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高很高的球。
高到——幾乎可以和日向翔陽在稻荷崎一戰中幾乎逼停了所有人一瞬間的一傳相提並論。
不同於以往更多憑借速度取勝的球,這一球,影山托得很高,高到,就算日向翔陽不起跳,其他的選手從全場不同方位分彆進行助跑起跳也能輕易扣上。
可大家都清楚——這一球——就是影山飛雄托給日向翔陽的!!
專屬於怪人組合的托球,專屬於怪人組合的進攻。
所有人——不論球場上下,此刻都抬起頭,遙遙望向球場上空的那個球。
以及。
那乘風而起展翅而飛的橙發少年。
那是站在了陡峭的懸崖頂,無法往前更不能退後,被困於囹圄無法脫身的烏鴉最後的破解之法。
伴隨著清脆又暢快的囚籠坼裂聲,這用來困住烏鴉的牢籠失去了起初的作用,長成的烏鴉脫籠而出。
黃藍色大球順著重力下墜。
橙發少年手臂“唰”地揮出。
烏鴉振翅而上。
烏野一年級怪人組合,再度合體!!!
迎著側方飛來的排球,日向翔陽自信揮臂!
洋溢著堅定笑容的表情頃刻間僵在原地。
心裡用爪子扒拉著紙板的小狗“撕拉”一下將紙板劃了一道口子。
糟糕——
沒扣準!
小狗捂著臉做出尖叫狀,魂從嘴巴裡飄出來一半。
在眾目睽睽下,橙發少年自信揮臂,拿指尖觸到了球麵。
這一球便從“烏野怪人速攻組合再度合體後彰顯氣勢的一球”變為了“憋了個大的但沒放成功”的感覺。
烏野眾人齊刷刷倒吸一口氣,心幾乎從嗓子眼跳出來。
影山飛雄持續了許久的古井無波的平靜表情已然變成(* ̄皿 ̄)
心裡“咯噔”一聲的同時他也知道,這之中也有自己傳球過高的問題。
不不不不,果然還是日向這個boke跳得太快手太短沒扣準!
一定是的!
烏野二傳心裡兩個小人在打架。
比賽意外橫出,就連慷慨激昂熱血沸騰的解說也卡殼了一瞬間,更彆說前腳被震驚後腳嚇到的音駒眾人了。
夜久衛輔一邊滿腦袋“這是可以的嘛這是可行的嘛這是真的是人扣出來的球嘛”,一邊雖然倉促卻也動作利落地朝前一撲。
同款動作的還有黑尾鐵朗。
這名音駒主將腦子裡滿是“你蓄力了這麼久我當你開大招最後居然就放了感覺這個???”臉上的驚詫完全擋不住。
其他選手們雖也都有參與接球,卻稍慢了兩名三年級一拍。
黑尾鐵朗勉勉強強左臂勾了一下球,雙色大球徑直飛過了球網,迎麵而來的賣你是東峰旭迎頭一擊扣殺。
“嘭!”
排球轟然落地。
烏野得分。
史詩般的開篇,戲劇性的過程,連續劇式的結尾。
“日向你個混蛋!要是沒有扣過球網我們的春高之行就到此結束了!!”田中龍之介憋不住喊了一聲。
橘子小狗被喊得頭發一炸,渾身抖了抖。
田中龍之介口鋒一轉,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背:“不過你小子也是真的憋了個大的!大家都被你驚呆了呢!”
菅原孝支在最初的怔愣過後,同樣拍了好幾下他的背,“哈哈哈日向你可真棒!是我們烏野的救世主呢!!”
日向翔陽:“學長們……咳,我要被你們拍死了。”
學長們繼續用力拍了拍小烏鴉,以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研、研磨學長,你還好嗎?”夏目湊近幾乎宕機了的布丁貓,試探著想要拍拍他。
布丁頭少年一雙眼睛閃爍著冰冷的機械一般的星芒,盯著地麵上一處,雙眼幾乎沒有焦距。
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音駒大腦正在飛快頭腦風暴。
——為什麼影山和翔陽這會選擇這麼高的一球?明明翔陽的優勢是速度,為什麼不利用好他的最強武器呢?如果僅僅是為了賭一把未免也太過冒進了。明明知道我們的攔網可以及時就位還托得這樣高跳得這樣高……不過翔陽這一次跳得高度確實超乎往常……
“研磨學長這個樣子,有事情嗎?”拿不定主意,夏目又悄咪咪問了一下黑尾鐵朗。
後者擺擺手,雖然表情沒怎麼放鬆,但語氣並沒有多緊繃。
“彆擔心,研磨認真思考事情的時候和他說話他聽不見的,也不用擔心他CPU燒了,我們全場加一塊兒全燒了他也不會燒。”
他這話一說,夏目懸著的心就落下了。
*
24:23!
