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的錯覺嗎?感覺第三局的節奏比前兩局更快了?”
觀眾席上,社畜1號揮酸了手裡的小旗子,直接把旗子彆在自己的頭上的綁帶上,一邊扭過頭問。
“並不是節奏變快了,音駒和烏野這場比賽的節奏從最開始就是偏快的,這三局並沒有什麼差距,對比他們之前兩場比賽可以看出來他們在對上彼此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留手。”
千切豹馬掏出手機,拉出前兩天兩支隊伍比賽的數據和所花費的時長給他們看,刨去前一天烏野和稻荷崎的比賽兩支隊伍的進攻性都強的離譜之外,另外的幾場比賽不管是音駒還是烏野兩支隊伍的比賽節奏都是相對固定的,包括今天的這場比賽,除了其中烏野有一兩次節奏稍許混亂,其餘時候兩支隊伍不管是比賽節奏還是進攻模式都相對穩定。
“……要是在如今的基礎上再加快速度,那麼這兩支隊伍都會很快垮掉。”
這是完全不用質疑的。
如今的比賽節奏是兩支隊伍目前所能適應的最快的節奏了,就算想提速也提不起來。
“你也太用功了!”社畜們恍惚間有一種回到學生時代被同班的學霸秀了一臉的感覺。
“這不算什麼!”千切豹馬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語調朝上勾了上去。
他繼續道:“雖然節奏沒有變快,不過兩支隊伍花費在每個輪次上的時間少了。”
球場上,影山飛雄原先托球的姿勢一轉,變為了扣球,還是朝著福永招平手上打,後者一個靈活躲閃,後排夜久衛輔一擊魚躍將球救起,彈過球網後東峰旭前排直接一球探頭扣下,砸中反應及時抬起手臂的夏目手上。
一傳給低了點。
孤爪研磨壓下身體,半弓著身朝4號位方向起跳的山本猛虎托了一球平拉開。
看台上,千切豹馬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是隨著時間的增長,他們對於彼此的熟練程度和了解度越來越深,還有就是體力下降,使得他們更加偏向於能夠快速取得分數。”
社畜2號盯著球場上的勉勉強強能捕捉到的黃藍色大球看,“不過如果一味的追求更快得分,也很容易被抓住破綻吧。”
月島螢一球假扣真吊從夏目頭頂越過,山本猛虎後排撲救,“撲通”一下人撲在地上,但撲得太靠前,“咚”地直接把球接過了球網,運氣不佳出了界。
“啊啊啊啊啊啊——”莫西乾頭少年抱住腦袋仰天長嚎了一段無意義的吼叫,被大腦一巴掌拍上腦袋。
“穩住,彆急躁,人一急就容易做出一些多餘的動作。”音駒二傳沉聲道。
“嗚嗚,說得輕鬆。”山本猛虎欲哭無淚。
他也不想被情緒影響,可看見球就撲是他的本能,看見球飛起來就扣也是他的本能,比賽比到現在身體的反應早已沒有最開始快,一些被本能驅使的行為在最初有效,到了如今就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下一球,烏野采取四點攻,影山飛雄兩隻手手指一彎手腕一翻
,將球送到了月島螢跟前。
後者揮動長長的手臂,自後朝前揮臂扣上球麵。
他身前就是伸長雙臂高高舉起的黑尾鐵朗。
音駒的主將如同暗夜中最沉默卻又最有存在感的烽火台,一雙銳目掃過來,似乎就能看傳人心。
月島螢從來沒有任何小瞧黑尾鐵朗的心思。
他深知黑尾鐵朗是他最大的對手。
鏡片後的黃色雙眸中閃爍過一抹精光,月島螢沒有絲毫猶豫地展臂,扣上球麵的同時稍稍壓了下手腕。
“嘭——”
又是一次師徒之間的對峙與較量。
黃藍色大球砸上雞冠頭主將的手指,改變了行進路線,朝著球場中央方向墜去。
黑尾鐵朗表情臭了一瞬。
球越過音駒防禦的第一道坎後,第二道坎迎麵而來。
夜久衛輔徑直朝前魚躍!
