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當天陽光正好,萬裡無雲,暖融融的淺淺金光照到一腳踏出門的貓貓們身上。
夏目微微仰著頭,感受著夾帶著暖意的光灑在臉上,不像夏日那般灼人,也不似冬日平時的陽光就算照在身上也沒有幾分熱量,是偏向春日的那種暖暖的感覺。
打完這場比賽,春天也很快就要來了呀。
一陣風從眾人身後吹來,高高地揚起眾人發絲,灰羽列夫和犬岡走兩個人有些神經質地高高舉起手,將自己翻過來正對著風,被吹了個滿懷,嘴裡不斷發出“哇吼”“噢噢噢”的聲音。
其他人也隻是慶幸兩個人不是從昨晚就開始發癲。
雖然他們也差不多。
山本猛虎一路上兩手插兜,嘴巴裡碎碎念著扣球的招式名,夏目聽了一耳朵,猜測他可能是要和木兔光太郎兩個人PK誰口中的招式更多。
福永招平從早起就開始揪人講冷笑話。
彆說是一年級的選手了,就連二三年級的老人們也頭一回從他嘴巴裡聽見這麼多話。
黑尾鐵朗時不時地嘴巴裡蹦出來一句“我們是血液”,夜久衛輔和海信行兩個人就會在一邊接他話茬。
三年級三人組在大腦涼颼颼的目光中一共念了6遍血液神教宣傳詞。
夏目一路上沒什麼可做的,就在數自己包包和口袋裡的糖,數了一遍又一遍,5次數出來4個答案,要不是到了目的地他還能繼續數。
真的不像是比賽。
更像是春遊。
溫度也很適宜。
就算是稍微大一點的風也隻是帶著涼意的,並不凍人。
和前幾天那凍死人不償命的溫度形成極大反差。
一群人在路人複雜的眼神中來到了已經熟門熟路的東京體育館,剛進門沒多久,黑尾鐵朗就一摸腦袋,說了聲尿急就去廁所了。
就連遲鈍的灰羽列夫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黑尾學長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犬岡走:“沒有吧,大家早飯吃得都差不多啊,甚至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拿的都是前幾天吃過的菜,不可能鬨肚子啊。”
在二人聊到“早上給你水喝多了”的時候,夜久衛輔還是忍不住在他倆背後各推了一下:“你們就彆管了,他腎虛。”
海信行笑了一下,“總之先去更衣室換衣服吧。”
幾個單細胞不疑有他,綴在高年級們身後朝更衣室走。
另一邊,被造謠的音駒主將把手揣在外套兜裡,捏著屏幕閃爍著的手機,拐進了距離廁所不遠處的一條鮮有人跡的小道裡。
前後腳的功夫,一個穿著一身潮牌的男子也走了過來。
黑尾鐵朗把手一抬:“喲,敗者組來了。”
“得意什麼啊你這是壞蔫的黑貓?”大將優假模假式地抬腿踹他。
黑尾鐵朗靈活一躲,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大將優這腳看著凶,實際上比平時夜久衛輔踹人的力
道輕多了,也更好躲,一看就是平時踹人踹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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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時,二人雖然沒有打架,卻在這裡吵了一下午,連喝了三瓶水才緩過來。
隻要一說到“老地方”,二人都知道是這邊。
經過了最開始的“寒暄”,兩名老友也聊到了正題。
大將優雙手插兜,一副男團選手出街的模樣,開門見山:“可彆想著讓我祝福音駒取得勝利。”
“除了一支隊伍之外,剩下的所有隊伍都得打道回府,隻是早晚的時間問題而已,勝敗乃兵家常事嘛。”
黑尾鐵朗挑挑眉,有點想笑:“你這話是對我說的?你是想安慰我嗎?”
“我可沒讓你對號入座,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們覺得自己有信心拿下冠軍嗎?”大將優反問他
因著和黑尾鐵朗多年損友關係看,每回音駒和梟穀打練習賽大將優基本上都知道,自然也對兩支隊伍的勝負有些了解。說實在的,他並不覺得音駒能夠打贏梟穀。
決賽的氛圍對梟穀的加成絕對遠勝於音駒。
黑尾鐵朗身體朝後一靠,倚在牆上:“來都來了,不拿一個冠軍回家,也對不起鄉親父老呀。”
大將優:“……”
鄉親父老?誰?彆是他吧???
大將優被哽了一下,“說真的,我是認真的。”
黑尾鐵朗:“那我也認真的跟你說,那種純粹的堅信自己能夠100%奪冠的人,在現實中聊勝於無。”
他聳了聳肩,“所以啊,最後能不能得到冠軍,根本不是最重要的重點,重要的是過程啊過程!”
