聲音了!”芝山優生突然道,“那個聲優配過一個五元神啦。”

“沒錯沒錯!”灰羽列夫繼續揮著他的手,下一秒被夜久衛輔使出剪刀必殺技贏了他一把,成功從後輩口袋裡撈到了個還沒有拆開的小飯團。

() “……嗚,這是我拿來墊肚子的。”

雖然是個老梗,但夏目覺得灰羽列夫說得有些道理。

就連一眾人中看上去最唯物的孤爪研磨也探出腦袋來,建議他道:“要不投個五元試試看?”

布丁頭少年口吻略顯促狹。

“研磨你這麼一提,我也想丟個五元了。”

山本猛虎幽幽道。

“丟啊,沒人攔你。”孤爪研磨踩著台階,順著人流一路一點點朝上挪。

“有道理,還能省點錢,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大不了回頭再多拜幾次丟點錢過來。”

“就是,可持續發展懂不懂?”

“如果真的有神明應該是不會介意我多來祭拜幾次給祂錢的。”

“喵~”

要是神明知道同樣一筆錢彆人許一個願望你許好幾個願望,一定會哭的。

二花貓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搖了搖自己短短的尾巴。

***

“啪,啪。”

在最先鞠兩次躬後,站成一排的少年們齊刷刷拍了兩次手,閉上眼睛許下心願,再度鞠躬。

已經抽簽完畢的二二年級們不能在門口堵著路,遍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等到幾波一年級們許願抽簽下來,眾人再一道步行下台階。

“都抽到了什麼?說來讓黑尾這個人傷心一下!”夜久衛輔率先道。

黑尾鐵朗連反駁都無力了起來。

他乾脆不反駁了。

“我是【小吉】!”灰羽列夫舞了一下手裡的簽。

夏目攤開簽紙:“【吉】。”

“【末吉】。”芝山優生也張開紙。

“哈哈哥哥我可是【大吉】!”山本茜大力地拍了山本猛虎的背兩下,穿著和服編了辮子的女孩燦爛一笑,露出白皙的牙齒,“我會把好運一起分給你的哦!!”

“我可是許了讓【音駒排球部取得好成績】的願望!”

“小茜QAQ”

男兒有淚不輕彈,山本猛虎覺得自己妹妹的身影在這一刻格外偉岸。

他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副畫麵:初生的旭日照耀在少女嬰兒肥尚未退卻的臉上,獵獵勁風吹拂過少女的裙擺,少女的影子是這般長,是這般氣宇軒昂頂天立地。

“哥哥你是不是又在腦補什麼中二場景了?”山本茜瞬間半月眼。

“啊?我有嗎哈哈哈哈……”

孤爪研磨揭穿他:“已經腦補出來了吧。”

“而且絕對很有少年漫的宿命感。”海信行道。

“說不定還自帶了夕陽、山巔、海浪以及令人腳趾扣地的台詞。”福永招平如數家珍地舉例。

山本猛虎抓狂:“啊啊啊啊你們夠了啊!不要這麼懂——”

“哦呀,看來是說中了。”

黑尾鐵朗嘿嘿一笑。

出來的路也不輕鬆,一路人擠

人擠了好久才見到門口的鳥居。

“雖然知道東京人多,但第一次這麼直觀感受到人的‘多’。”

就算是運動少年,也遭不住啊。

“我寧可打一天排球。”

黑尾鐵朗活動了一下腰部,發出哢嘣哢嘣的骨頭聲。

“我寧可玩一天方格大戰。”

犬岡走伸了個攔腰。

音駒的狗狗君此話一出,瞬間收獲了一乾隊友警惕的目光。

“那我……寧願跑一天的DKJK向前衝。”

福永招平再度語出驚人。

貓貓們一怔,隨即紛紛附和:

“這我也願意。”

“沒錯沒錯。”

“有錢不賺王八蛋。”

等到走出鳥居二四十米人流沒有那麼密集之後,大家才感覺自己徹底活過來了。

“接下來大家要去哪裡?”黑尾鐵朗看了下手機,九點半剛過一些,不早不晚的一個時間。

山本猛虎晃了下腦袋:“我和小茜兩個要去置辦年貨,午飯之前回家,你們呢?”

“我今天上午沒有什麼事,年貨的話家裡都采購好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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