“咚。”
排球落地。
夜久衛輔這雙手同球體還差了半個手掌的身位。
和之前日向翔陽與西穀夕二人意外配合出的那擊球相差不大,甚至黑尾鐵朗與夜久衛輔三年來的默契比二人更好,可像剛剛西穀夕救下的那一球,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哪怕再給二人十次機會,二人也無法複刻出一樣的奇跡來。
身著1號球衣的隊長君手掌張了張,又閉上捏成個拳頭,重複了幾遍。
半吊半扣的一個球。
將黑尾鐵朗給唬了過去。
他深呼吸了一扣,大聲和隊友們道:“——這球算我的!”
“還有我!”夜久衛輔不服氣地喊。
二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見了熊熊燃燒的火焰。
轉過身,黑尾鐵朗將目光投向月島螢。
“你的擊球點比以前高了嘛,阿月。”他皮笑肉不笑。
“畢竟我也不可能完全一點長進都沒有吧,黑尾學長。”月島螢扯著嘴角,朝黑尾鐵朗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假笑。
心裡卻哼了一聲。
他這球是仗著和黑尾鐵朗打了個時間差,否則按照他這球的扣球點,就算不被當場攔下也會被狠狠一觸。
如果有個『最讓人惡心的副攻手排行榜』黑尾鐵朗絕對能以高票數位列前三。
果不其然,剛剛嘴巴裡還說著“這球算我的”的黑尾鐵朗轉眼就從烏野手中憑借斜線扣殺拿下了一分。
三人攔網都沒將他堵住。
太會鑽空子了!!!
發型奇特的黑貓朝著黃頭發眼鏡小烏鴉挑了挑眉,似乎再說:和你老師我比起來,你還嫩了點~
實際上。
黑尾鐵朗:看到了沒?這可是師父的實力~~
月島螢:他在炫耀。[確信]
黑尾鐵朗:看我看我,我這球你要練出來可是還要至少一年的鍛煉哦~
月島螢:無視.jpg
灰羽列夫和邊上神情複雜的
芝山優生道:“黑尾學長這個樣子,好像貓咪老師在魚缸邊上伸爪子撈魚啊。”
芝山優生補充:“還沒撈到魚是吧。”
灰發少年“嗖”一下轉頭,“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這球攔下後,烏野下一球直接底線球得分,月島螢終於輪轉到了後排,一聲哨響,菅原孝支替下了他。
觀眾席議論紛紛。
“烏野也要雙二傳了?”
“還是說這個二傳手還有什麼發球的特彆招式沒有使出來?”
“不知道,但是烏野這個二傳手長得可真好看啊!他們那個一年級二傳也很帥氣!”
“你是間歇性忘了他在候場區蹦迪的崩壞表情了嗎???”
“喲!菅學長!歡迎加入!!”田中龍之介“嗵”一下和菅原孝支撞上了胸膛。
一旁橘子小狗看得心癢癢,菅原孝支便也撞了過去。
一秒鐘後,烏野收獲了一隻被撞飛的小烏鴉。
“……我們是不是有點低估了菅原的力量?”夜久衛輔默默看向黑尾鐵朗。
後者沉吟了一秒:“可能是他平時和田中澤村還有東峰幾個人撞出來的吧。”
眾所周知,這幾個人的力氣比較大,體格同樣很結實,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菅原孝支能麵不改色地和他們撞完胸還一點事沒有。
菅原孝支的發球威力並沒有像一些觀眾想象的那般厲害,是一個比較簡單的上手發球,除了準頭好一點,落點刁鑽了一點,似乎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拜托,烏野派這種人上場可不是為了靠發球啊。”和烏野打過比賽的部分選手在屏幕那頭嘀咕出聲。
威力不大的球落點再刁鑽可接球的也是音駒這群一傳小天才,夏目擦著地板朝右一撲,一傳墊起。
孤爪研磨幾乎不用挪動腳步,稍稍變換一下方向便朝著黑尾鐵朗托出一擊第一節奏快攻。
心有靈犀的幼馴染君幾步助跑,腿部一發力,肌肉浮現,直接拔地而起,“騰”地揮臂斜線球扣殺!
