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在初級挑戰的時候,石恒君還將衛煥當成對手。

現在哪裡還敢去想。

悲哀的發現,自己除了在暗地裡搞點手段,他真的不敢麵對衛煥。

衛煥恐怖的實力,嚇破了他的膽。

一個鱗蛇,一個三階鬼步,就像他已經竭儘全力,衛煥卻隻動了動手指頭,就將他們解決。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強的人?

當所有人都跪下後,衛煥那幾乎要溢出的殺意,終於還是散去了點。

他知道石恒君不是好東西,整個桑樹國對大夏都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一直在窺視著,想方設法的淘點好處。

但就像大夏不會因此去滅掉桑樹國一樣,衛煥也不是殺人狂。

至少這一刻,他沒有必殺的理由。

“讓這個鬼步下線。”這是衛煥的第一個要求。

石恒君點頭,就算衛煥不說,這種蠢貨他也要讓他下線,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敢主動出手,卻又被人一腳踢飛,蠢到極點!

“外麵那個我殺了。”

這句話讓這裡的一群人,臉色真的變化,看向衛煥的目光,有了絲不敢多語的憤怒。

衛煥隻說:“奸淫擄掠不得好死,我親腳踏碎了他的臉,還讓亡靈從工月門掏出了他的腸子,死的很慘。

所以,你們可以報仇,也可以爭辯。”

剛剛還生出怒火的眾人馬上低頭,哪敢提爭辯和報仇。

況且……

“他是個人渣,以為在挑戰世界裡可以為所欲為,我早就提醒過他不要觸碰底線。”石恒君解釋。

衛煥深深看他一眼,繼續說道。

“外麵那輛車裡,是我的人……”

話音微頓,留下足夠的時間,果然看見三個男人,身體顫抖猶如篩糠。

衛煥的心下便有了數。

話風一轉:“你們團隊裡有2階祝語者吧?跟我走一趟,去救人。”

這一次,所有人看向了人群中間,一個留著齊劉海的女孩。

“我,我是。”女孩兒自己也站了起來,個子矮小的,看著就像個初中生,“我和您去。”

她走到骸骨麵前,又怯怯地看了衛煥一眼,在那緩緩打開的通道前,小心翼翼地邁著內八,來到了衛煥麵前。

在距離衛煥五米範圍外,停了下來。

骸骨和鬼鴉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望著衛煥,眼睛很亮,努力地睜開很大,嘴角微嘟著,嘴角往上勾,說:“衛大人,我叫名美,是2階祝語者,現在就和您一起過去救那位大人。”

衛煥看了眼她的腿,又看看她的臉,隻覺得好醜。

轉頭離開。

名美邁著內八,一路在後麵顛顛地跑著,沒過一會兒就氣喘籲籲:“衛大人,衛大人,等等名美,名美跑不……”

“啊!!!”

“啊啊啊啊!!

!”

洞穴內的慘叫,突然響起,打斷了名美的撒嬌。

名美打了個冷顫,再不敢發出一點聲。

快到洞口的時候,一隻抱臉蟲跑了過來,是那隻正在往精英方向進化的抱臉蟲。

它從洞穴上麵落下來,然後從它的肚子下方的嘴裡,吐出了九根鮮血淋漓的手指頭。

衛煥看了一眼,一人兩根手指,再加上石恒君的三隻,任務執行的不錯。

抬手,摸了摸這可愛小家夥的背殼。

“囈~~”

小家夥高興地打旋。

名美在後麵氣喘籲籲地跟上,見安排在洞穴口的同伴,還有他抓來的那個女人果然不見了後,臉色變了變。

接著又一腳踩在了什麼圓滾滾軟軟的東西上,低頭一看,“嗚!嗚嗚嗚!”捂著嘴,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手指頭,一堆還流著血的手指頭。

“嘔!”

