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實在找不著人,林蒙恩讓人把二皇子請進來,由他代掌事,就發現,二皇子也不見了。

那個小山村的人都被他抓來了,一個個單獨關押起來,親自問。

小山村裡的人都是一個說法,說那天晚上打了雷,老響,山穀都在抖,他們沒聽見人走的聲音,也沒聽見軍隊來,至於留下的三十一個人去了哪裡,他們真的不知道。

陛下的處理也很迅速,立刻派了巡撫來,又傳密信,稱巡撫到後,不必返京,在禹杭護巡撫安全。

來禹杭的巡撫也姓周,和周知府關係出了五服,但同姓周,就是本家,周巡撫上任前,禦前太監特咐密令,稱陛下會再派一批人來,這批人不論做什麼,都不必管,也不必多問。

於是周巡撫就見到了三十多個年輕人,男女皆有,貧富不一。

這三十多人同他拜見後,又分開了上路,到達禹杭後,一部分人來見了他,一部分人卻沒有。

周巡撫本該為這些年輕後生的不馴而憤怒,想起禦前太監的密令,打個寒顫,什麼都不敢說了。

禹杭城現在非常奇怪。

赤月教猖獗不到一個月,就立刻被林將軍趕下了台。禹杭百姓本要慶祝,可城中氣氛卻一日比一日緊張,好似有根無形的箭搭在弓弦上,越拉越緊,越拉越緊,緊到連弓木都繃住了。

周巡撫的到來,讓那根箭短暫地鬆了一下,可很快,又繃得比原來更緊,誰也不知道這根箭什麼時候射出去。

容楚嵐到了那個小山村中。

村民都被帶走,關在城裡。

小村坐落在山穀中,亂七八糟的野草橫生,不少凸起的怪石,村民們住的屋子都是隨意搭起的木屋、泥房,走遠些就看不見了。從底下抬頭看,能望見頭頂山穀照下的光。

是個適宜伏擊之處。

往前走,最大的一間,也是唯一用木頭和石頭做的屋子,頭頂還蓋了瓦,隻是它在這一眾京城來人眼中也比不過自家的一間角房。

容楚嵐走了進去。

一切都保存著原樣,桌上燈吹熄了,床上難得換的一床乾淨被子,柔軟,想必是直接從二皇子隨身箱籠裡取出來的。二皇子不見後,短暫地被村民偷去蓋了,林蒙恩一恐嚇,又拿了回來。

還有桌上的一本書。

是二皇子自己做的一本策論,容楚嵐翻開,細看,發覺二皇子還是有些天真。

最新幾頁,想必是新做的。

他已經有些惶恐了,字裡行間都能看出強裝的鎮定。

他在惶恐什麼?是鬼,還是……?

“容姐兒,你也在看二殿下的策論?”一道聲音打破容楚嵐的思緒。

來人是馮箏,其族中堂伯馮源在朝任吏部尚書,除馮源外,馮家再無挑大梁者。

朝中大部分人家都是這樣的,一家子中隻能有幾個在朝為官。

前朝覆滅就是因世家之禍,世家藏兵、蓄奴、不征稅,皇帝危難時,世家依舊以己為重。本朝從太祖開始就不斷打壓世家,到當今陛下時,前朝世家十不存一。

但仍聽聞,有隱世的世家傳承了下來。

陛下一直很想找到他們。

“馮公子。”容楚嵐不冷不熱地叫他,並不熱絡。

馮箏笑了笑,走近兩步:“容姐兒可看出了什麼?”

容楚嵐:“馮公子又看出了什麼?”

馮箏道:“此地陰氣旺盛,夜間恐有鬼禍。”

容楚嵐道:“你認為二皇子是遇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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