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個小時後,五位士兵坐在亞曆山大島最南端的燈塔下,喝著白開水般的營養劑,神情放空。他們剛剛從封寒的追擊下成功逃脫,額頭上布滿汗,已經累得不想說話。此時月明星稀,唯有劈啪作響的篝火照亮這五個人的臉。企鵝在旁邊擠成一個小群體,站著睡著了。

封寒從遠處走來,拿了一串凍魚。他坐在篝火旁,熟練地架起燒烤架,道:“完成訓練就多吃點。這些都是我們的哨兵同學親自下海炸出的魚——”

封寒本意是調侃,誰叫白煜月把他千辛萬苦釣到的魚扔回冰湖了?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新釣魚點!

然而話音剛落,四位向導同時起身,分走了封寒手裡的魚。封寒還坐在篝火旁,手裡卻空了。

他們這麼餓嗎?

厲洛崎剪開魚肚,神態自然地問道:“小黑你想吃焦一點的還是生一點的?”

封寒又看向厲洛崎,雖然他們不熟,但他莫名覺得這個厲洛崎話術很厲害的樣子……

“我吃罐頭就好,最近撈太多魚了。”白煜月說道。他看了封寒一眼,語氣無辜地說:“給學長吃吧,學長之後有沒有釣到魚呢?”

封寒又想把白煜月的頭發揉搓一頓,道:“你還好意思說,天天給你做早餐就這待遇?”

四位向導的眼神都晦澀地閃了閃,可他們看封寒舉止自然,白煜月態度尋常,又覺得他們之間沒什麼。封寒軍銜高,比他們大好幾屆,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追求學弟那種人。

年知瑜低聲道:“確實不應該麻煩長官……”

封寒心想不愧是一脈相承的獄火會,說話就是中聽。

燒烤架傳來魚肉的焦香。雖然白煜月不吃,可幾位向導還是在心理作用的驅使下吃得很香,期間偶有交談,像一群並肩作戰的正直小夥伴,連北星喬也表現得像個正常人。封寒看了頗感欣慰,總算有點團隊的樣子了。他之後要離開,學弟應該能和他們好好相處。

白煜月吃著罐頭,又活力滿滿地來找封寒:“學長我們明天訓練什麼!”

封寒耐心傳授自己的人生哲學:“今天有今天的任務,明天有明天的任務。今天沒過完就不要想明天的事……”

白煜月:“唉,我就知道學長會這樣說……”

回去哨塔的路上,封寒儘職儘責地給所有人分析本次訓練的優缺點,對北星喬也是一視同仁。白煜月既然說過要自己解決,封寒就不會再插手。所有116級畢業生都耐心聽訓,更加覺得封寒是個品性正直、絕不會耍下三濫手段,且實力強勁的長官。

封寒還和年知瑜聊起獄火會的往事。他問:“你們這屆有多少學生去世了?”

年知瑜回答:“沒有……除了黑哨兵。”

“我的前幾屆都有學生失控而亡,你們這屆越來越穩定了,是好事。”封寒嘴上不提黑哨兵,眼睛卻一直跟著白煜月。白煜月擔心企鵝被凍著,拿來一個雪橇,把睡著的企鵝都抱上去,一起拖回避風的海

岸。封寒常常不知如何評價白煜月的突發奇想,但他看了心情會很好。

白煜月走在最前麵,旁邊跟著問東問西的厲洛崎。兩人越走越近。封寒刻意撇開目光,繼續和年知瑜說話:

“身手不錯,去文森山前多點抗擊訓練。”

年知瑜認真聽訓,視線大膽地跟著白煜月走。

“你們拿了武器自己保養好,不用還我。”

年知瑜點頭。

“你沒有用那根黃金釣竿釣魚吧?”

年知瑜搖頭。

“作為支援你們文森山任務的哨塔,我會儘量安排好你們的。”

年知瑜禮貌地感謝封寒。

“你有什麼物資上的申請嗎?”回到哨塔,封寒主動問年知瑜。他道:“哨塔東西不多,但房間還是夠多的,你們自己挑一間宿舍……”

年知瑜點點頭,直接開口,清脆的聲音回蕩在走廊內:“我確實有個不情之請。”

封寒犯困,耐心等待下文,卻聽到了:

“長官,我想申請住在白煜月同學旁邊。”

這話如同石破天驚,封寒一下子清醒了。他緩慢地轉頭看年知瑜,脖子都要發出“哢哢”的聲音,像是第一天認識對方。

“我暫時無法給出基於任務效率的理由。”年知瑜一本正經地給理由,“但我出於個人私/欲,想靠近白煜月同學,越近越好。”

什麼欲?

封寒依舊沒有回神,目光呆滯地看著某塊空地,腦子緩慢地轉圈。

年知瑜又提出一個驚人的問題:“長官,如果我申請調進同一個房間,需要多少功勳?”

同一個房間?

“轟——”

透明的信天翁突兀展翅,掀起利鋒割裂鋼筋混凝土,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年知瑜輕鬆躲過,表情依舊毫無波瀾。封寒沒有看他,隻壓低了聲音道:

“……本哨塔沒有這種說法,向導哨兵除非經過匹配申請,禁止跨線,嚴禁違紀。”

信天翁在地板上割出的刻痕,恰好是白煜月那條走廊和向導這一邊的分割線。

那道分割線不僅在地板極為顯眼,還刺進了封寒的內心。他沉著臉走開,沒有再解釋。連厲洛崎上來和他打招呼都視而不見。

“發生了什麼事?”厲洛崎驚訝道。

年知瑜神情嚴肅地解釋:“封寒長官會隨時攻擊以考驗我們的反應力。我們必須時刻保持謹慎,不要大意。”

厲洛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長官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此時司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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