被這麼一嚇,名美哪敢再去想勾引衛煥的事,馬上老實的像個木偶。

衛煥看她一眼,都不用開口,她就連滾帶爬地跟上,生怕衛煥一個不高興,命令這些亡靈,咬掉它的腳指頭。

洞穴外,溫度極高,太陽晃的人眼都睜不開。

兩頭盤臥在這裡的地穴獸,看見主人回來,緩而不慢地重新站了起來。

衛煥一抬腳,踏著一隻長足,就上了地穴獸的背。

另外一隻地穴獸得到衛煥的命令,也對著名美抬起了前足。

但名美哪敢去碰,身體僵硬的像塊木頭。

衛煥等了三秒,不耐煩了。

心念一動,掏肛哥從遠處奔了過來,一口叼在名美的衣服上,輕鬆一躍,就上了地穴獸的背。

名美的腦袋朝下,被丟在背殼上,重重地撞了一下,差點暈過去。

地穴獸動的時候,有些微微的搖晃。

她把自己撐起來,不敢亂動,也不敢抱怨,乖得像個鵪鶉。

重新回到沙丘後麵,一輛完好的白色微型麵包車停在這裡,橫著的四個空氣動力輪,說明了它的不一般。

另外一輛殘破的車,已經不見蹤跡。

這讓衛煥臉色一寒。在挑戰世界裡,如果人死了,車也會跟著消失。

不過好在,很快他又發現,地麵留有不少散落的殘骸,隻是車輛的主體不見了。

這說明是有人收走了車。

衛煥便看向自己的車。

從車外看不見車內,但他知道,穆重應該就在車裡看著自己。

就像是回應他的判斷一樣,車裡發出“滴滴”的兩聲響,就像在和他打招呼。

衛煥眉宇間的淩厲,這才徐徐地舒緩開來。

……

把名美押進房內治療柳成誌的傷,衛煥和穆重就在門口守著,同時將剛剛發生的事,再說了一遍。

衛煥的話向來不多,但該交代都會交代,這種明顯結仇的行徑,他更是要

告知穆重,也免得以後遭了黑手。

穆重隻是聽著,沒有說話。

一來,名美這女人看起來唯唯諾諾,眼睛卻一直不安分地到處看,這些事沒必要當她麵討論。

二來就是衛煥做的不好,他也不覺得自己該說什麼,要換了他,恐怕顧慮還要多一點,畢竟不是誰都能坦然地殺人和傷害其他人,即便那個人罪大惡極,但人性道德的底線,依舊會化為理智阻止。

因而,衛煥這樣做,不但不會讓他覺得過分,反而覺得過癮。

是的,他知道自己去做的時候,可能好有所不忍,但他真的很喜歡這個結果。

衛煥做了他做不到的事情,讓他覺得,衛煥真的天生適合成為挑戰者,他太適應這殘酷的環境。

衛煥並不知道穆重在想什麼。

他隻知道,自己也是從天真善良走過來的,隻是挑戰地獄,折騰的就是善良守序的老實人。

之所以沒有將這些人統統殺死,是他的道德底線在攔著他。

當他有實力和權利的時候,更要謹慎手中的這把屠刀,隻殺該殺之人。

所以,奸淫擄掠的人,該死!

對柳成誌動手的人,該罰!

而石恒君作為這個小團隊的領導者,更是難辭其咎,其他人斷兩指,他斷三指,這是警告!

他不當聖父,但也沒有興趣睚眥必報肆意妄為。

這個已經千瘡百孔的世界,更需要秩序。

他也有他心裡的一杆秤。

名美的治療還在繼續,作為祈禱者序列二的祝語者,她現在的實力雖然比一階的時候強,但也強的有限。

柳成誌的傷不輕,再加上粉碎性骨折的左腳,隻是勉強恢複了兩成,就榨乾了她的最後一絲靈力,她嬌弱地看了衛煥一眼,暈倒在床邊。

衛煥走進房間,穆重望著他的動作,不知不覺繃緊了眼角。

但衛煥隻是繞過名美,從床的另外一邊將柳成誌抱起來,同時吩咐智能管家:“把這屋的門窗鎖好。”

穆重的臉上重新有了笑,走在前麵領路:“幸好提前布置了另外一個房間。”

新打開的房間裡,床單潔淨整齊,屋裡也沒有了那混合著鮮血和焦炭味的臭氣。

柳成誌被放在床上,眼球在眼皮下緩緩轉動。

“快醒了。”穆重說。

衛煥點頭,問他:“柳成誌的車,你收了?”

“嗯。”

不等衛煥多問,穆重就解釋道:“車隻是受損嚴重,不是毀了,慢慢的還能重新恢複。如果把車丟在那裡不要,就相當於放棄了車長的身份,以後除了加入其他的車隊,他也沒有其他的出路。

最關鍵的,沒有了自己的車,實力受損嚴重,也沒有車長願意接收這樣的車員。”

衛煥從這些話裡,聽出了穆重的遺憾。

穆重就是沒有車的人,他本來應該死在初級挑戰裡,就算勉強存活,也應該主動放棄挑戰者的

身份,讓出自己的車員身份。

這是穆重和衛煥最開始,秘而不宣的默契。

但誰叫舞者配亡靈法師真的太香了。

數量龐大的亡靈大軍,彌補了“虛弱”的弱點,真正做到了互補。

現在就是穆重要下車,衛煥也不可能答應。

真正良好的戰友關係,就是要擁有價值,如果隻是靠憐憫的施舍,早晚會失衡成仇。

這也是穆重一上車,就極力證明自己的原因。

東北軍軍長的獨生子,龍組的後備役隊員,靠戰功獲得上尉軍銜的穆重,怎麼可能是個圍著灶台打轉的“人夫”。

穆重太明白了,自己應該去做什麼,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有尊嚴地留在車上。

隻可惜,沒有車這個事實,注定會成為穆重的遺憾。

除非時光倒流,永遠無法彌補。

所以也正是因為被撕過傘,他更清楚怎麼為其他人遮風擋雨。

穆重說:“車一定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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