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也沒有受傷啊,怎麼露出這麼一副模樣……難不成是被人欺負了?”
宰柘捏著下巴,繞著換了一張桌子趴著的黑發少年轉了幾l圈,看著毫無反應連根頭發絲都沒動彈一下的後腦勺,語調含著抑製不住的笑意。
崔止永抬著椅子擋住自己上半身,從空隙中小心翼翼地戳著桌麵毫無動靜的少年,對宰柘的話表示反駁,“這家夥被欺負了絕對當場和人打架,不可能哼哼唧唧跑回來裝死。這模樣倒像是打不過、不能還手的樣子。雲焰,你不會是被一群熊孩子圍攻還沒贏吧?”
張淳坐在桌子旁,捏著少年故意伸過來的右手腕揉動,歎道:“這也不太可能,雲焰是會揍小孩的,況且他也才三個月不到一點的年紀,這反應有點像是……”
他頓了頓,有些猶豫道:“雲焰,你有去過生命湖附近嗎?”
桌上的少年動彈了一下,發出一聲疑惑的哼唧聲。
宰柘轉了幾l圈後,摸著下巴挑眉道:“我還是覺得這家夥被欺負了,雲焰,告訴我那壞人是誰,我去幫你套麻袋!”
崔止永反應有些慢,後知後覺看向張淳震驚道:“不是,都這麼大一隻了,你還惦記著那奇怪的年齡算法嗎?”
張淳繼續平和地說:“今晚有宴會,雲焰你先彆去湖泊周圍,還在準備當中,現在去湊熱鬨晚上就沒有驚喜了。”
係統沒忍住插嘴道:【這些家夥是怎麼自說自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然後聊了將近半小時的啊?】
楚修宴從簽售會結束後就一直處於半死不活、靈魂出竅的狀態,回了血晶世界也沒能滿血複活,直到開始到處狂衝發泄精力藍條清零倒在這間辦公室裡後,才慢慢重新恢複往常狀態。
【複活!!】
他一個鯉魚打滾爬起,盤腿坐在桌上,先是奇怪地瞅了眼用桌子擋住自己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崔止永,心想這應該是某種行為藝術,不理解,但尊重。
隨後扭頭對宰柘說:“我沒有被欺負,但你的麻袋不用扔,下次我找你一起去打架。”
宰柘:“……嗯?”
楚修宴又扭頭看張淳,裝模作樣地擦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大叔啊,你不知道最近我有多累,感覺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我好想你們嗚嗚嗚嗚咦等等,我好像沒看到大叔二號機,難道說這個人是幻覺嗎……”
他跳下桌,衝著坐在椅子上的張淳撲去。
張淳表情一變,下意識開口:“等——”
哢嚓一聲輕響。
四條椅子腿全部斷裂,坐在這張破破爛爛椅子上的張淳,以及撲過去的楚修宴全摔在了地上。
這回輪到宰柘慢吞吞歎氣:“這張椅子也是壞的,不過勉強能坐,隻是不能太用力……”
崔止永:“噗。”
……
從滿是破爛桌椅的辦公室裡走出來時,楚修宴還有些恍惚,他檢查了大半的桌椅,好壞基本各占一半,感覺又狼狽又可
憐的。
係統:【事實上,上城區有不少無人領取的高檔桌椅,然而因其價格昂貴,已經被塞進重建資金庫裡了。】
楚修宴:【但是大叔是土係異能者,他為什麼不自己建一些桌椅呢?】
係統:【哦豁,你找到了一個bug。】
楚修宴想了想,搖頭歎道:“大人的世界我果然不懂……”
話音落下,前方拐角處響起了一道溫柔的聲音。
“雲焰?”
出現在麵前的正是那位【知者】,和初次遇見相比,此時這位雌雄莫辨的溫柔美人有些憔悴,連柔光濾鏡都淡了不少,原本遮住上半張臉的前發用卡通發夾彆到一旁,露出一雙淺色的粉瞳,倒映著楚修宴的身影,帶著一絲訝然。
楚修宴也睜大眼,“為什麼你有劉海和沒劉海是一個樣子?!”
知者愣了會,認真回答道:“因為有劉海的我和沒劉海的我是一個人。”
係統痛苦道:【這個梗還是彆接了吧,保持一下神秘溫柔不似凡人的設定啊知者。】
【說起來,上次沙漠神離開王國後,知者他們騎士團的存在感一下子就降到最低了。】
“是有些時間未見了,當時你們前往死地與神一戰時,我們本該與你們同在,然而,”知者輕捂胸口,麵上笑意淡了些,“不說這個了……雲焰你剛從辦公室裡出來嗎?”
楚修宴點頭。
“他們忙嗎?”
楚修宴想了想幾l乎一大半人在艱難維修破碎的桌椅,不由咳嗽兩聲,問道:“是需要找人幫忙嗎?我這會有空,走吧走吧!”
知者被少年推著背遠離辦公室,遲疑道:“但是……”
係統這會突然出聲:【啊,我查到了,在你們浩浩蕩蕩準備去和沙漠神打架時,王國裡一片混亂,第一騎士長“明”死亡,知者瀕死,白邱利用時空回溯拯救了知者,但不明原因意識崩潰,直到最近才恢複過來。而那時的騎士團隻剩下無極與曾經被你們綁架過的熊團長,他們勉強帶領剩下的騎士團成員,維護著中城區與上城區的秩序。而下城區則被反抗軍與隱燈會占領。王國內部分崩離析,但又勉強形成一個統一對外的整體,也就是說,為了保證你們能毫無顧慮地去殺沙漠神,他們消除了所有內部隱患,包括某些沙漠神的狂信徒,紅衣教,完全不在乎沙漠神隻想重新選出新國王的利益至上者,以及認為你們彆有居心等各種暴-動事件。】
楚修宴小聲“哇哦”了一聲,【大家都好忙。】
他想了想,【我也很忙!】
……忙著在簽售會上簽名。
他甩了甩還仿佛隱隱酸痛的右手。
離開坐落在沙地上的鋼鐵堡壘後,兩人順著開辟的小路往死地——準確來說,在沙漠神隕落後,那片巨坑噴湧出清泉,化作一片清澈的湖泊,也被現在的人們稱為生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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