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善良體貼的夜久衛輔注意到這邊,拯救夏目於水火。
他一擊手刀熟練地披上了高個灰發副攻手的脖子,灰羽列夫“嗷嗚”一嚎,鬆開了手。
音駒的大爹就這麼輕而易舉從灰羽列夫手中救下了夏目。
夏目無以為報,隻好把自己包裡剩下的最後一粒糖給他。
“這場比賽讓我見到了一個‘不同於以往的音駒’啊。”雙方教練握手時,早流川工的鹿尾有敬感慨道。
“哈哈,現在的音駒攻擊性還是挺不錯的吧?”老貓咪咧嘴笑了笑,耳朵跟著動了兩下。
鹿尾有敬連連讚同地點頭:“何止不錯,已經進化到了當年的我們不敢想的程度了!”
“你們早流川工也不差,基礎好的驚人呐!”
“誇張了誇張了貓又教練,您當年對我的教誨我也沒有忘記。”
過了幾秒,鹿尾有敬問道:“啊對了貓又教練,我剛剛好像在觀眾席上看見了玲子學姐?”
“哦,玲子呀,估計她看完比賽就吃飯去了,你要找她?”
“……也沒有,就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了,不知道她對今天這場比賽怎麼看的。”
“她估計還挺滿意的,畢竟你的隊伍可是憑借靈活的防禦和反擊和音駒杠了半天呐,……”貓又育史說了幾句,又轉了轉眼珠子,“我想起來了,你上學那會兒就很崇拜玲子,還收集了好幾張她的簽名,哦對,還整理出了一本有她扣球錦集的冊子是吧?”
“……教練您的記性可真好。”
一場費人又費時的比賽結束,音駒眾人從後台換好衣服出門,原先熙熙攘攘的觀眾席上已經沒剩幾個人了。
音駒這場比賽耗時不少,上午的比賽大多已經結束,下午的比賽最早的也要個一個半小時後再進行,正值飯點,不管是選手教練觀眾還是工作人員,幾乎都吃飯去了。
大家是又饑又渴,就連飯量最小的孤爪研磨都在賽後炫了一根香蕉。
接著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吃了沒兩口就撐了。
音駒大腦文可操縱戰局揮斥方遒,武能在球場上連續走位,不論是站樁還是移動都能兩手抓。
現如今,卻被小小的一碗飯為難住了。
餐廳中,孤爪研磨正在用看打了一百次都沒有成功通關的關卡的目光盯著幾乎貼到他鼻尖的飯碗。
“不吃,吃不下。”
“不行,要吃。”
“不吃。”
“吃。”
上述對話已經進行了幾個來回了,對話二人正是赫赫有名的血液神教教主與大腦。
自從打排球之後夏目的飯量便大了一些,這家店的盛飯的碗又小,一碗飯吃完再度添了一碗,等夏目就著二人的拌嘴聲吃完第二碗,兩個人還在進行無意義的口水仗。
夜久衛輔和海信行小聲抱怨說自己那兩個上小學的弟弟平時拌嘴說的詞都比他們高級。
“……也不見得,”活佛先生思索了一下,“稻荷崎那對雙子拌嘴的話就比黑尾他們兩個要低級。”
夜久衛輔頓悟:“很有道理!”
在二人邊上,無營養的對話仍在繼續。
孤爪研磨說到後麵也不願意再說了,嫌說多了累。
打排球本來就累,動嘴說話也累,打完排球後再說話就更累了。
孤爪研磨覺得之前那個和人拌嘴的自己簡直被排球笨蛋們同化了,於是便眼睛一眯假寐起來不理睬人。
“你得吃,得多吃,研磨。”
音駒主將又就著剛剛的話題說了一大堆頭頭是道的話,其中還摻雜了一些中老年們轉發的養生小軟文言論,並指出若是作為大腦不多點補充,消耗的腦細胞就沒法及時得到補充了。
他在無動於衷的二傳疲憊且漠然的目光中往他碗裡舀了兩勺湯,連著燉得軟爛的排骨和吸飽了湯汁的蘿卜一道舀了進去。
兩勺下去,布丁頭少年碗裡便浮起了一層亮亮的令人十分有食欲的油光,色香味俱全輕輕一撥便骨肉分離的排骨和肥肥胖胖呈現出晶瑩質地的蘿卜交相呼應,裡麵還點綴了一點點小小的枸杞,最適合冬天喝了。
孤爪研磨覺得自家幼馴染的一些話簡直是在危言聳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連勺子都不願意碰。
但在座所有人都認可黑尾鐵朗的歪理。
“研磨學長大腦動得比我們大家都多,就該多吃點!”犬岡走大聲道。
——不,大腦動得多我可以單獨補充糖分的,而不是吃這些特彆頂飽的東西。
芝山優生應聲:“就是,這個時節吃蘿卜可補了!”
——我知道補,但是不想吃。
夏目也道:“嗯,貓咪老師一隻貓就吃了三鍋,這是貓舌頭認證過的好喝!”
——這隻貓什麼時候吃過正常貓食了?
山本猛虎大刀闊斧地又往他碗裡夾了兩塊排骨:“來,研磨,趁熱吃!可暖身子了!!”
