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腦海裡的一切都變得模糊,隨著所有感官逝去,他的心神飄得越來越遠,竟是半點鬥誌都提不起來了。
為什麼不早點死呢?為什麼還不死呢?為什麼那個人不弄死他呢?為什麼死亡和活著都那麼艱難呢?
他想活著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想掠奪他的生命;等他一心求死之時,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說笑了,活著和死亡哪裡有區彆,天和地從來都是叫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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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暉扶著門框,渾身疼痛,簡直比操縱戰甲還累……毫無經驗,弄得實在糟糕……
他沒走兩步,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索性趴在地上半天沒動……
明明什麼都有了,又好像什麼的都失去了。
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這樣……他要落霜像以前一樣,哪怕什麼都不做,兩個人隻是走在落葉繽紛的院子裡,哪怕什麼都不說,隻是看著落霜安安靜靜地雕木頭,會給他小心翼翼地做小貓木雕,會想儘辦法滿足他想要的禮物……
如果還能回到落家,他隻想和落霜像從前一樣,他們擠在同一張躺椅上,穿過樹葉的陽光斑駁地灑在身上,安穩地睡一個午覺。
餘暉趴在地上,連起身的意誌都找不回來,他好想回去,好想永遠停留在那個時候……
屋子裡關著他最愛的人,他卻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寧願撐著殘損的身體,緩了半晌才爬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可辛和不渝離開的地方。
他嘗試著觸碰了牆上的圖騰,果然像之前一樣裂出一條巨大的縫隙,餘暉還沒來得及擦擦臉上的砂礫,瞬間就被裂縫吞吃。
一陣白光過後,他捂著刺痛的雙眼,恢複視力時,眼前站著兩個陌生的人。
餘暉瞬間提起十萬分精神,拔槍指著眼前人,“誰!”
黑發少年挑挑眉,望了一眼身邊的白發男子,餘暉見他的白發垂到腿彎,除了一雙碧色眼眸,身上所有的衣物配飾皆為潔白。
他不過愣神一秒,那黑發少年瞬閃到他麵前,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飛身踢開他手裡的槍!
餘暉連連後退三步,黑發少年跟他過了幾招,發現他下盤不穩,大概猜到是傷著了,這才收了手,朗聲道:“我是可辛。”
餘暉怔愣地望著他,又看看那位白發男子,“那他……是……白虎?”
可辛點點頭,介紹道:“他叫不渝。”
祭祀的神壇莊嚴地立在麵前,餘暉收了防備姿態,不由得感到奇怪:“你們……能化成人形?”
不渝掀了衣袍下擺,悠哉地坐在神壇上,“我們本是人形,隻有成年後才能化獸,帝國曾經的主人失信於我們……”
他們族人甚少,當時帝國戰甲剛剛研發出來,急需能量支撐,本是去北疆開發能源……不成想被他們發現北疆人化獸時會產生巨大的能量,獸形態也有不同於常人的能量波動……
可辛拿著掃帚,將神壇周圍掃掃乾淨,他們這群人,悉數被抓去做了研究,他們用一種藥劑控製了北疆人,讓他們無法從獸形態重新變回人類。
餘暉聽得遍體生寒……所以……帝國的擴張,是以北疆全族人的性命為基石,他們生活的每一寸土地裡,都蘊藏著北疆族人的鮮血。
為了掩人耳目,還要將北疆人作為靈獸利用,即便真的是獸也不能這樣殘暴啊……簡直……喪心病狂。
不渝長歎一口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既定事實無法改變,他們隻需要想著以後怎麼辦吧,他看著手指上的戒指,對著餘暉招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