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也姓謝?
同二爺的姓氏一樣呢。
阿笙瞧著老先生的名片,唇角輕彎。
觀謝老先生的做派,出身想必不俗,在北城應當也是有身份的人,又姓謝,不知道會不會同二爺認識。興許二爺同謝老先生之間,沾親帶故也不一定。
天色有再次漸漸變暗的趨勢,阿笙將老爺子的名片仔細收好,開始動手收拾桌上的畫具,以免回頭當真像是兩位老先生所說得那樣,風雪太大,回不去。
阿笙儘可能加快步子,走到半路,天空還是再次飄起了雪。
好在,風並不大,隻是雪撲在臉上,格外地凍臉,不至於寸步難行。
阿笙跺了跺腳,將裝有畫具的袋子牢牢地抱在胸前,雙手更加用力地握住傘,好讓自己的身子更加聚暖一些。
拐進院子所在的胡同,阿笙驀地頓住腳步——
有幾個身穿東洋軍服,腰掛刺刀的軍人守在胡同口。
入胡同口的百姓則排起了不短的隊伍。
“你,站住。”
“不是你,走。”
“你,過來!
這幫東洋人似乎在找什麼人,但凡進出胡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有可能會被叫住,待其中一名額頭上纏著紗布的人仔細看過,才會被發行。
阿笙皺著眉頭。
這也太欺負人了,發生什麼天大的事,非得讓大雪天的站在外頭等著?!
“冤枉啊!小的冤枉啊!幾位軍爺,不是我,當真不是我!我連升海路我都沒去夠!
那升海路賣的全是洋貨,我一個月的進項才幾塊錢,我連那兒最便宜的一塊洋皂我都買不起。我去那兒做什麼?”
“是啊!軍爺,我們連升海路都很少去,當真不是咱們做的。”
“這天兒太冷了,能不能就先讓你我們進去啊?”
其中有一位年齡大概在二十來歲的男子被從隊伍揪出,後者口中連連喊冤,為自己辯解。其他百姓聽了,紛紛應和。
天氣太冷,眼看家就在前頭,偏生卡在這兒進不去,換誰,誰能心平氣和?
“閉嘴——”
隨著這一聲嚴厲的威嚇,軍人腰間的刺刀拔出。
人們瞬間噤了聲。
阿笙抿起唇。
這幫東洋人實在過分!
為何北城當局不出麵製止?
“這些東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就因為有人在他們的鋪子打傷了他們的人,就認定了是咱們的人動的手。如此也便罷了,他們偏又到現在還尋不出人。
彆是為了給他們所謂的自己人一個交代,便要咱們的人頂缸吧?這簡直沒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