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原因。

——是我神經過敏。

神經過敏的原因。

——秦照庭住在隔壁。

白天時還好,夜幕降臨後簡直要了人命。

我倒寧願這房間的陽台前有一棵大樹,這樣風吹來時樹葉搖動的聲音能分散不少注意力。

而不是像如今這樣,過於靜謐,靜得我無法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回來。

我總覺得隔壁一動一靜都能傳到我這裡。

秦照庭洗澡,秦照庭開陽台門,秦照庭……

我無法忍受,連夜上外賣軟件點了副耳塞送來。耳塞戴上的那一刻,除卻耳朵裡的不適感,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可耳朵是清淨了,眼睛還沒有。

秦照庭開始在微信上騷擾我。

【剛才我聽到你開門的聲音,這麼晚出去乾什麼?】

【點了外賣?】

【不是讓你少吃外賣?】

……

他真像個監視狂魔大變態。

我當做沒看見,指尖狠狠用力將彈窗從屏幕上方劃掉。

【我剛才移了床的位置,你那邊能聽到嗎?】

他有病吧?好端端為什麼要移床?明明他已經住了一周多,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就覺得床的位置不行了?

……

【陽台門壞了。】

……壞了就讓李郵上來修,跟我說頂什麼用。

……

【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嗎?】

他要將我煩死才罷休,我一怒之下打開微信,直接將他拉黑。

清淨了。

好歹一塊睡了兩年多,秦照庭有句話說得很對,我很戀床。

上周在另一間民宿一個好覺也沒睡過,如今回到這邊的民宿,躺到與之前相似的床上總算有了一夜好眠。

第二天約了李郵去滑雪場,我特地定了鬨鐘起床,以免誤事我定了七個。

從前都有人叫我起床,換成了鬨鐘我兩個月還是沒怎麼適應。

幸好第三個鬨鐘響起時我終於起來。

天微亮時我出了門。

不成想一開門就又碰見了騷擾我一整晚的人。

秦照庭幾乎和我同時打開門,出現在我視野裡。

我轉身想走回房間關上門,被他眼疾手快一把製住。房間門是朝裡開的,他沒有一點私人領域意識,為了伸腳卡住我的門整個人都進來一大截。

“你出去!”我喝道。

秦照庭是出去了,手還製住門的把手。

他罔顧我的憤怒繼續自顧自地解釋,“這間民宿隔音很差,你稍微開個門我都能聽到。”

“給你發微信你不回,敲門也沒反應,我隻好在門口等著了。”

他就像內娛私生飯一樣,恐怖如斯。

他又問我:“今天要去滑雪嗎?”

“關你什麼事?”我偏著頭,這個角度剛剛好能橫穿整個房間看到外麵的天空。

天已經快全亮了。

“我是在邀請你和我同去,可你這個反應,”秦照庭頓了頓,“你又要和那姓李的去滑雪?”

他又想到什麼,將手從門把手轉移到我手上“你昨天用哪隻手牽的那姓李的?”

“秦照庭,你有病啊。”神經。

秦照庭不依不饒:“不準和他去,和我去。”

我真的很討厭被他扣住手背,力度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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