“那種和隊友在一起拚搏揮灑熱血的每一場、每一局、每一球都是重要的啊!!”
他語氣略顯亢奮地說。
大將優被他這幅表情騙到了。
他真的覺得黑尾鐵朗這話是他的肺腑之言。
一秒過後:“哈,騙你的!!”
雞冠頭少年衝他擠眉弄眼,單看他的表現,完全猜不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你不會真覺得我不想奪冠吧?”
誰信啊?
打到決賽了,要是不爭一下冠軍,他後半輩子都會唾棄自己的,到時候就算是工作了成家了退休了老花眼看不清路了也會大半夜睡不著起來罵一聲“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都打到決賽了還不去拚一把!!”
不過……之前那段也確實是他的肺腑之言。
至少,和隊友們在一起打排球的過程,是他高中階段最高興的時刻。
他享受著,他努力著,他踐行著。
而現在,就到了最終收獲的時刻。
誰規定他不能“既要又要”了?
享受過程和收獲結果又不衝突!
大將優
() 歪了歪嘴,顯然也沒有全信黑尾鐵朗後麵的話:“切,嘴裡永遠真話摻著假話的黑貓。排球這種東西又不是能贏才去打,輸掉了就能甩手不管的東西。()”
“??葶?靟??敧繢恏?歑??恏?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黑尾鐵朗也反嗆回去:“你的罵人詞彙量和你的大腦裡的知識一樣貧瘠。腦子隻有一丁點大的蛇——”
“咦?黑尾和大將?你們在打情罵俏嗎??”一道陽光爽朗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出現。
梟穀明星王牌選手——木兔光太郎堂堂登場!!
黑尾鐵朗和大將優同時一抽嘴角,難得達成了統一戰線。
“你的國文什麼時候去找你隊友補習一下啊木兔!”
“看不懂空氣就不要瞎說話啊你隻大翅膀貓頭鷹!”
貓頭鷹露出豆豆眼:“哦,好的。”
“這麼巧?你們也在上廁所?”又是一道聲音響起,三人轉身,看向從廁所出來的飯綱掌。
巧了嗎這不是,東京F4的隊長齊聚在這個小角落。
“廁所還真是什麼排球選手的出生地啊……”黑尾鐵朗小聲嘀咕。
“之前人太多都沒有來得及和你們說,”穿著井闥山標誌性黃綠色隊服的隊長淺淺地笑了下,“祝你們兩支隊伍都能取得好成績——這句話聽上去有點矛盾,不過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在東京四校中,飯綱掌是唯一一個“進攻性沒有那麼強”的主將,他的聲音也是四人中最柔和的,此刻送出的祝福更是顯得異常珍重。
“享受高中最後一場比賽吧,希望這是一場沒有遺憾的‘千秋樂’!”
“多謝祝福啦,飯綱——”木兔光太郎樂天地抬起雙手,直接對著飯綱掌伸了出來,後者也意識到他的行為,抬起手就朝他手上一拍。
一聲清脆響亮的擊掌聲回蕩在這片小小的走道中。
黑尾鐵朗見狀,也腆著臉上去找飯綱掌擊了個掌。
看得大將優眼睛直抽抽。
三館組老大們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前,表情肅穆:“大將,我們知道你是想給我們祝福的,隻是苦於不知道怎麼表達出來,沒事的,說吧,把你的祝福都說出來——”
大將優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人臉皮這麼厚。
一邊飯綱掌已經笑得人抖了起來。
大將優氣急敗壞地往黑尾鐵朗和木兔光太郎手上分彆重重拍了下,“可惡啊你們兩個,既然打進了決賽就不要給我們東京丟了麵子!不打一場漂亮的比賽我一定會削了你們!!!”
“現在,帶著我的祝福,滾啊——”
東京F4的短暫會晤到此為止,音駒和梟穀的兩名主將各自大步流星地朝自己隊伍方向走去。
……
……
“這裡就是東京體育場啊——”
“好多人!”
“咱們學校居然真的打進全國決賽了?好夢幻!”
“來了來了,我從後援團小
() 茜部長那邊要到了應援棒,還有頭繩!”
“給咱們學校加油的人居然這麼多?!”
“梟穀的應援團人也很多呀。”
“都是東京的學校嘛,東道主×2,那不得多來點人鎮場子?”
“看那邊——咱們排球部出場了!!”
觀眾席上正在聊天的音駒學子們立刻朝下一看,一群穿著鮮紅色隊服少年們從入口出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哦哦黑尾學長在最前麵!好帥!”
“灰羽也很帥啊!腿還長~”
“夜久學長,單看他的長相真的看不出來他居然是全隊最剛的。”
“哦哦,夏目朝這邊揮手誒!”
