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希雅望著艾倫,看著他“美麗”的麵容,想到他那詭異的能力,忽然覺得有些古怪,鬼使神差般問道:“那你在議會大廳認輸,是真的打不過我,還是擔心我揭破你的身份?”

“什麼身份?”艾倫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小姑娘,那天的確是我故意認輸,但絕不是怕了你,隻是不想讓你身上的秘密,被那些蠢貨知道。”

他笑得格外狡黠,“這麼有意思的小姑娘,當然最好隻屬於我一個人啊!”

說著,他還故意上下打量了希雅一番,嘖嘖稱奇:“我就說嘛,伊凡那蠢貨搞出那麼多傀儡來,隻想著靠人多來占據優勢,卻忘了魔法師自身的力量才是最關鍵的,羊群再多,也不是孤狼的對手。更何況,你還是個能夠穿越深淵的位麵行者。”

“嘖,中級魔法師?現在外麵的中級魔法師,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他的幾句話裡,信息量極大,讓希雅不禁對這個在雲中城名聲並不好的前常任理事會次席刮目相看。

“那你呢?你不介紹一下自己,我又怎麼知道該告訴你什麼呢?”

想要我的情報,那就拿你的來換,希雅並不擔心他會拒絕,從他眼裡的好奇和在這裡等了五天的耐心就知道,這個人對她的興趣,甚至大過了在議會的席位。

艾倫歎口氣,攤開雙手,“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過,我是雲中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空有一身精神魔法天賦,連一篇論文都沒在《魔法》上發表過嗎?如果不是因為我有個好祖父,根本不可能成為十二理事……”

希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都說了那些蠢貨根本沒長腦子,我又怎麼可能相信他們說的話。至於那兩本《魔法》什麼刊物,以前怎樣我不知道,最近送到我這裡來的稿子,滿篇廢話,就算發表出去,又能代表什麼?發表的論文多了,就能當理事會的首席或次席——嗎?”

看到艾倫居然點頭,希雅最後一個“嗎”字剛說完,就忍不住罵了句臟話,然後說道:“難怪雲中城的魔法師一代不如一代,現在剩下的就隻會打嘴炮紙上談兵,連出去對陣深淵魔物的勇氣都被狗吃了?”

“那倒也不全是,”艾倫略有些尷尬,連忙挽尊:“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麼當上這個次席的?光憑祖輩的功勞?能讓我躺在末座當個表決機器就不錯了!”

“我可是正正經經憑自己實力打上去的,就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為什麼才是次席?”希雅嗬了一聲,不過看他的眼神倒是和緩了幾分,“你去過深淵?”

“是啊,所以才能看出來——你身上也有斬殺過深淵魔物的氣息。”艾倫苦笑了一下,有些羨慕地看著她說道:“可惜我不如你……與我同去的五百七十六個戰友,最後活著回來的隻有我一個,哪怕我最後突破到了高階,依然沒能救回他們,甚至還給自己留下個要命的後患……”

“嗬,或許那些人會跟你說,我是踩著同伴的屍體走出深淵,所以周身都縈繞著

他們的亡靈氣息,每個靠近我的人,都會遭遇不幸……”

“所以他們才那麼怕你?”

希雅的確聽曼斯坦這麼說過,隻不過說得比這委婉得多,頂多也就是說他住的地方搞得像個鬼宅,每天晚上鬼哭狼嚎的,是雲中城裡最可怕的莊園。至於花花公子……聽說他每天換女人,每個情人的保質期不超過七天,那座鬼宅的後院中不知埋了多少女人的屍骨。

反正聽誰說,這位艾倫次席都像是個邪惡的反派小boss,可偏偏麵對麵隔著書架說話時,希雅卻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惡意或黑暗氣息,隻是感覺到他的魔力在不斷衰減中,身上的氣息也有些不對勁。

“你說的後患,是被深淵的魔力侵蝕身體?還是已經發生了變異?”

“果然被你看出來了。”艾倫笑了笑,隨手扯下了自己的左臂,擱在書架上給她看,“是被魔力侵蝕,不過在發生變異之前,就已經被我砍下來了。隻是傷口一直不好,每隔七天我就得重新割掉上麵的腐肉,搞得這隻手臂,從一開始砍斷一隻手,到現在整條手臂都廢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動作也十分粗暴,扯下來假肢之後,剩下的手臂部分,隻有不到十五厘米的上臂,接口處還有黑色的液體滲出,與慘白得毫無血色的手臂對比,愈發顯得猙獰可怖。

他輕“嘶”了一聲,微微皺了下眉,自嘲地笑道:“看來以後三天就得刮一次腐肉了。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算了,你到這裡來,是想找什麼?我可以幫你。我的時間不多,恐怕沒法幫你弄死這幫蠢貨……”

說話間,他的右手並指為刀,指尖還冒出了一小簇火焰,就準備朝自己的手臂切下去。

“等一下!”希雅都被他嚇了一跳,真是沒想到這人居然對自己這麼狠,在這裡等了五天,說這些話來試探她,就是為了托付後事嗎?

