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雄微微一怔,他聽著電話那頭的騷亂,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一屋子的高管,他立刻推開門走了出去,換了個安靜地房間。

“你再說一遍,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關總,我剛剛到鬼市來拉貨,一根煙還沒抽完呢,就衝出來一隊人,把鬼市給包圍了!”

“裡麵的東西,人,買主,全被扣下了!”

“咱們八成是被人給點了……”

“我是跑得快,我躲起來了,尋思著趕緊給您打個電話,您看看,現在該怎麼辦啊?”

關雄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儘,他握著手機的手指,有些泛白。

人突然經曆大喜大悲,通常是說不出話,也沒有任何表情,他隻能不停地張著嘴,嘶啞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足足半晌功夫,他才罵了一句:“瑪德!”

隻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前幾天司東恒話裡的意思,江城市這個鬼市,蘇陽一早就知道了!

他就等著在這個時候,把鬼市給點了,把他的錢袋子給揚了,斷了他的後路。

關雄氣得渾身發抖,他咬緊牙關:“想辦法跑出來,裡麵的貨,能帶走多少,帶走多少,帶不走的,給我一把火燒了!”

“給我交代下去,有人被按了,真出了問題,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跟德信物流,沒有任何關係!”

“能做到的,我關雄養他一家老小,做不到的,我保準他沒有好果子吃!”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連連點頭:“是,是,關總,規矩我們都懂,我打電話就是想讓您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進去的這些兄弟,給撈出來!”

“和我一起運貨的翔子,大林,狗爪子,都被按住了!”

“還有一二百號金主和幾十號的倒鬥的呢……”

“這以後,鬼市還能開下去了嗎?”

中年男人說話的時候,已經帶了些哭腔,他這麼些年,跟著關雄混,一直負責鬼市這些貨的運輸,雖說沒富甲一方,但也絕對稱得上發家致富,平常跑大車一趟七八天,賺一兩千塊錢,但送這些貨,一天就能賺這麼多錢。

家裡房子也買了,老婆也換了個年輕的,平常花天酒地習慣了,這會突然鬼市被掃了,他心裡說不出是啥滋味。

本來還尋思再乾兩年,買個彆墅呢!

關雄咬緊牙關:“彆踏馬哭了,抓緊辦法,把貨轉移了!”

“我告訴你,倉庫裡的這些貨,要是出了差錯,你十個腦袋也不夠賠的!”

“想辦法,轉移走,馬上轉移!”

“人的事情,我想辦法,我想辦法就是了!”

中年男人立馬點了點頭,他掛斷了電話。

關雄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空了全部力氣一樣,剛剛還豪言壯誌的要跟極兔快遞一決勝負,要拿回被各家物流公司搶走的市場。

但是眼下德信物流的錢袋子沒了,這燒進去的,可都是真金白銀,白花花的銀子。

這些錢,如果不跟極兔快遞打價格戰,他是可以揣進兜裡的!

他之所以敢乾,就是因為江城市鬼市,能源源不斷給他提供錢,每年他不需要乾太多事情,就能輕鬆收入九位數以上。

但現在,賺錢的生意沒了。

還要不要乾下去?

關雄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這何止是出師不利,簡直是大戰之前,先讓蘇陽一把火把糧草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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