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兩個低聲交談的家夥閉上了嘴,將自己的視線投向門口。

一個高大瘦削的男人推開了門,那張臉和記憶中的樣子有了很大的出入。

——是之前那個控製血液製造病疫的異能力者。

略微凸出的鷹鉤鼻和深陷的眼窩,帶著混血兒特色的麵孔沒了第一次見麵時的狂顛與傲慢,隻剩下低沉與說不出的陰鬱。

原本隻是平平無奇的臉,此時卻變得猙獰恐怖,若是在半夜隻會被人當做畸形的怪物。

最為惹眼的,是男人臉上多出來的刀疤,肉白色的傷痕在深色粗糙的皮膚上縱橫交錯,如同溝渠般來回貫穿,異常駭人。

男人緊閉著左眼,如果仔細看,便能發現那隻眼皮是凹陷下去,似乎下麵什麼都沒有,隻剩下一個空洞。

太宰治眯起眼,打量著對方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可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畢竟造成對方現在這副慘不忍睹摸樣的罪魁禍首,可是自己啊。

他還記得對方發出淒厲的慘叫,血液如何從臉上那個巨大的窟窿裡流下來,濺在自己光亮的皮鞋鞋麵上,帶著令人作嘔的酸臭味。

站在自己周圍,見慣了審訊室慘烈的老手們也噤若寒蟬;比起眼前血腥畫麵更為恐怖的,還是眼前這個甚至不足十六歲的少年,麵無表情,手上的動作比手術台上的外科醫生還要穩,沒有任何顫抖和猶豫。

太宰治臉上淡淡的笑意,在男人的眼中卻無比的刺眼,像是充滿了挑釁。

男人瞬間暴跳如雷,衝過來朝著地上的太宰治踹了一腳。

“你這個——臭小鬼!”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副摸樣!全部都是你的錯!都是你這個小鬼的錯啊!”

男人麵容猙獰,如同一隻醜陋的野獸咆哮著。

缺了兩根手指的手依然能夠拎起太宰治的衣領。從鼻孔呼出急促又沉重的呼吸,無比體現著主人瀕臨爆發的怒火。

太宰治似乎並沒有被對方的暴怒震懾到,鳶色的眸子毫無波瀾。

“嗬嗬,小子,你也沒想到我居然還活著,而且還從港口mafia的地牢裡逃出來了吧——你知道我在那個鬼地方吃了多少苦吧,畢竟我這副樣子,都是拜你所賜。”

“沒料到吧,有一天你會落在老子的手上。”

“我要宰了你……不,宰了你之前,你在我身上做過的事情,我要讓你重新體驗一遍。”

“這次我不準備用異能力了,我要親手,一點一點地好好折磨回去。”

“我要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斷,聽著你像隻臭蟲一般在地上爬著向我求饒……”

男人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笑,卻是無比猙獰,咬牙切齒的摸樣,恨不得把手中的太宰治扒皮去骨,吃他的血肉以發泄心中的暴怒。

太宰治聽了他的描述,眼中卻露出了譏諷的嘲笑。

“噗~先生,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之前像隻可憐的蟲子般,痛哭流涕朝我求饒的人,不正是你嗎?”

少年雙腳懸空,被對方拎在手上。明明應該是被壓製的那方,他臉上的從容隨意,讓他看上去才像是那個施壓者。

黑發少年冰冷的凝視,仿佛讓他重新回到了港口mafia的那個審訊室,對方那種冷漠的鳶瞳中倒映著似乎不是活物,而是一件沒有生命體征的屍體。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與痛苦再一次爬上心頭。男人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緊接著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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