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祁遠醋意上頭,沒能冷靜思考,現在再看陶子,就發現這人有些眼熟。
他記憶力向來不錯,雖然小姑娘麵貌發生了很大變化,但他還是記了起來:“你是在逃小公主?”
“是我是我!”桃子一開口,之前故意端著的禦姐範兒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和普通的小迷妹沒什麼區彆。
在座的這些人本來就在關注他們幾人之間的暗流洶湧,現在聽到兩人一問一答,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
祁遠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著說:“你今年還沒到20吧。”
原本正在和導演說話的陶海聞言,說道:“還差兩個月呢,她小姑娘家家的就喜歡往成熟了打扮,等到年紀上去了,就是打扮得再鮮嫩,也沒年輕時候水靈了。”
陶海話裡充滿了怨念,顯然對女兒的裝扮十分不滿意。
“爸~”
“好好好,我閉嘴,閉嘴行了吧。”之後陶海說了幾句場麵話,之後大家就邊吃邊聯絡感情。
祁遠低聲和秦疏耳語,簡單地說了一下他和陶小姐的淵源。
原來,桃子是他的影迷,id就叫在逃小公主。
大概是四年前,小姑娘和家裡人鬨脾氣,學人離家出走,和兩個同學跑到了祁遠拍戲的城市。
祁遠看到他們幾個一身的學生氣,就知道他們是逃學出來的,等再一聽口音,竟然還不是本地人。
幾人對他也不設防,三兩句就讓他把真話套了出來。
幾個孩子主意大著呢,擔心被家裡人定位,就隻帶了現金,手機和電話卡也是新買的。
卻不想想,他們穿著講究,眼神自信,一看就是富貴窩裡長出來的,現在一點依傍都沒有,好像生怕自己在外麵不會出事一樣。
知道情況後,他想聯係家長把人接回去,幾人還挺倔,說什麼都不給家裡人打電話,桃子還威脅他說,如果他敢把自己送走,以後就再不粉他了。
祁遠當即氣笑了,當著幾人的麵給派出所打了電話,理由是懷疑有人偷渡。
幾個學生崽目瞪口呆,桃子人生中唯一一次叛逆行動,就此夭折。她被警察叔叔帶走時,還哭了,說再也不喜歡他了。
祁遠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哭得眼睛紅紅的公主頭小妹妹竟然是陶海的女兒。
祁遠三言兩語將事情和秦疏說清楚,抬眼就看到化著精致妝容的桃子貓眼晶亮。
桃子之前險些破功,這時候已經恢複了高貴冷豔,見他看過去,紅唇一勾:“遠遠,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
祁遠嗤笑一聲:“怎麼可能?”
桃子才不信,有人就是死鴨子嘴硬,剛剛這人眼神冷得都要掉冰碴子了,妥妥地吃醋了。
她眼睛不停在兩人臉上身上打轉,麵上維持著資本大小姐的派頭,心裡的尖叫聲卻已衝破天靈蓋。
每一個人的少年時代,總有那麼一個兩個人會驚豔年華。
祁遠就是驚豔了
她的那個人,尤其是在了解到他的勵誌人生後,她對祁遠就更是崇拜。
崇拜到離家出走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親自去看他一眼。
雖然他麵對自己的哀求冷酷無情,可桃子還是崇拜他。
崇拜他在逆境中不自怨自艾,奮起反抗;崇拜他逆風翱翔,一鳴驚人;崇拜他意誌堅定,熱忱執著……
祁遠就像是一束光,她就是追光者,哪怕被光灼痛,也還是向往光的溫暖。
後來,祁遠的各路cp開始泛濫,有人瘋狂,有人批判。可她從來都不關注,她不希望自己崇拜的偶像是個花心濫情的人。
今年,雅登藝術博覽會上,她被一幅《旋轉門》驚豔到了。
人生就像是一扇逆光的旋轉門,總是一半明媚,一半黑暗。於黑暗中踽踽前行,去尋求光明。可若暫緩腳步,轉身回望,入目亦是陽光。
她記下創作者的名字,想要和對方聊聊。隻是很可惜,對方十分低調,她沒能見到真人。後來還特意去看了官方公布的單采,發現秦疏和他的畫一樣出色,就是看著不大好說話的樣子。
桃子平時很忙,既要專注學業,還要熟悉公司事務。
身為富三代,她其實沒什麼壓力。她爸說了,隻要她不瞎胡鬨,混吃等死家業都綽綽有餘。
桃子安心之餘,更多的是無奈,她爸也太小瞧她了吧。
有爸媽保駕護航,她完全可以趁著年輕多多嘗試,如果不是那塊料,到時候再躺平也不遲。
正在她想著要如何一鳴驚人的時候,他爸在家開玩笑說:祁遠魅力不減,當年讓我們小公主在逃,現在又勾的天才畫家為愛傾儘家產。
桃子這才發現,在她忙於工作學業時,她欣賞的畫師和她崇拜偶像竟然已經有了那麼多的同框照。命運真的很奇妙。
那幾天她簡直化身為網絡世界中的清道夫,搜集著各種物料,像每一個cp女孩一樣,看著彆人的照片都能露出姨母笑。從不嗑cp的桃子剛摸到組織門檻,就直接陷進了坑底。
疏遠是真的!
第一次麵基灰頭土臉,第二次她一定要揚眉吐氣。
她陶·富三代·子,勢必要為偶像的愛情大業添磚加瓦。
*
這是秦疏吃得最彆扭的一頓飯了,他也不知道陶大小姐是怎麼回事,總是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他。
秦疏不好盯著女孩子看,可他確實感覺對方一直在盯著他,尤其是他和祁遠說話的時候,那眼神簡直能把人盯出個窟窿來。
難道是看他和自己的偶像在一起不順眼?
他確實聽說某些極端粉絲特彆反對偶像戀愛,有的甚至還會以死相逼。想到那些觸目驚心的報道,秦疏心頭一凜。
他和祁遠的感情漸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