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主動往前一步,進了曆洛崎的宿舍,反手關上了門。
曆洛崎臉上的表情他很熟悉,和以往在白塔內千百個日子一模一樣,透出刀鋒般的銳氣。白煜月知道曆洛崎此刻肯定很不爽、很討厭他、很不想看見他。沒有誰會在被拒絕後仍然有好臉色。
按照常理來說,白煜月應該避嫌,快刀斬亂麻,避免曆洛崎加深誤會。但俗話說的好,黑哨兵向來不乾人事。所以白煜月理直氣壯地要求曆洛崎幫他,也很是可以理解的。
白煜月開門見山:“曆洛崎,我需要你幫我。”
曆洛崎:“你半夜來我房間就是為了這個?”
“白煜月:“我沒有彆的要說的。”
“幫你也行。”曆洛崎眉眼冷淡,語出狂言,“你讓我揍一頓,解一次氣,你說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白煜月:“我才不要……”
“那就離開我房間。”曆洛崎似乎早知道白煜月的選擇,彆過臉去,不再理會他。
“等等。”白煜月喊住曆洛崎,他確實需要曆洛崎精神擬態的一項能力。情感問題一直拖著會拖出心病,如果揍一頓就能解決煩心事,那於兩人而言很劃算。於是白煜月心一橫,視死如歸地靠在門板上,道:“你來吧!”
曆洛崎猛地回頭,目光灼灼。
白煜月想討價還價,便說:“我會努力不還手的,但你要是過分了,我可是會控製不住我自己……”
曆洛崎走到他麵前。白煜月看著曆洛崎越來越近,暗道不妙,這個距離很難逃脫,難道曆洛崎想超近距離地揍他嗎?隻見曆洛崎輕聲說:“閉上眼。”
白煜月遲疑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曆洛崎,曆洛崎和在白塔期間沒什麼兩樣,全身依舊有著擰起來的一股勁,就像在訓練場麵對著即將出膛的敵方子彈。白煜月猶豫地閉上雙眼。
然後他的衣領立刻被攥緊,原本緊貼門板的肩頸被微微懸空。白煜月忍不住皺眉,悄然握緊雙拳,卻在下一秒感受到臉頰上冰涼的、一觸即離的柔軟。
他全身一抖,錯愕地睜開雙眼,神色迷茫而震驚。曆洛崎依舊是那幅凜然的表情,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白煜月腦海裡立刻想起北星喬為他一圈一圈戴圍巾的模樣,氣管像被無數顆粒小石頭堵住了一樣。他好像在背叛那時候的北星喬,也背叛了那時候的自己,對與其他人親密接觸的厭惡感油然而生。
可他對上曆洛崎的雙眼,忽然明白,原來這種最常見的表情,就代表曆洛崎喜歡他。他的心好像也戴上了一圈一圈、熟悉的、軟軟的圍巾,原本的質問再也說不出口,就當做曆洛崎在親一條小狗吧。這一吻之後什麼都不會發生。
而且黑哨兵還需要在意道德底線?難道黑哨兵不是路過他人大群趴都要踢一腳彆人屁股的人設?他如今已經解封了10%,未來將避無可避地滑向深淵,就不要再給自己太多道德束縛了。
於是白煜月什麼都沒有說,又悄悄地、僵硬地
靠回門板上,等待著曆洛崎不可能落下的拳頭。
但曆洛崎鬆開了雙手,徒留白煜月的衣領變得淩亂。
“騙你的。”曆洛崎說,“隻要你開口,什麼我都會去做。”
白煜月輕咳一聲,儘量用正經的聲音說道:“我找到一些特彆的東西,需要你的血樣與唾液。”
曆洛崎沒有多問,說:“行。”
“還有,我需要采集桑齊的DNA,但他的精神域總是外放,我不好暗中行動,隻能拜托你。”這才是白煜月想委托曆洛崎的關鍵。
精神域可以檢測範圍內有大腦的活物。但昆蟲不一樣,昆蟲沒有大腦皮層這種結構,部分昆蟲的“腦子”由前腦、中腦和後腦組成,組成比較簡單,不被判定為“會思考的活物”。因此哨向的精神域無法檢測出昆蟲。除非昆蟲大量集結,成為“集體意識”,它們的存在才會被判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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