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小丫頭許出去了好幾輛大汽車,還豪言壯誌地表示,她爹她奶她爺她太奶全都有!

主打一個雨露均沾,誰也不落下。

穆綿笑得眼淚水都要出來了,“這小小的廚房都快裝不下你這些餅了。”

小文盲穆熙表示聽不懂,語氣相當疑惑,“啊?姑你沒吃飽嗎?還想吃餅??”

穆綿:“哈哈哈吃飽了吃飽了,吃得老撐老撐了。”

穆熙仰著小腦袋瓜,圓溜溜的眼睛裡很是清澈。

聶思慧也是樂不可支的,手裡還忙碌著,把搪瓷盆兒遞給自家閨女,“去幫我接點水來。”

穆熙手伸了出去,但是腳沒有動。

這人從小就是一個好奇心很旺盛的小姑娘,她又扭頭看向聞譫,“聞叔叔你也吃到餅啦?你跟姑姑出去的時候買的嗎?”

聞譫嘴角勾了勾,“嗯,吃到了,還挺大的。”

穆熙看向樂嗬嗬的她媽她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但是她又不知道為什麼。

大人就是這麼奇奇怪怪的,搞不懂!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閒扯了一會兒穆綿馬不停蹄地忙了起來,這廚房雖然是公用的,但其實平時沒啥人用。

一來是小食堂飯菜還可以,便宜量大,很實惠,比自己做方便得多。

二來,會住這邊招待所的都是臨時過來看人的家屬,住不長久,糧本這些不好搞,弄起來麻煩,穆綿她們這次出去買糧買肉用的都是穆卓的份額。

穆綿從角落裡把空閒的煤爐扒拉了出來,裡麵還有好些剩餘的煤灰,瞅著像是冬天的時候有人用了沒收拾。

聞譫去問煤的事情了,穆綿收拾完就把煤爐放到了一邊。

先用那新的燉鍋燒了點熱水,一會兒剛好用來洗大棒骨,骨頭上還是有一些肉的,燉軟爛了給她大哥吃剛好。

三根骨頭都挺大挺長的,鍋裡放不下一整根。

穆綿拿刀隨意砍了砍,大骨頭瞬間就成了兩截,畢竟是在大隊裡殺了十年豬的人,主打一個熟能生巧。

弄到一半,早上在洗衣房遇見的那個大娘湊了過來,“你們這是要弄飯吃呀?費那勁兒乾啥,食堂裡的多好吃!”

穆熙認認真真洗著砍好的骨頭,“奶奶,不是我們吃,是給我爹吃的。”

大娘不知道那麼多事兒,也不認識穆卓,但知道這個工作很危險,‘哎喲’了一聲,“傷著了啊?那是得多補補。”

穆熙點點腦袋,“嗯,要給我爹補得活蹦亂跳的!”

大娘不知道穆卓傷得有多重,配合道:“兵娃子身體都好,恢複起來很快的。”

說著,大娘往穆綿那邊湊了湊,然後‘謔’了好大一聲,“小姑娘你有勁兒啊,切得這規整,跟鋸子鋸的一樣。”

穆綿手起刀落,兩下就切完了,朝大娘笑了一聲,“殺豬殺多了,練出來的。”

她一句話,成功讓大娘露出

了一個懷疑自己耳朵的表情。

大娘上下掃了穆綿一眼,小姑娘白淨漂亮得很,像是大城市裡有錢人家養出來的娃子,旁邊那小丫頭也是。

大娘不是很信,疑惑的話還沒說出口呢,穆熙這個姑吹立馬叭叭了起來,“我姑可厲害了,我們大隊過年的豬都是我姑殺的,一刀一頭大肥豬!”

大娘隻覺得小丫頭在吹噓,“一點兒看不出來啊。”

穆綿也沒跟人解釋,左右又不熟,自然地岔開了話題,“大娘你這是剛遛彎回來呀?”

大娘:“我家老大忙嘛,我這一個人待著沒啥事,隨便出去走了走。”

幾人沒聊兩句,聞譫回來了,拎了兩大籃子的蜂窩煤。

穆綿驚喜,“這麼多?!”

聞譫:“就剩這些了。”

穆綿笑嗬嗬的,“夠多了夠多了。”

這會兒天都已經漸漸開始熱起來了,煤沒冬天那麼好弄,這些夠燉好多次的了,這玩意兒可比柴火經得住燒。

聞譫拎過去放在了煤爐旁邊,順手幫忙生起了火。

大娘見穆綿她們忙,也沒多待,說是歇會兒後再出去遛遛,好不容易來趟首都,得多看看。

穆綿她們也是想多看看的,不過現在不急。

火燒好,鍋架上,沒一會兒廚房就飄出了點點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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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離這邊有些距離的另一個軍區大院內。

遊珍麗從百貨大樓回來後,放下東西沒歇一會兒,便又拎著一袋東西去了聞家。

這會兒聞家隻有老兩口在,已經退休了的聞老爺子一臉嚴肅地院子裡活動身體。

遊珍麗熟門熟路地走進了屋,邊開門邊喊:“老柴?”

柴書南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了出來,“這兒呢。”

遊珍麗隨手把東西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邊說邊三兩步進了廚房,“弄醬呢,我還以為你出去了,那細棉布我給你放桌子上了。”

柴書南手上動作沒停,“成,票一會兒我拿給你。”

遊珍麗湊過去幫忙弄了兩下,“再說吧。”

說著,想到什麼似的,遊珍麗緊跟著道:“話說,你家老四是不是自己在外麵找對象了?”

柴書南扭過頭,一臉像是聽了什麼大笑話的表情,“咋可能?!他有個錘子他有,他身邊連個母蚊子都沒有,為啥這麼說?”

遊珍麗:“就之前嘛,我跟老李到百貨大樓的時候好像看到他了,跟一個年輕小姑娘在一起,他背對著我們,也沒咋看清,不過那個小姑娘我看清了,哎喲,可漂亮了,就是瞅著年紀有點小。”

柴書南:“你看差了吧,他最煩去那些地方,以前讓他給我買個啥,他扭頭就指使你家老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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