一時間紅浪翻湧,在觀眾們激烈的討論聲中,悠揚整齊的管弦樂演奏聲響徹場館。
這是音駒校歌的變奏曲,被演奏得格外熱血激昂。
再看管弦樂隊中,老中青三代都有。
既有年過半百吹得臉紅脖子粗的爺爺奶奶,也有正值年少青春正好的少年少女,也有介於中間年齡段的中年人們。
何嘗不是一種傳承呢?
鮮紅的橫幅上碩大的『繋げ』也不單單是排球的維係,同樣也作用在過往的、現在的、以至於未來的音駒學子們身上。
連結在每一個人身上,共同維係著那同樣的一份情愫。
年輕的音駒學子們對視一眼。
“好有氣勢啊——”
這還是他們頭一回覺得自家校歌這麼好聽。
玲子今天的位置依舊很靠前,她還看見了幾個在打排球時結識的老夥計,還有一些排協的工作人員,她心情很好地揮了揮手。
灰羽列夫興高采烈地朝觀眾席揮動著手臂,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好多人,決賽的場館好大,好多人在看我們!”
“是啊!我都不知道該往那邊看了!”山本猛虎激動地揮動雙臂。
雖然看上去像個動作不規範的體操選手。
夏目眼睛有點看不過來,雖然他從前接觸過不少運動項目,可這還是頭一回打進全國級彆的比賽,頭一回見到這麼多的觀眾。
他在觀眾席上看見了拖家帶口來的清瀨灰二、扯著嗓子喊他名字的成宮鳴、廚力爆棚舉著橫幅的千切豹馬、眼熟的商業街的熟人們、更多的曾經和他們打過比賽的對手們……
很多麵孔隻是瞥到了一眼,他卻能清晰地回憶起在何時何地和這個人接觸過。
心中像是直接炸開了一朵煙花。
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身處暴風眼中的感覺,頭頂的聚光燈,來自觀眾席的加油聲,不知從何處刮來的強勁的風,將他的心吹得撲通直跳。
鼻端是被人群稀釋掉的不算濃鬱的薩隆巴斯氣味。
腎上腺素在不斷升高,心跳跳動逐漸加快。
在起伏不定的心跳躍動中,梟穀也登場了。
至此,整片球場徹底成了鼎沸的海洋。
人來瘋木兔光太郎今天格外興奮,張著雙臂奔跑歡呼了好一段時間還沒有消停下來。
猿杙大和戳戳木葉秋紀:“你今天怎麼不罵木兔太張揚了?”
平時要是木兔這個狀態超過一分鐘,木葉秋紀鐵定已經開罵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並沒有用。
木葉秋紀叉著腰,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無所謂了,最後一場比賽他想瘋就瘋吧,咱們也束縛不了他。”
猿杙大和張了張嘴:“你的語氣好像媽媽哦,木葉。”
木葉秋紀:“……”
熱身的時候,雙方更是互相較起勁來,你扣一個完美直線扣殺我就來個漂亮的小斜線,你傳個第一節奏我就來個後排進攻。
應援也是一浪更比一浪高。
日向翔陽第一次來到春高決賽,嘴巴就沒有合攏過,不是在“哇啊啊啊”就是在“呀”“噢喔”,氣氛組選手實錘了。
其餘的烏野選手們也不逞多讓,一個個臉上新鮮勁十足。
田中龍之介和西穀夕幻想著:“明年咱們也能站在這片球場上就好了——”
影山飛雄則是興奮地開始屏蔽了外界一切雜音。
星海光來盯著球場,天空一般湛藍的眼眸中浮現出深深的渴望。
他堅定道:“明年、明年站上這片球場的,一定是我!”
“可惡,我也好想打進決賽啊——”
宮侑聽著周遭鼎沸嘈雜的人聲和歡欣翻騰的樂曲聲,抓著頭發嚎道。
“喂,治。”發完瘋,他沉下了臉,一本正經地喊著兄弟的名字。
灰發少年朝他方向微微抬眼,施舍過去一個眼神。
“明年,咱們一起站上這個舞台吧。”
宮侑說。
“那是自然。”宮治勾了勾唇角。
作為日常不戴護膝人士,今天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反常地戴上了護膝,剩下唯一一個不戴護膝到灰羽列夫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自己要融入音駒大家庭便也給自己戴上了一對護膝。
開賽之前,孤爪研磨就一口氣把自己能說的全說了個遍:“我醜話說在前麵,沒有什麼戰術是不存在任何死角的,也沒有什麼隊伍能永遠沒有死角的贏下去,隻要是人就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