還有一分,烏野就能將比分扳平。
也還有一分,音駒就能奪得這場比賽的勝利。
場下稍微出了一點小插曲。
梟穀的比賽快要開始了,飼養員們齊齊出動跑過來把木兔光太郎抬走。
是的,“抬”。
“好了木兔,你給我們快點去熱身吧!!”
“啊啊啊啊啊要是沒能看到最後的結局我絕對會吃不下睡不著打不好的!!!”梟穀王牌在隊友們無數雙手的的圍追堵截下扭成了麻花。
“你要是不去熱身,我們幾個現在就能把你打到吃不下睡不著。”
三年級們冷漠臉。
看誰打得過誰。
力氣大又怎麼樣?他們一群還怕你一個不成?
“木兔前輩還是我們自己的比賽重要,再不去熱身我們連下午的比賽都不一定能參加。”赤葦京治一本正經板著臉說道。
對待孩子,需要軟硬兼施。
給個巴掌來個甜棗,這樣小朋友才會聽話:D
雖然嘴上鬨得厲害,但木兔光太郎也清楚大局為重,一邊眼巴巴地盯著球場看,一邊
忍不住和被安排留駐在此處的白福雪繪說道:“小雪——第二局比賽結果出來就一定要快點告訴我!”()
下一秒,又斬釘截鐵地搖頭:“不不不,還是不要在比賽前告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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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知道結果後狀態下滑打不好比賽。
梟穀眾人:“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白福雪繪鼓了鼓臉頰:“所以我是要告訴木兔你還是不要告訴你?”
雀田薰用手指繞了繞頭發,“看你唄,反正小雪你瞎編一個以木兔的智商也聽不出來。”
木兔光太郎弱弱:“我還在呢……”
木葉秋紀涼涼地說道:“建議你今天比賽打完之前都不要知道結局。”
“這怎麼可能?”貓頭鷹瞪大了句號眼,“到中午賽程出來我肯定知道烏野和音駒哪個贏了呀!”
“你知道比賽結果之後下午比賽也會保持狀態嗎?”
“會啊!”
“那你早知道和晚知道有什麼區彆?”
木兔光太郎恍然:“對哦。”
*
在梟穀眾人架著自家王牌離開時,球場上球權也轉到了影山飛雄手裡。
M字劉海二傳手雙手握著排球,將其抵在自己眉心,一雙藍冰晶一樣透徹的眼眸輕輕合上。
“呼——”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影山飛雄是在場除了孤爪研磨之外最關注日向翔陽狀態的人。
在他排球生涯所遇到的所有隊友當中,日向翔陽是與他羈絆最深的一位。
即便在北川第一的三年他有過不少隊友,很多人的相處時間比他與日向翔陽相處的時間多得多,可從未有人像日向翔陽一般如此不講道理地闖入他的世界。
換作一年前還是『球場上的王者』的他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與曾經看不上眼的橘子頭少年成為一對默契搭檔。
無條件地100%信任彼此。
這是一件對於曾經的他而言多麼奢侈的事情啊。
北川第一的三年時間裡他都無法讓隊友們對他坦誠相待,也無法徹底對隊友們坦誠相待,如今卻能毫無保留地對著相處不到一年的烏野隊友們托付自己全部的信任。
尤其是那個看上去吵吵鬨鬨的橘子頭。
心底裡的黑頭發小烏鴉笑了一下,雖然無法從一團烏漆嘛黑的的臉上看出表情,卻能感受到子內心散發而出的一絲絲雀躍。
“為攻手掃清得分路上的所有障礙,這是二傳手的職責所在。”影山飛雄無數次告誡自己。
二傳是為了攻手開路的。
赤葦京治說過類似的話,孤爪研磨也說過類似的話。
宮侑嘴上雖然不說,可也用行動無數次地驗證了這件事實。
及川徹同樣如此。
為攻手開路,是二傳手們的天職,是二傳手們的義務。
所以,他也會用儘一切方法,為他的隊友們開路。
哨響,影山
() 飛雄大力跳發扣出。
排球帶起陣陣風聲,強勢掠過空氣,撞向中路方向。
山本猛虎馬步一紮,兩條腿穩穩支起整個身子,雙手疊起,“咚”重重和球體一接觸,還是被震得抖了一下。
“山本選手接下了一傳!”