她可不想接這種擔子!

艾倫意外地望向她,“你怕這個?不會吧?”好像大多數女人都怕血,尤其是怕他身上這種又是黑血又是膿液的,生怕沾上一點連她們自己都被汙染了。可希雅……這種眼都不眨就能爆了伊凡的女孩,深淵都闖過,還會怕這個?

希雅抬手一個水療術刷過去,沒好氣地說道:“誰怕了?我是怕你隨便動手,弄臟了圖書室的地板和珍品書籍!”

她現在釋放出的水療術,是個拳頭大小的水球,直接落在了艾倫的斷臂截麵上,化作一片水膜包裹住斷臂後,就見那些黑色的膿血先是如同墨汁滴入清水中,瞬間將水膜染黑,可那黑色隻持續了不到兩秒,就見水膜上的金光一閃,黑色便消失無蹤,終於露出了下麵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萎縮發白的斷麵。

不得不說,艾倫對自己下手真是一點兒也不輕,割肉刮骨,火炙止血,都是他親自給自己動手,還不帶打麻藥的,真是看不出來,外表氣質陰柔,漂亮得跟朵花兒似的美男子,居然骨頭這麼硬的。

反倒是現在,水療術的治療效果下,晨曦之力清洗了他斷臂上殘存的黑色魔力元素,這種獨

屬於深淵黑暗係的魔力,正好被晨曦之力完克,不一會兒那黑色的膿液消失乾淨之後,斷臂處終於開始滲出猩紅的血液,隻是在水膜的包裹下,仍然被封在斷臂傷口處,沒有真正流出來。

希雅的第二個水療術及時釋放,在上一個水膜徹底將黑色膿液剝離脫落之時,瞬間接替了功成身退的前任,結結實實地敷在了斷臂傷口處,這次的水療術中蘊含的晨曦之力更多,讓原本透明的水球幾乎都變成了金色,這會兒敷在斷臂上以後,還在不斷地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艾倫有些意外地看著自己的斷臂,又看了看希雅,這次是真的感覺震驚了。

“你不光會水火雙係魔法,竟然還會光係……這是屬於晨曦女神的治愈之力吧?外麵的魔法師,現在真的都這麼厲害了嗎?”

希雅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當然不是。你就不怕我弄壞你的手?”

艾倫無所謂地說道:“怕什麼?反正都已經快爛到根子上了,就跟這座破城一樣,沒得救,倒不如徹底重來……哎呦!輕點……你還真下狠手啊?”

希雅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你自己動手可比我狠多了,這是要長新肉,當然會疼一點。還有,就算雲中城的人爛到家了,可這座城並沒有,我還想把它開出去呢!”

“長新肉?這怎麼可能?”艾倫先是驚詫地看著自己的斷臂處,似乎真的有新肉芽生出,開始緩緩地生長,看著有些讓人渾身發癢的感覺,可聽到她下一句話時,他就差點跳了起來。

“開出去?你想把它開到哪裡去?”

希雅看著他滿眼興奮甚至有些瘋狂的光芒,這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嗎?她忽然覺得,這個雲中城的魔法師,果然都是瘋子啊!

“深淵!”她也不隱瞞,反正如果真需要他幫忙的話,早晚他會知道目的地,與其到時候出問題,不如現在說明白,看他到底能不能相信。

“好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艾倫一聽,差點想要鼓掌,可是抬手才發現自己隻剩下一隻手了,乾脆啪啪地拍著自己的大腿,狂笑著說道:“這主意好啊!這辦法真是太棒了!”

他越想越興奮,越想越高興:“我怎麼就忘了,雲中城是可以移動的,隻要我們把雲中城開進深淵裡,讓那些蠢貨想逃都沒地方逃,不消滅深淵魔獸,就隻有死路一條!哈哈哈!這辦法好!就這麼乾了!”

呃……希雅沒想到他居然腦回路這般瘋狂,她還隻是想借用雲中城找到回家的路,這位可好,直接想借著深淵魔獸給所有雲中城的魔法師們來一次死亡試煉,讓他們也體驗一下在深淵魔獸的血盆大口下掙紮求生的感覺。

不得不說,哪怕本來沒這個意思的希雅,聽他這麼一說,忽然也覺得這個主意非常棒!

至於自己最初的想法,那並不重要,也不用告訴他,就讓他以為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就挺好。

有了艾倫的幫忙,查找雲中城設計圖紙和動力控製中樞的事情,一下子就變得簡單了許多。希雅這才知道,他原本的魔法天賦是木係的鏈接,

一種很奇特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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