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章硯有關係的同時,知道他不是章硯兒子的同時,是否還麵臨著梁宥禮身體抱恙的危險。
他們那時候也才二十一歲。
二十一歲的年紀,還沒在社會上闖蕩過,被學校保護得很好,心智尚且沒那麼成熟,甚至無法稱之為一個合格的成年人。
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夠的年紀,憑靠一腔熱血,怎麼抵過去。
盛意應了一聲,抑製不住蹙了蹙眉頭,慌忙逃離。
小幅度蹙起的眉頭映入梁聽敘眼底,梁聽敘愣了愣,下意識挽留:“盛……”
卻又不知道該叫盛意,還是盛工。
休息室裡的空氣都凝固了,剛剛還在這裡邊吃飯邊聊天的員工,此刻都閉上了嘴,噤聲往嘴裡塞飯。
“走吧,我們也去吃飯。”盛行健招呼。
直到他們走後好一會兒,休息室的空氣才再度流通起來。
離職倒計中,剩餘不到三周。
最近天氣不錯,變好不少,沒有烏壓壓的烏雲,沒有淅淅瀝瀝的下雨,他的手腕疼得少了,工作效率高了不少,有時能剩下不少時間。
盛意飲下一大口水,將杯子裡的水喝走一半,端著杯子又裝水去了。
路過不順路的主管辦公室,他往裡看了看,抬起手,預備敲門,又落了下去。
“在這做什麼?”梁聽敘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盛意一愣,舉了舉手裡的水杯,卻沒想到又被梁聽敘搶了話:“去打水又順路了?”
他聽不得“順路”兩字,微微彆開臉,視線不知道停在哪裡,低聲道:“出來打水,順便問問主管有沒有收到我的郵件,我將周報發給你了。”
梁聽敘“嗯”了一聲。
眼前驟然掠過一陣風,盛意錯愕抬眸,隻見梁聽敘的手正摁在門上,低垂著眼睫望著他。
像把他圈在了這一隅之地。
“盛工,”梁聽敘說,“你擋在這裡我開不了門。”
盛意回神,退了兩步,說著抱歉,眼眸停留在不遠處工作區,投來的熾熱八卦的視線。
他淡淡和他們直視了兩眼,又退了兩步。
“你進來等等吧,”梁聽敘說,“我處理份文件先。”
“收不到發消息告訴我就好,我會重發。”盛意說。
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像炙烤著他的白熾燈,滾燙又直白,還帶著胡亂揣測的意味。
盛意回眸,恰逢撞上組員指著他們竊竊私語,嘴角譏諷流露。
見盛意投來視線,才終收斂多,咳了兩聲,正襟危坐。
“也好,”梁聽敘說,“那你介意幫我也打杯水嗎。”
盛意搖頭,朝他伸手,目視梁聽敘走進去拿水杯,眼睛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出神。
得過了好久,梁聽敘才走出來,嘴唇似乎比剛才濕潤。
他把水杯交給他,眼尾帶笑說了“謝謝”。
盛意在原地看著眼尾那抹笑意,停了幾秒。
怎麼有人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冷冷淡淡拒人千裡之外,一旦笑起來,如沐春風。
喉嚨發乾,盛意“嗯”了一聲,接過水杯離開。
茶水間裡有人,盛意站在外麵等他們出來。
八卦真是人的天性,裡麵的人似乎在聊著些離譜事。
“他攀的人吧,攀上薑總,薑總給他推過來的,嘖嘖,跟他那個親爹真是如出一轍,我果然猜得沒錯,我有這張臉,哪缺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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