莫西乾頭少年嘴角一扯,影山這人發得什麼球,這麼刁鑽??
剛剛要不是他反應及時,恐怕都發現不了這球在下墜時速度還加快了不少。
球路不穩,朝著球場邊緣飛去。
夏目坐跨一步,茶色的發絲飄蕩起來,少年舉起雙手,利落又乾脆地朝後一托!
福永招平後排起跳,排球頃刻間鎖定住烏野後排落點!
張弓,拉箭——射出!
“音駒這個一年級打二傳也傳得不錯呢。”鷗台的二傳諏訪愛吉道。
星海光來驕傲地仰起腦袋:“那是!貴誌他可是和我一起在同一個國青營合宿過的!”
你嘚瑟個什麼勁?二傳你教的?
隊友們默默看了他一眼,又幽幽轉過腦袋。
排球隨著福永招平引臂揮出,西穀夕一個轉身,蹬地幾乎平行地魚躍而起,朝前行進了一段距離,雙臂結結實實地接到了排球落點。
田中龍之介就著他墊起的球,前排起跳扣殺!
黑尾鐵朗組織攔網一觸,球撞上他的指尖,“騰”一聲朝後彈去。
可惡!球路偏了!
音駒主將牙癢癢。
餘光朝後一瞥,瞄到了一抹白色的影子。
夜久衛輔眼神銳利,動作敏捷,自然是捕捉到了這球,在旁人尚未反映過來之際便抬腳朝前一撲——“咚”的一聲,兩條手臂並攏的相接處便和球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也行??!”
“音駒這自由人可真是厲害!”
一林的幾個選手們湊在一塊兒聊著。
“優,你說如果當時和音駒比賽的時候若是夜久沒有受傷,而是繼續留在球場上,你會怎麼辦?”山架美華扭頭問。
大將優麵色凝重,實話實說:“如果是我,絕對會想個法子讓他接不到球。”
不管是可以打手出界也好,還是把球扣到其他人身前也罷,絕對、絕對不能讓這個家夥碰到球!
夜久衛輔這個家夥,是他們東京這一片公認的,除了古森元也之外最難纏的自由人。
隻要站在球場上,就能讓台上台下的所有攻手提心吊膽。
如果說全國前五的攻手們是所有防守選手的噩夢,那麼他們東京這片地區,所有進攻選手們的噩夢之一就是夜久衛輔了。
在春高的球場上,除了出身豪門富有盛名的古森元也,也就隻有夜久衛輔有這個本事。
即便是在對決中不落下風的西穀夕,也不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能夠和夜久衛輔相提並論,即便他的接球技術確實很好,但是在自由人的敏感度和心性上,夜久衛輔絕對要勝過他一籌。
夜久衛輔一傳給孤爪研磨,後者並未輕易舉起雙手采取上手傳球方式。
音駒大腦麵無表情地思索了短短一瞬,在所有烏野支持者倒吸一口氣的聲音裡,輕輕用下手墊了個短球。
排球輕飄飄飛過球網,朝前排三米線前落去。
“!!!”
“又來這招?!!”
“還有完沒完!!”
不光是烏野球員們,就連觀眾都快窒息了。
一片驚呼聲中,卻見日向翔陽向前騰躍撲出來,“嗵”地將球朝後一捶。
“救得好!翔陽!!”日向翔陽國中時期的好友們為他呐喊。
這球傳得挺高,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想要調整烏野整體的節奏。
不過在影山飛雄眼裡都沒差。
藍色的眼瞳直視著高高彈起的排球,某一個瞬間和穹頂處閃爍著耀眼光芒的燈光重疊了片刻。
橙發少年一個鯉魚打挺,頃刻從地上彈起,雙目朝旁側一望,邁出了腳步。
“拉開打——”影山飛雄高聲呼道。
話音未落,橙發少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