和前麵一舉得分的那球彆無二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攔網的身後有了菅原孝支。
排球重重地砸在他抬起的手臂上,“咚”地高高彈起,發出排球選手們極其熟悉的悶響。
灰發少年吃痛咬緊了牙關,又在接完球的下一刻參與進了進攻之中。
影山飛雄極快跑位調整球路。
就在一傳接起到他觸球這段時間內,一些觀眾又恍然了:
“菅原也參與進進攻啊!”
“這才是雙二傳的正確打開方式嘛!”
不過影山飛雄還是沒有把球傳給菅原孝支。
一則是他力量不太夠,二則是他助跑時間過短,選他還不如選一旁蓄力了許久還跳得高的日向翔陽。
出乎意料的,影山飛雄也沒有選擇他的好搭檔。
這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二傳手。
若是二傳
的想法能夠輕易被預估到,那就證明這二傳也就那樣。
排球呈拋物線狀從日向翔陽頭頂快速飛過,被一雙寬大的手“嘭”地扣上!
澤村大地後排進攻!!!
排球呼嘯著朝前行進著。
“退後——”
在意識到澤村大地後排其他進攻時,黑尾鐵朗也瞬間察覺出來按照這人起跳的位置還有角度不可能放一個短球,隻有可能是中長段的扣球!
但天有不測風雲,澤村大地卯足勁大力扣出的球下端在全場人驚駭的目光下竟直接砸在了球網上!
嚇得最貼近球網站著的日向翔陽渾身一僵,儼然是回想起了自己被球砸到的經曆。
音駒眾人表情也驟然一變。
沒人能想到這十拿九穩的扣殺居然會發生如此大的變故。
排球觸網之後朝上輕輕彈了一下,隨即毫無征兆直直墜向了前排球場!
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二人一左一右朝落點撲去,試圖搶救下來。
反倒是距離最近的孤爪研磨爆發了小宇宙,一腳將球踢起,自己卻因為重心不穩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觀眾席上有路人竊竊私語:
“……今天音駒的選手都摔好幾個了。”
“看著好疼!”
排球被布丁頭二傳一腳踢飛,處於邊邊上的福永招平一聲不吭飛速追了出去,腿部肌肉驟然發力,重重朝前魚躍一撲——
還是沒能救到球。
“嗶——”哨聲響起,觀眾席上黑色橙色區域翻湧的浪潮又變得熱烈了幾分。
烏野短時間內連續積累了好幾分。
黑尾鐵朗罵罵咧咧活動著肩膀關節:“我說啊,這群烏鴉身體裡就沒有膽怯這種情緒存在的嗎?”
“哈哈,要是有的話就打不到現在這裡了吧。”夜久衛輔這位真男人倒是極為欣賞烏野的勇猛,毫不在意地搓了搓自己身上幾處因為救球而蹭紅的皮膚。
就是這種勇往無前銳不可當的烏野才是他們認識的烏野啊!
“哈哈,這個球可不是單純的因為運氣哦!”病房裡的烏養老教練大笑兩聲,“要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和不顧一切的猛烈的強攻,這種所謂的‘運氣球’可永遠不會出現!”
音駒大腦心情有點不太好。
烏野這支隊伍的行為已經好幾次了超出了他大腦的預計。
雖然有好幾次都是不可抗力,卻也間接地乾擾了他的計劃。
不過……偶爾有超出計劃之外的事情,也未必不可。
深黃色的眼瞳中閃過一抹亮色。
比起循規蹈矩,孤爪研磨更偏向於雖然有些離經叛道但卻有趣且富有活力的事物和人。
*
哨響,菅原孝支再度發球。
夜久衛輔一個墊步輕鬆墊起了一傳,A·PASS傳給孤爪研磨,後者原地一跳,舉起雙臂。
這種程度的運動量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是會造成
“肌肉酸痛”+“心情不快”的程度,但卻還遠遠沒有達到他目前的極限,能用上手就還是用上手傳球吧。
既然是要和體力充沛的變態的烏鴉打擂台,他這個大腦自然也不可能毫無防備的帶著一副體力廢的身體來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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