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偏執廠督的傀儡皇帝老攻22(1 / 1)

衛崇醉了,今日著實令人意外,太陽仿佛打西邊升起一般,梁遠竟主動向他敬酒。

此二人,一位是內閣肱骨之臣,一位乃內臣心腹之人。自先帝時期起,他們便爭鬥不斷。同朝為官之際,相互攻訐的情況屢見不鮮,休戰聯手之時亦不在少數。然而,還真從未見過其中一方向另一方低頭示弱。

沒錯,衛崇篤定,梁遠此番舉動必定是低頭服軟。來自政敵的服軟,遠比陛下的甜言蜜語更具魅力,令人心醉神迷。故而,麵對梁遠的敬酒,衛崇極為痛快地一飲而儘。

而這僅僅是個開端,自梁遠之後,內閣的幾位重臣逐一上前。衛崇心中歡喜,來者不拒。

仔細算來,他其實也並未喝上幾杯。隻是宮宴上的美酒乃是采用新技術釀造而成,其烈性遠勝從前不知多少倍。衛崇就這般華麗麗地醉了。

秦疏身為天子,筵席中途便已然離場,將空間留給眾臣儘情歡飲。衛崇也就比他晚了兩刻鐘而已,沒想到竟變成了醉鬼模樣。

秦疏見他走路都有些發飄不穩,急忙將人接過來,關切地問道:“怎麼喝了這麼多?”

“梁大人他們一個個過來敬酒,督主一時不察,便喝多了。”衛敬賢不動聲色地告了一狀。

衛崇半邊身子都緊緊倚在秦疏身上,眼眸中水光瀲灩,說話的語速很慢,然而吐字卻極為清晰:“你是沒看到,梁遠那個老匹夫低頭服軟的模樣。”

秦疏一邊伺候著醉鬼,一邊小聲嘀咕著:“他哪裡是跟你低頭服軟啊。”

秦疏大致能夠猜出梁遠等人的心思。衛崇出差的這段日子裡,他心情欠佳,氣壓有些低沉,便沒少折騰臣子。如今衛崇歸來,他們也總算能鬆一口氣了。

衛崇沒有聽清秦疏的話:“什麼?”

“沒什麼。識時務者為俊傑,梁首輔既然低了頭,你二人借此機會化乾戈為玉帛,倒也挺好。”

此時,宮女端來了醒酒湯。衛崇喝過醒酒湯後,胸口的煩惡之感被壓了下去。他整個人歪在榻上,悶悶不樂地說道:“化乾戈?早著呢!”

秦疏替他取下金冠,語氣輕柔低緩:“對他竟有這麼大的怨氣啊。”

“因為他,湯小春廢了,他和蘇大監一起乾的。”衛崇滿心憤懣,緊緊抓住秦疏的衣襟,“他們都不是好人。”

秦疏接收到的信息裡並沒有湯小春這個人,不過從衛崇的隻言片語中可以看出,湯小春對衛崇來說顯然十分重要。秦疏上了心,將衛崇哄睡之後,他叫來榮喜詢問其中內情。

榮喜聽到陛下詢問湯小春之事,連忙恭敬地回道:“陛下,此事說來話長。”

“那便長話短說。”

原來,那湯小春與衛崇自幼一同在宮中長大,且年長衛崇幾歲,對他可謂是關懷備至。後來,便一直追隨在衛崇身側,成為了他的得力臂膀。

衛崇能夠牢牢掌控神機衛與暗察司,湯小春功不可沒。投桃報李,衛崇有意推舉湯小春擔任內衛統領一職

。蘇大監察覺此事後,心中頓生警惕。若不是因為衛崇,先帝絕不會對他的忠心有所懷疑。像衛崇這樣權力心極重之人,倘若身居高位,對淩國絕非好事。

後來,宮中發生了一起重大失竊案。那失竊之物乃是先帝的陵寢建築圖,此事關乎先帝死後的安眠,先帝龍顏震怒,責令嚴查。負責查辦此事之人在蘇大監和梁遠的暗中授意下,漸漸將矛頭指向了衛崇。

湯小春為了護住衛崇,聲稱是自己在整理書房之時不小心損毀了圖紙,因擔心受到責罰,所以遲遲沒有上報。

湯小春挺身而出,將衛大人從這場風波中摘了出來,自己卻遭受了杖刑。若非他是習武之人,恐怕當場便會丟了性命。如今雖然僥幸存活下來,卻是經脈儘毀,身體狀況比之普通人尚且不如。

秦疏未曾想到衛崇竟然還有一位竹馬,而且這位竹馬因為他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凝思片刻,他詢問榮喜:“湯小春如今身在何處?”

“先帝親自下令,判處其流放至萬新郡。”榮喜在“親自”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萬新郡地處高原,乃是出了名的苦寒之地。因是先帝親自下令,又有政敵虎視眈眈,衛崇即便有心伸手相助,也是無能為力,也難怪他總是與梁遠針鋒相對了。

秦疏好奇道:“衛崇可不是肯吃虧的性子,他在哪裡找補回來的?”

榮喜將頭深深地垂了下去:“大人架空了蘇大監,後來,呃……還將他的乾兒子帶到了閩南。”

秦疏恍然大悟,蘇大監的乾兒子便是蘇懷信。蘇懷信野心勃勃,在衛崇點破他的身份後,為了能夠留在他身邊伺候,蘇懷信自然不好再與蘇大監有所往來。

眼下,蘇大監以內廷大總管的身份住在某個角落,名為榮養,實際日子卻與圈禁無異,而且還是個孤寡老人,著實淒涼。

“梁遠呢?”秦疏深知衛崇的性子,他絕不可能輕易放過梁遠。

榮喜偷偷看了陛下一眼,沒瞧出特彆的意思,輕聲道:“大人被梁首輔和蘇大監聯手擺了一道,梁氏一族除了梁首輔,便隻有一位工部員外郎在朝中勉強站住了腳。”

秦疏微微挑眉,一朝天子一朝臣,梁遠年紀擺在那裡,等到他退下,梁氏一族想要再度崛起可就難了。

秦疏想到了什麼:“你家大人還是給梁家留了一線生機的,朕可是給梁家挑了一門好親事。”

當初梁遠想撬牆腳,被衛崇得知,回頭衛崇便暗示秦疏要為老臣排憂,言語間提及秦疏睿原配早逝,如此才有了秦疏給沂川王府和梁家賜婚一事。

榮喜放緩了呼吸,斟酌著說道:“大人心善,梁小姐婚事坎坷,大人憐惜婦孺,不忍其蹉跎了大好年華。再者,沂川王府乃是皇親,這般安排,梁大人定會感念陛下恩德。梁首輔門生遍地,在朝在野,若能為陛下效力,也不失為一樁美事。大人事事以陛下為重,處處為陛下謀劃,實乃陛下之幸,天下之幸。”

秦疏輕輕敲擊著桌麵,衛崇這番謀劃,其一,將梁紅蓮遠遠打發了;這

第二嘛,沂川王府結了這麼一門有力的姻親,若安分守己便罷,一旦有染指皇權之心,正可一石二鳥。

秦疏神情高深莫測,這睚眥必報的性子,哪裡是為了他而謀劃,也難為榮喜能想出這番說辭。他看著榮喜,說道:“你倒是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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