——今天比賽已經暖夠了我暫時不需要再暖和下去。
“研磨學長,這個排骨好酥的,一戳肉和骨頭就分開了!”灰羽列夫嘴巴塞得滿滿的,有點口齒不清。
他手裡的筷子一揮一揮的,看得出是真喜歡吃這排骨。
“你吃慢點,大不了再叫一鍋。”夜久衛輔道。
這期間福永招平又講了個凍徹心扉的冷笑話,眾人將空調溫度朝上調高了一度才稍微好受些,並勸誡道:“研磨,你就吃了吧,也就幾口肉幾口蘿卜幾口湯的事。”
就連貓又教練也點著頭嗯了兩聲,叫他不要吝嗇多吃點,反正花的是社團經費,該享受的時候就要好好享受。
孤爪研磨:“……”
他抬頭,對上一雙雙金子般的眼,沉默,歎氣。
招架不住隊友們的“厚愛”,音駒二傳手伸出手,握上了勺子柄,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貓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伸手比耶
。
《促使大腦喝湯大作戰,成功!!》
……
待到一頓飯吃完,話題不可避免地聊到了明日的比賽。
春高的第三天素有“魔鬼第三天”之稱,原因是賽程安排得相當緊促。
如果上午的一場贏了,那麼下午還會連續進行進行一輪對決,對選手的身心都是相當嚴峻的考驗。
明天上午是鐵板釘釘的音駒vs烏野的垃圾場對決,贏了才能晉級到下午的賽程,而下午那場比賽估摸著勝者會是攔網和進攻都極其漂亮的鷗台。
當然,他們需要先將上午的比賽打出來才有資格說下一場。
貓貓們坐成一團,有看著碗裡發呆的,有擼貓的,有撓頭發的,有興致勃勃暢想未來的。
“明天的比賽啊……”
說實在的似乎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彆值得討論的必要。
下午場不說,關鍵是上午場和烏野的對決。
比賽雙方不知道打過大幾十場比賽了,對彼此有什麼招式、藏了哪些殺手鐧都一清二楚,哪怕期間有兩三個月的空窗期,也都通過看視頻和現場觀賽的形式補了回來。
烏野和稻荷崎一戰可以說是底牌儘出,而音駒與早流川工的比賽也想烏野展示了新的旋轉球、威力更強勁的發球以及“音駒的二傳是會跑的”這一事實。
彼此彼此吧。
孤爪研磨低著腦袋,一邊一龜速嚼著軟爛酥糯的排骨,一邊在手機上敲擊著。
手機那頭和他聊天的是日向翔陽。
【研磨,我們已經吃好飯啦!正在啟程回旅館!你現在在乾嘛呀?】
【我還在吃。】孤爪研磨給他拍了張排骨湯的圖。
對麵秒回:【哇,是排骨湯誒(+_+)!】
布丁頭二傳手的指尖在鍵盤上不斷敲擊,不知不覺中排骨已經咽了下去,笑容也逐漸浮現在他的臉上。
【嘿嘿,我們已經回旅館了!烏養監督和小武老師讓我們下午抓緊時間睡個午覺,醒來再商議戰術!】
烏野隊伍中,菅原孝支偏過頭,看著剛剛在吃飯的時就開始盯著手機敲字還敲了一路的橘子小狗,提醒道:“日向,要上樓了打字記得看看路哦。”
“哦哦!”橘子頭少年應了一聲,“啪”地收起手機揣兜裡。
“日向在和誰聊天啊?聊這麼久。”田中龍之介和西穀夕都很好奇。
穀地仁花剛剛看見了,便道:“是音駒的二傳手。”
下一秒,來自小混混培訓班高級學員田中龍之介便頂著一張惡人臉出現在了日向翔陽跟前。
“哈,你小子在資敵嗎?”
“要是敢把咱們烏野的戰術透露出去,我一定會要你好看的!!”
影山飛雄原先有些困倦的目光“唰”地落在日向翔陽身上,亮閃閃的根電燈泡似的,似乎要將他盯出個洞來。
隻有月島螢嗤笑一聲,無差彆進攻:“我們還沒製定戰術呢,資哪門子
的敵?”
“再說,就學長的猜測而言,未免也太高看單細胞生物的智商了,除非把戰術掰碎了喂給他,不然他連對手的名字都記不住。”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們隊伍裡的單細胞生物格外多。”
就連這提出問題的人,也是單細胞。
田中龍之介嘴唇蠕動了幾下,在月島螢那嘲諷意味十足的目光中神情變了又變。
日向翔陽沒有落了他的麵子,說道:“放心吧田中學長,我是絕對不會泄露半點我們烏野機密的!我嘴巴可嚴實了!!”
對此烏野眾人是存疑的。
某人小太陽的性格和交際花的交友廣度擺在那裡。
但鏖戰當前,也沒人覺得日向翔陽會真的“資敵”。
以及月島螢說的也不無幾分道理。
三年級們目光幽幽地落到了一年級就橙發少年那張單純不諳世事的臉上。
“再說了我要記對手名字做什麼?知道他們會打什麼球有哪些招式不就好了嗎?”橘子小狗嘟嘟囔囔,還在反駁剛剛月島螢提出來的點。
“……這就是你今天早上見到那對雙胞胎叫不出來他們名字的原因?”
“……”小狗語塞。
等上了樓,日向翔陽友摸出兜裡的手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