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姐念叨屈了二姐,晚間賞了兩匣大名府的香粉,又一包上等細牙粉,一塊紅潞綢的料子教她作褲兒穿,一塊白綾,教她作襪兒穿。
除了這些賞外,又賞了一桌席麵,說是等明日教人去外頭買來送到她房裡去。
梁堇費了好些口舌,才勸住榮姐,她雖是背地裡賞她席麵,可到底藏不住,有些張揚了。這樣一來,榮姐更覺虧待了她。
“當年墜兒的妹子升了針線丫頭,還在房裡擺了兩桌呐,如今我想抬舉你都要背地裡抬舉,我算個什麽主子,實在憋屈。”
“今日那羅娘子雖許下要帶姑娘赴席之說,可咱不能乾等著,置些什麽禮與那錄事相公家,是否把羅娘子的那份禮也備上?
那日席上,都有什麽人家過去,姑娘要與誰結交……這些都要去外頭打聽。
我進房擺不擺席,不是啥要緊之事,姑娘的事才是頂緊要的,等姑娘在外頭站住腳,我是姑娘的陪房,跟在姑娘身邊,得日日風光。”
榮姐聞言,心中讚她,但她過意不去,又賞了她五貫錢,梁堇暗喜榮姐大方,恭恭敬敬地接過交子,謝了她的賞。
“你休走哩,上回姑娘賞你的衣裳,還在我那,我與你取來,你明日穿了來房裡,以後你就是房裡的丫頭了,再穿這身衣裳,像什麽話。”
春桃說罷,穿過內門往後罩房去拿衣裳去了。
梁堇低頭瞅了瞅自個的衣裳,這衣裳也不賴,隻是與房裡的墜兒,喜兒,春桃她們比,梁堇身上的穿戴,就過於樸實了,一看就不像房裡人。
榮姐見她髻發不豐,也不油亮,上頭隻戴了兩朵紫絹花,麵皮上幾個麻,一看就沒搽粉,眉兒也不描,便與她道:“可惜了我方才賞你的粉,到了明日,好歹也搽上些,你如何不愛打扮?我房裡的墜兒,月裡一斤的粉都不夠她使。”
“不是不愛打扮,是粉價貴,搽到麵皮上,到了歇息的時候一把水洗了個乾淨,白費了錢。”
梁堇實際上就是不愛搽粉,熱天尤甚,汗一淌下來,混著麵皮上的粉,黏糊糊,難受的緊,她洗罷臉,一貫隻抹油膏。
榮姐被逗笑了:“你如今月錢幾何,怎麽這般拮據?”
“托姑娘的福,每月一百六十文,就是買粉搽也夠使。隻是我跟了姑娘來到這杭州,離了老子娘,教我那姐姐一人伺候她們,我想著我不在她們身邊,平日裡攢幾個錢來,逢年過節好教人捎回家去孝敬。”
“你還恁孝順。”榮姐有心明日多與二姐漲些月錢,好教她孝敬爹娘。
人都喜歡有情義之人,榮姐也是這般,見二姐有能耐卻不生驕,還這樣有孝心,榮姐對她愈發放心了。
那春桃拿著一包衣裳,打後罩房出來,這衣裳,是那日榮姐賞給梁堇的,梁堇不好帶出房外,就先放春桃房裡了。
出了正房,梁堇把榮姐賞的物件,要教春桃挑幾樣去使,春桃什麽都不缺,故而不肯要,她與梁堇道:“我有幾句話要交代你
(),明日你就是正兒八經的房裡人了。
外頭的房裡的①()_[()]①『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肯定會有人與你送禮,咱不擺席請她們,教我說,也該去外頭買些糕餅果子啥的,她們不吃是她們的,咱不能教人說咱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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