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以前從不敢觸碰的瓷器,對待寵物般狎昵媟褻。

『隻是個不受重視的孩子嘛』

即便話語沒有說出口,人的行為都會表露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微表情這可比他們的嘴誠實得多。

而中央的黑發男孩——津島修治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保持著宛若假麵般的微笑,安靜地呆在原地,沒有反抗,更彆提其他反應。那張可愛的臉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具精致的日本人偶。

“修治少爺可一點都不像老爺呀……想必母親一定非常美豔動人吧。”“阿啦,會比現在的夫人好看嗎?”“哎,你可不要說了。”“噓,就是。”

麵對女傭們的調笑,津島修治隻是乖巧地笑著,沒有說話。

“修治少爺真是可愛呀……”

其中一位女傭伸出手,用手指輕輕絞了絞男孩臉側的卷發,順著臉側過去,試圖觸碰男孩圓潤的耳垂。過度親昵的接觸讓津島修治繃緊了後背,宛如一座石像。

『好惡心……』

臉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下去,男孩本就白皙的臉顯得愈發蒼白。

他用餘光掃視著周圍,思考著離開的說辭。而視線內卻一晃而過一道黑色的身影,這讓津島修治臉上的表情多了一絲變化。

那雙鳶色的眸子亮了起來,如同陰霾中忽然亮起的燭火,顫巍地搖晃著。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喊對方的名字,卻因遲疑而停下。

津島悠——他應該稱呼對方為兄長才對。

他明明看到了。

……他會怎麼做呢?

於是,他閉上了嘴,懷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期待地等待著對方的選擇。

津島悠此時正站在不遠處的走廊邊緣,墨色的眸子盯著這邊,臉上是一貫冷漠又倨傲的表情。黑發少年皺起了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又像是從來沒來過這裡也什麼都沒看見似的,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和服的衣擺很快消失在轉角處。

鳶眸中的光一點點熄滅了。失去焦距般空洞的眸子中彌漫著黑暗與說不出的陰鬱,他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被卡住了一團棉花,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在裡頭,隻能像白癡般重新閉上。

啊~啊,這種事情自己不是早就明白的呀。

周圍的女人如同老式黑白電影中的角色,沒有聲音隻能用誇張的肢體表達著主人的意思。津島修治看著她們的臉,眼中什麼卻倒映不出來。

於是,他隻是笑著,彎起了眉眼,嘴角上揚,藏起了眼中的情緒。

他感受到一股冷徹心底的孤寂。這股莫名的孤寂從何而來呢?

「人性不是向來如此嗎?能夠為了自己的利益和私心偽裝起來,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高尚的人,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你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沒有人會來救我的。’」

“嘩啦——”

水聲打破了沉默,將津島修治從自己的世界中拉出。周遭重新換上了顏色。

茶水順著臉頰啪嗒啪嗒地滴落著,而那團深褐色在衣服、地板上一點點蔓延。

空氣中,茶葉特有的苦澀清香彌漫著,充盈在每個人的鼻腔裡。可惜此時沒人有心思欣賞品味這上好的茶香,都被這忽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說不出話。

津島修治錯愕地瞪大眼睛,抬頭看向女傭身後的人。

身穿深色羽織的黑發少年帶著冷意,麵無表情地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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