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南極洲。

晴朗天氣,風和日麗。

冰川綿延萬裡,海麵蔚藍,陽光照射下,冰層晶瑩剔透,閃爍著鑽石般的光澤。

江與臨身著亮色衝鋒衣,從直升機上跳下來。

這架直升機是禦君祁手下的怪物們準備的,來南極裝備也是。

江與臨本以為備齊這些東西需要不少時間,沒想到怪物們效率奇高,得知神王殿下要遠赴南極,紛紛主動前往廢棄的人類城市搜尋裝備,隻用了二天便帶著東西回來複命。

怪物們十分敬畏這位年輕的新王,侍奉得儘心儘力。

於是,僅僅不到一周時間,江與臨和禦君祁就已經站在了南極洲的凍土之上。

記憶中的坐標位置是一片巨大冰湖,那裡不具備停靠直升機的條件,況且南極天際變化無常,為防止直升機被暴雪掩埋,江與臨選擇了一間廢棄的科考站作為落腳點。

他們要先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早出發去沃斯托克湖。

禦君祁對此並無異議,跟著江與臨走進了科考站。

腳踩在雪地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

即便在人跡罕至的極寒之地,禦君祁依舊一身輕薄單衣,沒戴圍巾帽子,也不戴護目鏡。

海風刺骨,卷起細碎的雪粒打在皮膚上,刀刮似的疼。

禦君祁曲指在臉上抹了下,腳步微微一頓,緊接著加快腳步,走在了江與臨前麵。

江與臨環視四周,警覺道:“怎麼?是有怪物嗎?”

禦君祁轉過頭,斜飛的長眉上沾了雪粒,語氣平淡地突出兩個字:

“有風。”

江與臨拽了拽圍巾擋住臉:“我穿得比你多,不怕風吹。”

禦君祁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走在前麵,攔住了那撲麵而來的凜冽朔風。

在沒有刻意調整的情況下,怪物自身體溫本就偏低,迎風走了一路,等進了科考站宿舍,禦君祁發梢都結了冰。

雖然知道這怪物不會冷,但江與臨還是立刻點燃壁爐,摘下圍巾撣去禦君祁身上的冰雪。

禦君祁說:“我不冷,我就出生在冰原,習慣了寒風。”

江與臨:“是這裡嗎?”

禦君祁站在窗前,眺望著綿亙的冰川:“沒印象,應該不是。”

江與臨半蹲在壁爐前伸手烤火:“全球有冰川的地方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深淵真藏在冰山雪原之中,那可真是有的找了。”

禦君祁對什麼深淵不深淵的沒興趣,轉身問江與臨:“你上次來南極也住在這裡嗎?”

江與臨點點頭,眼中浮現幾分追憶之色:“沒錯,這裡曾經是華國的科考站,末世後改造成了怪物磁場觀測點,當時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在,現在也都撤走了。”

禦君祁在江與臨身邊蹲下,伸手摸壁爐裡的火焰玩:“你上次和誰一起來的?慕容煊?”

江與臨詫異地看向禦君祁:“

什麼慕容煊,那時候我和他還不認識,執行密令是異監委最高等級的絕密任務,我自己來的。”

禦君祁撚了撚手指:“所以你隻帶我來過。”

江與臨早已對怪過強的攀比心免疫,斜覷禦君祁一眼:“這又不是什麼特殊的地方,帶你來怎麼了?還有你為什麼總和慕容煊比。”

禦君祁側頭看著江與臨:“我又不認識你彆的兄弟。”

江與臨失笑:“我沒什麼彆的兄弟了。”

禦君祁吐出一個名字:“薛銘。”

江與臨愣了愣:“他是我在異監委的同事,直屬的下級,當時和我關係好的一共有四個,現在就剩一個了。”

禦君祁警覺道:“是誰?”

江與臨:“翟遠州,代號黑桃,異監委現任指揮官。”

禦君祁問:“薛銘的代號是什麼?”

江與臨垂下眼,望著跳躍的火焰出神:“紅桃。”

禦君祁不知道和誰學會了打牌,對撲克牌還挺清楚的,言語也過分直白,不懂什麼叫委婉,愣頭愣腦地問:“草花和方片也都死了?”

江與臨應了一聲,語氣中聽不出情緒:“嗯,都死了。”

禦君祁的手指在長時間高溫灼燒下喪失了擬態,變成了一條小小的觸手尖,但祂並沒有注意到,仍在打探江與臨兄弟的消息。

“你和翟遠州好嗎?”禦君祁問。

江與臨無語地瞥了禦君祁一眼,拽了下怪物的袖口,把那條都快烤出香味的觸手從火堆中搶救出來。

“你又在心裡偷著琢磨什麼呢?”江與臨手心覆了層冰,握住怪物的觸手冷敷:“手都該烤熟了。”

禦君祁動動指尖:“怪物的皮膚雖然有阻熱效果,但長時間高溫灼烤會讓我喪失擬態。”

江與臨捧著冒煙的觸手,放在嘴邊吹了吹:“這還用你說嗎?我看到了,都烤出鐵板魷魚的味了,疼不疼?”

禦君祁注視這江與臨,突然說:“這是我唯一的弱點。”

江與臨心頭猛顫,震驚地看向禦君祁。

禦君祁繼續說:“在我隱身的時候,用這個方法可以找到我。”

江與臨屏住呼吸,心如鼓擂:“你……你告訴我這個乾嗎?”

禦君祁語調平淡,表麵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實則暗自挑撥是非:“翟遠州不會把他的弱點告訴你,他隻會趁你不在偷偷接替你的位置,占有你的權力。”

江與臨無語道:“是我在卸任前,親手把他推上指揮官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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